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阑的脸上不见当初的冷淡，反而流露出一股孩童般的懵懂。

“仰慕是何种感觉，本座一直都未曾体会过。”

沐灵听了这话，感觉鼻头有些发酸，若君祁所言为真，那此刻在她面前的夜冥阑，已经失去了他的心和属于她的记忆。

“那……”沐灵轻轻握住他的掌心，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的脸，问道，“不知大人可否接受小女子的一番心意呢？”

夜冥阑一时也忘了拒绝，接着问道：“怎么才叫接受？”

沐灵轻笑一声：“大人跟我来？”

夜冥阑看着她没说话，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沐灵拉了拉他的手，雪下得愈发大了，她呵了口气在他掌心，突然喊道：“夜冥阑。”

夜冥阑对她称呼上的转变感觉受到冒犯一般，皱眉道：“你……”

好大的胆子。

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却被沐灵接下来说的话打断了。

“你冷不冷？”沐灵定定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待在冥界，终日感受不到暖阳的照耀，冥界众人敬你畏你，却从未有人敢站在你的身边，你冷吗？你孤独吗？

夜冥阑不明白她话中的深意，想收回手，却发现自己挣脱不开，眉头皱的更深了：“本座不冷，你快放开。”

“夜冥阑，可是我冷。”沐灵立刻委屈巴巴地望着他，鼻尖和手指冻得通红。

“那你就快些回去。”夜冥阑道。

“可是夜冥阑，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沐灵狡黠一笑：“你跟我来，我便告诉你。”

“好。”夜冥阑必定是知道论灵力，沐灵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这才答应地如此爽快。

沐灵便一路牵着夜冥阑的手，与他在晋州城大街上，并肩而行。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层红色光罩，将风雪阻挡在外。

沐灵却始终不松开他的手，这让他很是郁闷。

“以前，有一个姑娘，从小命理曲折，家里人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她曾经有过几个玩伴，但最后都因为害怕厄运降临而离开了她。她甚至觉得此生都不会再遇到真心对她的人，可上天似乎还是眷顾她的，有人终于肯对她推心置腹，为她赴汤蹈火，在这些人里面，有一个人最特别的。”

沐灵说到这儿，转头看向夜冥阑：“之前他一直都变做一个六岁的孩子，跟在她身边。”

夜冥阑似乎觉得新奇，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这个孩子她便一直带着，却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女孩儿防备之心极强，表面虽然没有揭穿孩子的身份，但心中的这份疑虑还在。后来一次偶然机会下，孩子的身份败露了。”

夜冥阑道：“这孩子不是人？”

沐灵点点头：“是啊，他的身份特别尊贵，”她停顿了一会儿，道，“至少在女孩儿心里，他是无比尊贵的。”

夜冥阑道：“那后来是这个女孩喜欢这个人，但两人却因为不门当户对，所以他们的爹娘不答应这门亲事，两人被迫分离，最后私奔或是一方被迫放弃，另一方誓死相随，两人双双殉情，化成两只蝴蝶，到了地府，是这样吧？”

沐灵：“……”

夜冥阑轻哼一声：“这种故事我在凡间里早就听过许多遍了，都是哄骗你们这些凡人罢了，本座从冥界伊始便存在了，却从未见过化蝶的凡人来到冥界，天界也未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