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8日早晨,服务员小姐穿着天蓝色西装样式的工作服敲了门,推着餐具车进了我们的房间。
我们开始用起了早餐。吃过早饭不久郭亮了敲门,我开了门,他跟着我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时张晶在床上睡得正熟。
他知道张晶睡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不到一刻钟,就面带灰色地走了。
上午郭亮心里很不平衡,他把张晶追了一年多,就连张晶的手都不曾牵过,可我们却在同一所房间里一起厮守了一晚上。他想到服务员的话语,他越想越生气,气愤之余他想到了报复张建华。他在诚信和308房间里自言自语道:
“我得不到张晶,张建华也别想好过。”
他知道赵伟鹏也喜欢张晶,他决定去304号房间找赵伟鹏谋划。
郭亮明白张晶最讨厌别人喝酒,尤其是她最亲近的人。这个带着薄透明眼镜的家伙开始细心周详地作了计划。他和赵伟鹏勾搭在一起行动了起来。
我从上高中时就开始喝酒,我总觉得我在最痛苦最疼痛时,酒能给我带来快感,让我头脑麻醉。醉酒的人可以什么都不去想。我后来喜欢上喝酒,而且越喝越爱喝,后来染上了酒瘾。
在高中那几年喝酒,张晶拿我没办法。后来她为了让我改好,天天和我在一起,看管着我,我为她改变了许多。
在她走后的日子里,我内心的寂寞孤独、残酷的美好回忆让我的头脑很疼痛,它们把我又一次推向了深渊,我无法抵挡种种疼痛又喝起了酒。有时酒瘾犯了,只要一看见酒瓶,闻到醇香,我就像一匹饿狼一样,会拼命地捕食猎物直到满足自己的欲望为止。
我害怕失去张晶,背着她经常喝酒,昨天她突然来到沪县,我姑且忍受。
今天天气很热,天空万里无云,上午我们仍旧去沪县饭店进餐,我们上了二楼,在一张古香古色檀香木做成的黄褐色圆桌旁坐了下来。
没停多大功夫,有一位身穿红色西装的服务员小姐向我们笑语盈盈地走来。我正向服务员打招呼,郭亮拦住了我,并说道:
“建华,我们来这里两天了,这两天我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和伟鹏、张晶的心里都过意不去,今天就让我们对你这两天来为我们地忙碌,表达一下兄弟们对你的感谢。”
“郭亮,这哪成呢?你们是客人呀!哪能让你们开销呢?这话如果传扬出去,建华的脸面往那搁呢?”
“我们不说谁知道呢?建华,别再见外了,你如果把我们当兄弟的话,就不要计较这些。我可是把你当兄弟呀!就给兄弟感谢大哥的这个机会吧!”
“兄弟之间就应该这样呀!”
赵伟鹏说道:
“建华,你就给我们这个机会吧!”
张晶说道:
“好呀!”
郭亮得意洋洋地点了上等好菜和浓酒、啤酒、可乐,主食叫了米饭和水饺。
服务员小姐点了点头,迈着矫健的步伐兴高采烈地走向柜台。
张晶害怕建华喝酒,心里忐忑不安的。她面容一阵红润过后,细细一想,郭亮叫酒可以让大家气氛高涨,大家会更加地高兴。少量的酒对建华来说不碍事,其次我还可以试探一下建华的老毛病到底改了没有。
她这样一想,没有阻拦郭亮叫酒。
张建华看见郭亮叫了酒,心里乐滋滋的,他本想说一些恭维的话语,却又怕惹张晶生气,索性一言不发。
沪县饭店是沪县城里三星级酒店,里面金碧辉煌,设备齐全。
整个中心北街只有福林饭庄和诚信和饭庄能与它比美。我们坐的这张饭桌紧靠西窗,顺着半拉开的扇形米黄色豪华窗帘,透过水晶般透明的大窗户向下望:南北走向的中心街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
街道人流熙熙攘攘的声音,挤挤囊囊的车辆噪杂声和狼藉满目的上层的音乐杂躁声。
我隔着窗玻璃可以隐隐约约地听见它们。我的心里乱糟糟地。
不一会儿服务员推来了餐具车,桌面上顷刻间摆满了红烧鲤鱼、水煮肥肠、水饺、1957白兰地……。
窗明几净,香味扑鼻,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聊天,生活在有节奏地行行着。我望望大家,看见他们个个大汗淋漓。空气中不断传来阵阵香气,股股热气,我感到有些窒息。可是我看见1957年的白兰地,我的心里有点痒痒的,伟鹏、郭亮一再劝酒,我推托不过,我又看了看张晶,见她点了点头,我这才接了酒杯,喝了白兰地。可谁知道这酒这么好,含在嘴里甘甜可口,流淌在心中暖融融,凉簌簌地,随后又是暖融融,软乎乎地。
我心想多喝几杯,随后,人家倒一杯我喝一杯地继续喝了下去。
后来脑袋就开始稀里糊涂了,我眼前出现了昨晚的场景,我的肠胃和脑袋隐隐作痛,我发起了酒疯,说起了糊话。再后来我只感觉到张晶哭得声音沙哑,什么都记不起了。我们就那样说散就散了。
半年间,我心存沸水,对张晶的思念之情支配着我寻求解脱,后来我以她的性格作标本,开始寻花问柳,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