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合 鸣沙争雄 中
作者:乌伤小生      更新:2019-08-26 19:16      字数:4651

宋吟昔前脚刚踏上栈桥后脚还没来得及跟上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低头一看是一条红色绸带,绸带的另一头把持在红衣女子的手上。

“妹妹,你跑的是快,可惜快不过我的身手!”红衣女子用力一扯,宋吟昔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宋吟昔揉揉自己的下巴,双腿并拢往身子回蜷,腿部力量自然是打过手臂的,她这么一蜷直接把红衣女子给带倒在地。趁机将绸带从腿上扯下,回身就是一脚,被红衣女子双手给挡住,虽然没有伤到却也滑出去不少距离。

一段小插曲就让宗鸣追上了,斜刘海去扶起红衣女子,光头一个前扑将自己的背完全让出来,宗鸣踩着他的背腾空而起,空中前空翻堪堪落在了宋吟昔面前一箭之地。

甫一落地,宗鸣不急着抢先反而转身对付宋吟昔,他双手把持住两边栈桥的护栏,身体横在空中照着宋吟昔就踢出无影脚,如雨点般的脚踢在了她的双手和身体之上,力道之大是她抵挡不住的,未几便败下阵来。

吟昔!云青尘将手臂的摆动调整到最大的幅度,双脚像是风火轮一般转动起来,面对想要阻止自己的光头,他躲开对方的拳头反身踩在了光头的腰上同样在空中来了一个翻转躲开了斜刘海和红衣女子,稳稳落在了栈桥之上。

云青尘扶起宋吟昔却被她一把推开,“一点小伤,快去追啊!”

云青尘点点头,朝着宗鸣的背影而去,终于在栈桥靠近鸣沙堡的尽头追上,两人随即扭打起来。云青尘出招速度、出招力道均不及宗鸣,但是他隐约能听见拜月楼上岳无垢的对话声。

“这鸣沙堡内是否也是暗藏玄机呢?”

乌弋国相上前一步道:“作为战纪举办地点,自然不会是等同于一般的城堡了,别看鸣沙堡仅有前后两门,整个大小不过是个扩大版的四合院落,可其中都已安排伏兵。”

“那照国相这么说来,这一旦进入了鸣沙堡内又会是一场恶战了!”鲜于崇俨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区区一场一星级的战纪乌弋竟然搞得还挺隆重。

“皇子说的是,不过都是赤手空拳,绝对不会上了异人们。”

“看来还是从堡外穿过为上策,可以避开堡内的伏兵。”

“岳掌师此言差矣!”国相指点着下方的鸣沙堡道:“这建筑的两侧虽然留出了一些空间,但实际上是一道陷阱,若是有人想要从堡外绕道拜月楼,那我便会命人启动机关,城墙将会向湖水一侧移动直接将人挤到湖里。”

岳无垢惊讶不已“国相好手段!”

“那通过鸣沙堡之后呢?拜月楼应该也安排了伏兵和机关吧?”鲜于崇俨问道。

“这儿反而和皇子设想不一致了。拜月楼同鸣沙堡之间有一道阶梯栈桥相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沿着栈桥直接向上冲是最快抵达拜月楼的,若是选择从楼下开始攀爬,那每一段楼梯都是缠绕着主楼呈现旋转向上,可是要费出不少时间了。”

“坦荡的大道往往意味着危险!”

“皇子在理,这栈桥可不是如它看上去那么好走的。”这回国相并未解释了,但是从他的笑容中隐约能读出其中暗藏的机关应该值得他骄傲一番。

这一番话几乎全部落入了云青尘的耳中,宗鸣对付一个竞技值不如自己且还不专心的对手那是易如反掌了,几个回合便将云青尘打翻在地,快步跑进了鸣沙堡内。

云青尘摔倒在地一时竟然起不了身,南诏战队的三人迅速从他身边经过,尤其那光头还不忘摇头以示不屑。待宋吟昔、卢锡烈和元访赶到,他们扶起云青尘正欲追赶的时候被云青尘拦住了。

“怎么了?再不追我们就落后的更多了!”元访不明白云青尘的做法。

可宋吟昔依旧站在云青尘一边,“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云青尘快速解释道:“鸣沙堡内有伏兵,我们不用穿堡而过,从堡外绕过反而会更快。”

卢锡烈看了看城墙“这城墙已经快建到湖边了,我们真的能通过么?”

“况且绕过鸣沙堡会不会更费时间?”元访依旧心存疑虑。

“这两道城墙可不是一般的城墙,一旦我们开始绕,便会有人启动,那时城墙会朝着湖一侧移动将人挤到湖里,所以一旦决定绕过城墙我们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通过!”

“什么?!”三人均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云青尘。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元访,如今时间紧迫,这些事儿就留到事后再解释了!”云青尘已经隐约听见鸣沙堡内传出的打斗声了。

“不论如何,我依旧相信你!”宋吟昔道:“你没理由糊弄我们。”

“我和吟昔一组从西面绕过,你们俩一组从东面绕过。记住,我们只要有这意图被人发现了,城墙就会移动的,千万要快!”

云青尘说完便和宋吟昔朝着西面城墙跑去,元访和卢锡烈虽然不明就里可事到如今也来不及细细思考了。接下去的事儿果然如云青尘所说,四人还没靠近城墙,城墙便轰然一声开始动起来了。

“快走!”云青尘狠狠推了宋吟昔一把,两人踩着越来越少的地面疯狂的朝着前头跑去。原先城墙同湖之间留有共两人并排通过的空间,当城墙移动起来之后这空间就开始逐步缩小。好在一整面的城墙移动的速度算不上快,在两人跑过一半路程的时候,能容人通行的空间也就剩下了原先的一半。

鸣沙堡内的战斗想来很是激烈,各种打斗声声声入耳,云青尘听得真切但全部心思都在通过这条越来越狭窄的路上,他看着前头的宋吟昔身子已经相当靠近湖面了,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河滩处,湖水已然打湿了她的鞋面。

云青尘不用低头看就知道自己和宋吟昔是半斤八两,甚至更糟糕,因为他还处于宋吟昔身后。城墙的推动速度不算快,但原先这条小道本就不宽敞,这会儿已经超过七成被城墙占据。

“吟昔,快啊!”云青尘已经能够看到城墙的尽头了,他使出全部的力气狠狠再次推了宋吟昔一把,她鱼跃前扑,顺势一滚成功穿过城墙,来不及站起来,她伸出手朝着云青尘喊道:“抓住了!”

城墙已经移动到了极限,云青尘的双脚都踩在了河滩之上,只要再向外迈出一步便掉落湖中,他艰难的伸出手抓住了宋吟昔,她咬牙用力一扯,在云青尘下半身掉落湖中的同时硬生生拉扯到了岸上。

云青尘看看已经被湖水浸湿的下半身,朝着同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宋吟昔看去,两人相视一笑,终于是闯过了又一关。

“不能浪费时间,我们得抓紧了!”宋吟昔起身朝着鸣沙堡的北门跑去,直到确定没有南诏战队的人从北门跑出才松了一口气。

云青尘关注的是另一边的两人是否成功过关,他一边跑一边朝着东面城墙看去,老容易见到了一个同自己一样半身没入湖中,半身在岸上的人艰难的、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

是卢锡烈!云青尘跑到他的身边,关切问道:“元访呢?”

卢锡烈朝湖中指去,只见元访在湖中浮浮沉沉,在他的身边游动着好几个人,他们不断拉扯着元访朝着沙丘那边游去。原来在湖中也安排了伏兵!

元访的水性不错,可是在水中想要抗衡多人却是无能为力,他虽然在挣扎,可随着体力不断消耗,挣扎越来越变得徒劳无功,眼看自己已经上岸无望,他只能朝着岸边大吼“别管我了,走啊!”

云青尘同卢锡烈点点头,起身去找宋吟昔汇合,直到此刻云青尘终于见到了乌弋国相口中的连接鸣沙堡和拜月楼的那道空总栈道。这栈道是一道由砂石浇筑的台阶,一头搭建在鸣沙堡的北门门楼,一头则是建在了拜月楼的最高层入口处。鸣沙堡和拜月楼之间有三丈的距离,这段折叠向上延伸的栈道就像是雨后两山之间搭建的半道彩虹。

“这阶梯是通往拜月楼的捷径!”卢锡烈说道,“我们得登上城楼才行。”

“不可!”云青尘阻止,“这栈道本身就是一道机关,绝对不会是如我们说看到的这般容易。”

“你为何什么都知道?这战纪的内幕你了解的如此清楚?”卢锡烈自从城墙一关之后便开始相信云青尘说的话,可同时他也深深怀疑眼前人,毕竟战纪的安排乃是高等机密,身为参战的异人若是得知了战纪的布局那便是舞弊,这是七国都不能容忍的。

“我没有参与舞弊,即便我是皇子也绝对不可能知道战纪的布局!”云青尘清楚卢锡烈在怀疑什么,他必须要解释清楚,战纪可以失败,但是人品不可以随意被人所贬低。“你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我绝对没有参与舞弊,至于原因,结束后我可以向你们详细解释,但是眼前你要相信我,绝对不可以去走这栈道。”

说话这档口,宗鸣已经从鸣沙堡中脱身率先登上了北城楼。

“来不及了!”云青尘喊道。

卢锡烈依旧拒绝云青尘的提议,“若是你说的没错,这栈道有机关;若是你真的没有参与舞弊,那么我更不能跟着你走了。”

“为何?”

卢锡烈朝着拜月楼指了指,“拜月楼上所有人都在看着,若是我们一不进鸣沙堡,二不上栈道,这两条常人都会选择的路,即便最后我们获胜了,你觉得南诏会心甘情愿的接受结果么?尤其是南诏皇子,他不会质疑我们,就像方才我质疑你一样?”

云青尘真的没有料到之后的事情,他脑中目前唯一的就是获胜,这时才明白卢锡烈说的有道理,他有着超越年纪的成熟,思虑周全。

“那.......”

“眼下获胜要紧,你们俩去拜月楼,我去栈道!”卢锡烈说完不等云青尘同意与否就转身跑进了鸣沙堡。

“他说的没错,你去拜月楼吧!”

“你也打算去走栈道?”

“南诏那几人竞技值都不低,仅靠卢锡烈一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去帮忙!”

“要帮忙也是我去,你去拜月楼!”

“别磨蹭了!”宋吟昔推开云青尘,“现在还不是生离死别的时候,拿出你男子的气概来,不要拖泥带水!”

宋吟昔跑进了鸣沙堡,云青尘心底对她更为的佩服,转身便朝着拜月楼跑去。

宗鸣得以从鸣沙堡的战斗中脱身全有赖于他的三名队友,他们三人在堡中同早已埋伏好的伏兵展开了激烈的对抗,即便双方均不持有兵刃,仅靠拳脚相互打击,可受伤依旧是不可避免。光头的一条腿已经无法顺利行走;斜刘海的肩膀像是脱臼了,只能靠一只手对抗;红衣女子的衣裳被扯破,披头散发的同伏兵纠缠。

乌弋果然在鸣沙堡内埋伏了重兵,从中窜出的伏兵个个同沙丘上的怪人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不再采取头罩了,而是用头盔蒙面,人数众多,毕竟原本他们是为了对付两支战队而准备的人手。

卢锡烈跳上城头正巧遇到了正欲上栈道的宗鸣,眼看在城头上追不上对手,他直接跳到了城墙之上,双手攀住女墙上的豁口,将身子悬在城墙的外头来回晃荡,随着幅度不断增大,他瞅准机会在身子晃荡道最高处时猛一脱手,整个人荡到了栈道的底下。

卢锡烈极为艰难的双手抓住了栈道底面的凸起,他想要顺着栈道的外立面爬上栈道,刚一伸手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手因为吃痛而松开,这一来整个人就仅靠一只手悬挂在栈道上,只要力气一松,整个人就妥妥的摔下去。

宗鸣已经发现了卢锡烈的意图,他当然不会给对方机会,他朝栈道外瞅了一眼发现卢锡烈依旧顽强的想要重新攀爬,便决定先解决掉这个麻烦。宗鸣跳上栈道的扶手,以双手扶住扶手,双腿使劲去踹卢锡烈的手。

卢锡烈再顽强也经不住宗鸣的连续踹,毕竟他处于劣势,手上的劲儿原本就已经不足了,这下就算是他咬牙坚持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悬挂在栈道底下的身子是摇摇欲坠。卢锡烈只感觉只要宗鸣再踹一脚自己也就完了。

然而这最后一脚迟迟没有到,卢锡烈抬头看去宗鸣已经半个身子在栈道内了,宋吟昔及时赶到,她猛踹宗鸣一脚,宗鸣在空中转了个弯跳回到了栈道之上。

“欺负一个处于危地之人,胜之不武啊!南诏就是这个德行吗?”宋吟昔言辞激怒宗鸣。

可宗鸣却不上当,“我本不是君子,接下去我还要欺负女子!”

宗鸣接连出拳,每一拳都是又准又狠,同时速度极快,宋吟昔躲得开第一拳,躲得开第二拳,可躲不开第三拳。宗鸣在保持出拳速度不减的同时,双脚攻击宋吟昔下盘,接连的扫腿将宋吟昔带到。宗鸣趁势压上,照着她的小腹就是三拳,没等宋吟昔出身,宗鸣朝她的胸口猛烈踢出一脚将她从阶梯上踢到,打着滚儿从栈道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