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祭天好处多
作者:排骨藕汤      更新:2019-08-26 02:00      字数:2232

张超一连在阳夏待了半月,并未派大军出动。命于禁率军守住固陵聚,有零星的小股黄巾前来试探,也只是击散了事,从不追赶。

骆俊不解,派人来询问大军进展。张超辩称:“陈地空旷,群贼无处藏身。然屡剿不灭者,实因贼以邪术蛊惑百姓,授小恩小惠而利民。庶民不识王道,见利忘义,乃容留贼藏身于民宅,化整为零。官军不明底细,未能成功,全系与此。”因地处平原,黄巾众无处藏身,只得依附百姓,不敢像其他地方一样作恶。龚都也不是那种以杀人取乐的恶霸,虽杀官造反,对普通平民却不错,偶尔还打开官仓接济灾民。所以陈地的黄巾虽贼势猖獗,但民众生活相对安定。

佃户们更高兴地主们都被黄巾吓跑或者杀死,这样他们就不用交租给那些寄生虫了。虽然黄巾也会取走一些,不过还是能留下大部分收成。故而龚都在陈很得人心。只是最近汝南何仪来了之后,把在汝南的一些坏习惯也带到陈国,烧杀抢掠,****妇女。让乡亲们十分不满,又转而期待官军能剿灭这伙恶贼。

骆俊忙问有何应对之法?

张超又回信称:“超在阳夏,先期教化百姓,驱除邪教,安抚民心。择吉时,开坛祷告,祭夏太康,祀以太牢,宣扬王化,人心思定。心定则贼逆,逆则贼不能留。后使大军长驱直入,马到功成。”

骆俊见了回信,连骂糊涂,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都想不到?叹服张超目光如炬,这么短的时间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难怪许靖,陈纪天下名士,居然意属张超为豫州之主,实在是有先见之明,识人之智。

哈哈,不怪骆俊想差了。不是审配提及,张超哪里会知道昔日夏王太康曾定都于此。就连豫州县治里面也只提过‘夏都’二字,他还以为和承德一样,是供皇室夏天休闲纳凉的地方。

太康何许人?他不是很清楚。夏桀倒是听过,再多就没有了。这种洪荒旧事,记载有限,不是专门搞历史的,谁会知道?

他本来也没打算在陈国将龚都赶尽杀绝,直接驱赶到颍川了事。可既然骆俊答应一切军需粮草他都包了,不吃白不吃,正好缓解一下汝南的粮食危机问题。自古以来陈地都以富庶著称。阳夏更是良田无数,产粮大县。就是到了后世,更名太康,所产出的小麦,棉花等农作物也是闻名于世,有“银太康”的美名。(太康县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广告费啊?)

张超只是想找个理由搪塞一下,把骆俊能骗几天骗几天。结果审配提出这么一个建议,合情合理,听起来蛮像一回事。

张超立刻采纳,以此为由糊弄骆俊。做事更是磨磨蹭蹭,花了几天功夫,才选定吉时,又要大张旗鼓地准备。祭天嘛,规格一定不能小。三牲大礼要准备的牛羊猪,规格形体一点都马虎不得。这个也要陈国准备,骆俊一口答应,送来牛羊百只,肥猪十条。张超命时曹掾仔细甄选,不可疏忽大意。骆俊反而觉得张超成熟稳重,是可以托付重任的贤才,内心的天枰一点点往张超倾斜。

张超并不知道骆俊的内心活动,此时他正在阳夏和典韦,许褚等人大快朵颐。凡是不符合规格的祭礼都被送到城外军营。张超亲自架好篝火烧烤。烤全羊张超吃过,烤全牛?听过没见过。这回算是过瘾了。牛在农耕社会历来都是重要的生产资源,除非是重要的节日,否则私自屠宰耕牛罪同杀人无异。张超虽贵为太守,也不能例外。不过没叫满宠,审配等人,免得让他们在耳边罗嗦。只和典韦,许褚几个,并众军士,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等张超们吃爽,祭天的一切也准备停当,已经又过了十天。请骆俊与当地有名望的乡绅来主持祭祀大典。

骆俊出面,请本地名士何夔来代为主持。夔祖父何熙曾任车骑将军,是当世第一流的人物。何夔自己身长八尺三,容貌庄严,以孝友著称,按后世的话讲就是有名的富二代帅哥。何夔推辞,举荐扶乐袁涣代替。袁涣,字曜卿,亦为名臣之后。父亲袁滂曾任司徒,为人纯正清寡,终生不言人短。袁涣有亡父之风,喜清净,言必称礼。少时曾为县吏,后任功曹,郡中奸邪皆辞官自去,后考评优异,迁谯县令,推辞不就,回家读书。

袁涣答应,又举荐名儒郑浑为主祭。郑浑开封人,字文公,儒名海内存望,作为祭天的主持人再合适不过。郑浑家学渊源,熟知典故,将祭天主持的井井有条。

张超前世曾在电视上看过一次祭祀黄帝的活动,规模很大,一开始还有点看头,过了十分钟就有点打瞌睡,非常无聊。但这次祭天,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一来亲身参与已是不同,二来古人对于祭天的庄重肃穆,不像后人都是装出来了,这种细微的差距完全不能比较。

祭典仪式结束后,张超看到郑浑袁涣都才华横溢,又起招揽之心。郑浑温言谢绝。一来是张超目前人气不够,二来郑浑之兄郑泰,因参与荀攸等人阴谋诛杀董卓,事败逃出长安,现托庇于袁术。郑浑举家避祸,准备带着郑泰的儿子一起去投奔袁术。正巧路过豫州,在袁涣家盘桓数日。

郑浑无望,袁涣却对张超很感兴趣。张超在汝南的所作所为,袁涣就有所耳闻。到了阳夏,张超又与其他官吏不同。其他人既然来剿匪,都是火急火燎,以刀兵开道。张超反其道而行,又是教化百姓,又是举行祭天,非常对袁涣的胃口。

袁涣对张超说道:“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鼓之以道德,征之以仁义,安抚百姓而除其害,故可与之生亦可与之死。黄巾大乱十数年,民欲安而不可得,为何?朝政失道,民心不古。涣今得见将军,仁政爱民,通晓大义,日后必为当世名臣,天下之幸。”一番话,说得张超心潮澎湃,暗赞读书人就是会说话,听得太舒服了。

拜袁涣为录事掾史,汝阳令。至于何夔,名望不在郑浑之下,与袁术沾亲带故,不是张超现在能请动的,就免了这麻烦罢。不过还是使人至何府,送上茶叶胡麻等汝南土产,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