磨蹭了半天,才从柜子下面放鞋的格子里边拿了出来。水立这才看到陈通交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样的。那个铁牌铁迹斑斑,上面密密地刻的都是篆字,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水立就把它权放一边,去看那本书。那本书显得更为久远,通体发黄。水立拿到手里,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这本书怎么没有第一页?”
阿烟说道:“哦,那天点灯没有引火的东西,我就撕了两张。”
水立忍无可忍,一把掌就盖在了阿烟的脸上。
阿烟哇地就哭了出来,一把抢过书来,说道:“我就撕,我就撕。”那本书时代久远,登时就碎得不象个样子。
水立急了,一把把阿烟推开,就从她手里抢。终是水立力大,好歹抢了过来。阿烟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小红在门口站了一下,也不敢进来。
水立脸色铁青,把地下的碎片一片拾起,顺手扯过阿烟的那个缎子,小心地包好,塞入怀中。把那个铁牌往匣子里一塞,啪地合上,狠狠地往怀内一揣。然后站起身来,也不看阿烟,跑出门去。
小红怯怯地问道;“姑爷哪里去?”
水立冲小红笑了笑,也不多说话,一直向院子外边奔去。吴府有好几个跨院,家中用的人也多,上不断有人叫:“姑爷出去啊。”水立懒得去理,一阵猛跑,跑出了大门。
到了大街上,水立有点犯晕,不知该往哪里去。想要回家,可又不知回家后该如何解释,虽然吴大人已经给自己告过假了,但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说也不好。最难以交待的是自己的内功,父亲肯定是要考究的。别说他每天例行的检查自己的脉象,就是看一看自己的气色也能看出十之七八。父亲年事已经高迈,就自己这一个儿子,如果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没有几日的阳算,白发人对黑发人那份痛苦,让人如何当得?父亲要是找起来,就让吴大人去抵挡便了。
想来想去,想起陈家母女,被龙将军带往京城,凶多吉少。但朝庭的事情,自己知之甚少,实不知如何措手相救。不由又想起龙将军,那吴将军口口声声叫自己老弟,办的事情却没有一件不是害自己。又一想:从龙将军的初衷来看,对自己好象也没有什么恶意,或许可以求一求他,把陈氏母女放了?想到这里,又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谈何容易,那龙飞好象也不是用言语可以打动的。越想脑子越是混乱,最后索性不想了:“干脆,往京城去,随机应变。争取救出陈家母女,不成,也只是天道不公,没有办法的事情。”
下起了雨,路上的人都在飞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水立却浑然不觉,踱着方步往前走,雨打在身上,反而有几丝凉意,可以去除胸内的烦躁。
忽听一声马嘶,叫声十分洪亮,水立是懂得马的,不由驻足观看。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本城最大的饭店江月楼,楼前的马桩上拴着一苑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四个蹄角处却俱是红毛,水立认得,这是马中的极品:马踏红尘。
水立抚上马头,这马不再叫,用头对着水立的身子蹭来蹭去。水立要走,马一下叼住了水立的衣襟。水立心中一动,不由把马缰绳解开,翻身上马。还没有拉马缰绳,这马就飞奔起来。
这马是本是云城来的茶商的,见外边雨大,就让小二去牵马,要他把马拉到后院。小二出门,正碰见马载着水立跑了,不由大叫。那茶商跑出来,还安慰小二,说:“没关系,我这马通灵性,我吹个口哨就回来。”谁知几乎把嘴吹烂,这马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