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突然猛冲,直接撞向老祠堂的一堵墙。
在泥土瓦砾和木屑中,他把挡在跟前的好几堵墙都撞塌了,看得悬停在半空的三个人眼睛都直了。
李运际更是连直升机都不会开了,傻傻的看着地面的情形。
很快,林森的身影再次从破洞里走出来,手里却扶着一个女孩子,正是邱美美。
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甚至并不惊慌。
虽然书读的不多,但是邱美美有一颗慧心,从直升机把林森从派出所接走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林森并不是自己以前所想象的那个老同学,而是特别牛气,特别厉害的一个人物。
刚才嘴巴被塞住了,听见林森来救自己,她并不感到奇怪,只是静静地等待。
后来看到林森好像推土机一样撞开祠堂的墙壁,也没有感到太过惊讶。现在被救出来,表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仅仅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森旁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影响到身边这个男人的计划。
“你不是喜欢厨艺吗?我已经让李运恒帮你找学校找老师了,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跟他说,他一定老老实实给你办好。”
“嗯。”
邱美美默默地应了一声。
林森继续说道:“你知道路的,回去吧。我先打完这场架!”
“好,那你小心点。”
邱美美笑着挥挥手,向落月谷外小跑着离去。
葛少雄还处于昏迷状态,老人也仅仅是睁开双眼,并没有阻止林森营救邱美美。见少女越走越远,老人才说道:“我还提醒少雄不要低估了你的实力,看来就连我自己也低估了你。”
“你已经领悟到化劲了对不对?”
听到老人的问话,林森笑而不语,老人却自顾自地说道:“暗劲练至全身,再进一步则是化劲。化劲高手,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独知人。英雄所向无敌,盖皆由此而及也。”
这是明朝内家拳名家王宗岳对武道化劲的描述。
就是说哪怕一根羽绒一只苍蝇落到身上,也会在接触的一刹那敏锐地感觉到。气机所在,别人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已经知晓了一切。
这就是英雄所向无敌的原因。
老人缓缓站起身,拿起身边一根晾衣的竹篙,说道:“拳怕少壮,老夫就不跟你比拳脚了。你有兵器没?要是没有也随便拿根棍子吧,用拳脚跟我的棍子打对你不公平。”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林森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奸巨猾。”
“你们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跟我决斗就老老实实的斗呗,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却偏偏耍无赖耍手段,那真是寿星公上吊,自寻死路了。”
“老东西,我就送你上路吧!”
林森是真的怒了。他一开始的确是抱着公平对决而来的,还说这两人明事理,会手下留情,这才提出放了邱美美。想不到眼前的老东西满口谎话,孰不知林森只要感应一下周围的气机,就知晓了邱美美被他们绑住了。
不管这两个海外古武道修炼者的初衷是什么,既然骗了自己,那自己就无法再相信这两人。
随后在决斗中,虚伪成性的老人大声指出自己徒弟的不足。其真实目的只是为了配合徒弟施展“露出破绽”这个诡计。所以林森将计就计,化身为一拳超人,把葛少雄给一击秒杀了。
“少年人不懂尊老,那老夫就替你的长辈教训教训你!”
老人听到林森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叫自己,也怒意难遏,提起竹篙,左右横扫把老祠堂的大门打得稀巴烂。
竹篙如巨蟒毒蛇一般,晃动间令人无从防御,扎过来直奔要害。
稳准狠快,一字不落。
林森见竹篙点向自己眉心,冷笑一声,手里的猛地多出一根长枪。蛙崽削制出来的低端法器,千机枪形态。
将近四米的长枪,虽然是木制品,却闪烁这金属光泽。
枪尖锋锐,针尖一般,棱形的边刃薄如蝉翼,哪怕没有碰到只是擦身而过也会被割出一个大口子。整条长枪充满了力量感,压迫感,那种气势,令人仿佛置身于古战场的千军万马中,左突右杀,七进七出,所向无敌。
长枪一颤,嗡嗡作响,格挡了竹篙的进攻。在老人的惊讶中,千机枪化作一条矫健的恶龙,直取老人的胸口。
“你,你哪来的长枪?还是骑马杀敌的战枪……”
老人仓惶招架,四米长枪的锋芒依然在撕裂空气的同时,削掉他几缕白发。
如果不是几十年身经百战,他的胸口要害所在怕是已经被戳出了一个大窟窿。当时就吓得连连后退,却也还保持一丝清明,知道不能狼狈而逃。把毫无招架能力的后背留给这样的对手,就等于自己在自己心窝上戳个洞等死。
老人越打越心惊。
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这少年的枪法十分老辣,已经超越了他的年龄限制。
这场决斗,简直就是碾压着打。
老人提着长竹篙,大开大合,在运动中格挡,偶有还击也是无功而返。林森就像疯魔一般,将近四米的长枪并不刺,也不劈砍,只是疯狂地砸,一下又一下地砸。打得地面上的尘土石块噗噗垂直蹿起,好像一道道喷泉。
“太帅了!”
直升机上李运恒忍不住赞叹,手里拿着dv,把眼前所见到的全部拍摄下来。
“简直是一辆人形坦克,他已经把整个落月谷的土地都翻转了一遍。太强了,太强了,不是人啊!”一向理智的李运际也不得不赞叹:“这样人要是能为国效力,给他一个少将军衔都不为过。”
李东明也点点头。
自己当年的兵王头衔在这样的人面前,真的就不算什么了。
很快,李运际又摇头叹息道:“可惜爷爷因为当年那件事解释不清楚,一直无法得到组织的原谅。以至现在都有点人微言轻,只有举荐权,连投票决定权都没有。”
李东明陷入了沉默,他自然知道是无缘无故葬送一个团的事情。
那可是革命初期的一个团,比后来一个独立师,甚至一个军的损失都大。
李运恒摇头说道:“那个团参与的战斗,好像是在东浮镇不远的地方吧?真是巧了,这地方尽出奇人奇事。”
轰隆隆……
地面的战斗还在继续,这次把老祠堂都拆成了废墟。
在尘土木屑飞扬中,须发皆白的老人如同一发出膛的炮弹,被四米长枪横扫倒飞而去,败絮一般跌出去,在地面拖行了几十米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