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贼?阿彘,我怎么听不懂了?”
窗前,一名二十岁左右的贵公子回过头来,但见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本书,腰间系一玉质腰带,真个是面如冠玉,气质华贵。正是锦阳侯府世子苏惟安。
南宫逸只好将女贼偷玉佩并袭击他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一听说玉佩丢失,苏惟安吃惊极了,道:“阿彘,那块玉佩是太皇太后赠你的,可不能丢,否则太皇太后问起来,你怎么说?”
“那可不?”南宫逸神色苦恼极了。“所以我这才赶了过来,找表哥商议呀。”
“我能怎么办?”苏惟安摇摇头。“阿彘,你应该命令暗卫们全城搜查。”
“暗卫已经搜查过了,没有找到那女贼。”
“怎么可能?将全城的乞丐聚集在一起,挨个的查找,本公子就不信找不到人。”
南宫逸眼珠转了转,忙起身从书案上抽出一张宣纸一支笔,递给苏惟安,嘿嘿笑道:“表哥,你说的那些方法我全都试过,不管用,现在我是没法子了,这才特意来找你这个京城的首席画师帮帮忙。”
苏惟安接过笔,斜眼睨着南宫逸,似笑非笑道:“帮忙?连皇上都办不到的事情,我能有什么法子?”
南宫逸苦笑道:“表哥,你就别糗我了好不好?”
“好,我不糗你。”苏惟安忍住笑意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南宫逸笑道:“其实很简单呀,只要表哥将那女贼画下来,再让暗卫们比照着画像去找人,不就省事多了?”
苏惟安一怔,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尊敬的陛下,我这大楚第一画师,你让我画女贼?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南宫逸眨眨眼睛一本正经道:“表哥,你可千万不要小瞧这个女贼,她可比那些大家闺秀难画多了。”
苏惟安:……
这小子,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只得无奈的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下不为例,你先描述一下那女贼的样貌吧。”
南宫逸收起脸上的笑容,清了清嗓子,背负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方道:“那女贼……有一双黑白分明非常灵活的眼睛……嗯,眉毛细细的,鼻子很小巧,嘴唇……嗯,好像也小小的。大致就这样啦,具体五官我也没有仔细看,反正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机灵,一副欠揍的模样……”
他一边说,苏惟安一边提笔快速的勾勒着,等南宫逸的话说完,他的画也画完了。
南宫逸拿起宣纸一看,眼睛顿时一亮:“哇,表哥,你也太厉害了,正是这女贼,特别是这眼神,简直太像了……”
苏惟安眉头轻皱:“你确定就是这人?”
“当然,绝对不会错的。”南宫逸卷起画,抱拳笑道。“多谢表哥啦,我先回宫了,改日再聚。”说完也不待苏惟安回话,转身兴冲冲的走了。
苏惟安凝视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沉思良久,他重新取过一张宣纸,提笔在纸上勾画着,不一会儿,又勾画了一副和刚才那副画一模一样的画。他凝视着画上的美人像,片刻后卷起画卷,疾步出门。
大小姐苏莲的院子。
一眼看见苏惟安手里的那副画,苏莲就愣住了。
“大哥,这是谁?”
“莲儿,你先看看,这人像谁?”苏惟安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
苏莲拿起画仔细的端详着,秀眉微蹙着。“看上去很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你也觉得很眼熟?”苏惟安神色有些异样,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就是觉得面相很熟,所以才拿来让你看看,原来果真如此。”
苏莲奇怪道:“大哥,这人是谁呀?”
苏惟安接过她手里的画,眨眨眼睛道:“一个女贼!”
“女贼?”苏莲愕然了,心念一转,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偷走阿彘玉佩的那个女贼?”
“咦,你也知道玉佩的事?阿彘说的吧?”苏惟安惊讶的看着妹子。
苏莲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大哥,这幅画是你画的?你怎么知道那女贼长什么模样?莫非你见过她?”一边问,一边心里浮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前儿,她明明听阿彘说那女贼又脏又丑,没想到生得这么美貌……
苏惟安摇头道:“没有,我哪里会见过?还不是阿彘告诉我我照着他所描述的凭感觉画下来的。我只是觉得奇怪,这女贼怎么感觉这么面熟?所以才拿来你看看,说不定你会认识……”
“大哥,你说笑了吧?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女贼?”
苏莲怫然不悦,心里更加不安。这女贼明明生得如此美貌,阿彘干嘛要骗她说又脏又丑?她的心思本来就敏感细腻,此时更是越想越不对劲。她总觉这个女贼不简单,若非阿彘对她的兴趣特别大,他怎么可能描述得那么仔细?
苏惟安还没有察觉妹子的心思,笑道:“不认识就好,我只是觉得这个女贼不一般,一个小小的女贼竟然能近身偷走阿彘的玉佩,就凭这一点,这女贼就不简单。”
大哥这样一说,苏莲更加烦躁,她不安的绞着手帕,忍不住道:“大哥,我不明白,我已经及笄一年了,为何不早日……早日大婚?”
苏惟安愣了愣,低头看了妹子一眼,忽然笑道:“怎么?急着嫁给阿彘了?”
“谁……谁急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苏莲美丽的脸红红的,更显得明媚动人。
“哦,真的不急?”苏惟安自然明白妹子的心思,故意逗她。“那好,既然不急,反正阿彘玩心也大,也想多玩几年,不如大哥进宫请示太后将大婚期限再推迟一年?如何?”
“大哥你……”苏莲急得简直快哭出声。
看着妹子的囧样,苏惟安不由哈哈大笑。
苏莲又羞又急,捂住脸,跺脚道:“大哥,你……你还笑,我……我不理你了!”
苏惟安收起笑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叹了口气道:“傻丫头,早就定下的事情,你还担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