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的确是我兄弟不对,但他并非故意捣乱,只是想挣个零花钱而已。”艾森又一次地把烟递过去,带着笑脸说。
“谢谢,工作时间不能抽烟。”王队长一副严肃的样子。
“是这样,我和他都是在校学生,利用节假日发传单主要是想减轻点家里负担,没想到给你们添麻烦了,非常抱歉。”艾森又把先前的话填盐加醋了一番。
“是,我们是没权没收东西。可是你们也得理解保安的工作啊,看你们这样都挺有文化的嘛。”王队长话里有话地说。
“是啊,现在社会压力太大了,谁都觉得挺难的,尤其是保安,既要帮助维持社会治安,但是管理权限又少,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社会上还对你们持有不公正的态度。”艾森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通情达理地说。
王队长并没回答,但是脸色看上去缓和不少。
贺牛也看清了对方脸色的变化。凑上去,连拍带哄地说了一大堆好话。
王队终于将传单给了,并告诫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
他俩自然又是一番斩钉截铁的保证。
拿到传单的贺牛和艾森一起去大润发停车场取了车子。
俩人吸取教训决定换个地方再打一枪,分工之后,俩人便各自去了。碧空如洗,明亮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整个世界都充满光明。
艾森来到预定地点后,那是一个小学。正值放学时间,熙熙攘攘的家长塞满了半条街,这让他高兴万分。不出二十来分,他手上的传单已经所剩无几了。
就在他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发的起劲时,忽然一个人影一闪。接着他伸向车筐里的手再也摸不到装广告的袋子了。
艾森这才抬眼向前看去,前边的那人手上正提着自己的袋子。
艾森疑惑了下,谁特么地这么大胆拿走了袋子,还如此不急不慌。
不过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因为在稍远的地方,正停着一辆闪着警灯的城管执法车。
显然对方应该是城管了。
艾森当然知道乱发广告正属于城管的管辖范围之内。
艾森很是无奈,但还想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沟通下,兴许城管还能大发慈悲呢,毕竟不是每一个城管都那么可憎。艾森相信人和人是具有差异性的。
艾森追了上去,脸上堆着笑,掏出烟。
那人一脸正义,很像法院上高悬的国徽,文明地推开了艾森的烟。
“您好,我是一名在校学生,只是想借着假期时间来挣点钱,我保证不会把传单弄掉在地上。”艾森强自按下内心深处萌生那股阴暗的情绪,带着讨好的口气说道。
那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艾森,说:“很抱歉。”
艾森看了眼那人,他年纪其实和自己差不多。艾森拿回包的信心又增加了一些,都是同龄人么。
但那人很认真地看了一眼艾森寒碜的衣服,在说完那三个字后,转身就上了停在路旁的专车,车呜呜地鸣着笛走了。
包当然没给,被斜塞在一大堆显然也是没收来的锅灶摊和别的战利品中间。艾森看着远去的城管执法车,很是愤愤了一阵。
他觉得保安们主要是让富人感觉安全,城管主要是让富人能看到一个文明洁净的城市环境,保证富人有一个舒适安详的生活环境,以免那些锅碗瓢盆和乞丐污染了富人高贵的审美情操。
艾森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目前自己最大的问题是如何交差。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劳动白白地付诸流水。
艾森正在思索的时间,听到有人在叫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贺牛。
贺牛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落难了,公子?是不是遇到城管了?可否要洒家助你一臂之力?”
艾森奇怪地问他怎么会知道呢?
“操蛋的城管,老子正发得兴致盎然,却把传单给没收了。还有穷人的活路么!”贺牛这时却变换了语气。
“哦,你的也给没收了。”艾森没想到贺牛也会这么倒霉。
“可不,不过我当时反应的快,在车即将开动的时候,把包给抢救下来了。”说着贺牛有些得意地挥了挥手中的包。
艾森只好又叹息了下自己的倒霉。
然后艾森和贺牛商量还是把这事瞒下来。
他们骑着车子辛辛苦苦地回到超市时,俩人走向前台时还忐忑了一阵子。
以至于服务员问他们什么事的时间,俩人都没反应过来。
后来还是贺牛反应快,举了举手中的袋子说回来交差。
服务员让他们报了姓名,他俩老实地讲了,然后又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服务员接过来后看了下,又递给他们两张单子,让他们到财务处领钱。
“请问明天你们还招兼职吗?”艾森还想再来。
“没看宣传单么?明天上午活动都结束了,怎么会再招呢?”服务员爱理不理地说。
虽然明天不能再来挣钱了,但今天的钱还是能拿到手。他们踏实下来,高高兴兴地领了钱。
他们本想庆祝下失而复得的工资,但艾森考虑到白墨的强大压力,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贺牛在回去的路上被人叫走了。
艾森在骑到公寓楼门口时,忽然想起还没吃饭。艾森便将车子掉头往东朝餐厅方向奔去。
到了餐厅后,空气中氤氲的香味更让他觉得饥肠辘辘。
但是他忍受着香味的诱惑,往二楼那家卖面的窗口走去。开源节流,既然不能开源,那么只能节流了。
虽然这几天的汤面让艾森的味蕾委屈万分,可为了爱情他必得忍受。
刚到那个窗口,卖饭的阿姨熟悉地和他打着招呼,再来一个中碗?
他点点头,便站在那里等着。
没多久,阿姨便将饭端了过来,满满的一碗。
看来这几天的连续光顾,为艾森在阿姨那里攒下不少人品。艾森有些感激地说谢谢。刷过卡后,艾森在靠近的座位上填饱了肚子。
吃完饭后的艾森决定去逛逛书店。于是他便去了一家古籍书店,那家书店常年打折。他经常去那里淘一些便宜却很好的书。他还为自己的这些行为戴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