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东本就随性散漫,让他在家陪着宁葵也就那样,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宁葵也习惯了,只要他在身边什么都是好的。
阮瞳扶着宁葵在后花园里走了一圈,抬眸倏然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萧鹤临的视线同样在她这个方向,眼底略微淌了一点温润的笑意。
阮瞳这才似倏然醒悟,萧鹤临前一阵子和楚家的事情。
现在他们怎么样呢?
楚荷听说是一直在医院里躺着,那么萧鹤临有没有去看过她?
“姐,你把葵姐扶回去,我去和鹤临说会话。”
阮瞳对隔壁的姐姐说道。
“好,早点进来吃午饭,不然待会奶奶又要说你了。”
阮鸢温温笑着点头提醒道,她知道阮瞳和萧鹤临从小青梅竹马,这时候想聊两句也是正常。
萧鹤临站在一旁看着阮瞳朝他走来,恍惚间便似回到初见那天。
她也是这样独自一人朝他走来,那时候的阮瞳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袄子,由发丝到脚尖都彰显着阮景东对她的宠爱,和那时候的他截然不同。
他那时候是萧家赶出去的私生子,处处不受待见,风餐露宿。
但阮瞳仍是笑眼盈盈的走到他的身边,笑着问他叫什么名字。
那时候的少年仍是拘束冷淡,对外界充斥着不信任的漠然,却硬是将那张漂亮如瓷的脸深刻地印在脑海里。
但他却清楚,阮瞳跟他是不一样的。
“鹤临,好久不见。”
阮瞳站在她的面前,展颜一笑。
萧鹤临勾了勾唇,一如以往对她友好,“好久不见。”
“楚家出事之后你就一直在忙吧,我都没想到今天你会回来吃饭呢。”
今天是十五号,阮家的家宴。
萧鹤临垂下视线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女孩,只觉得她对自己是一如既往地点到为止的亲近。
“嗯,这段时间闲下来了。”
“楚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嗯。”他道出一个字回应。
阮瞳叹了叹气。
萧鹤临的身份她最清楚不过,他是萧家上任家主在外留下的孩子,母亲是一户小家里的千金。
只不过那个年代,穷人抢不过有钱人,有钱人抢不过军人。
他的母亲对萧父没有感情,却被萧父强占。
后来她安安分分地等着男人来迎娶她,却没想到到后来只能是当一个不见得光的二太太。
萧父的正妻善妒,发现丈夫金屋藏娇之后便是怒不可遏。
萧父有任务在身,出国之后她便强行拆散了刚出世的萧家小七公子,并且把萧母交给楚家,折磨致死。
可是万万没想到,丈夫这一回来发现自己摆在心尖的人死了,雷霆大怒,休妻离婚。
萧老太太是骨子里古板的老人家,最求家庭和睦,发现自己的儿子家变,便将一切源头都怪罪到这个玷污萧家名声的私生子上。
萧父知道小儿子在家会被针对,便交给了当时的旧友阮景东。
之后,便在第二次任务重遇到空难。
那时候不过五岁的萧鹤临,便是相继失去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