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葵犹豫了一下,明明这个时候心里的所有不安和惶恐都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出,可偏偏回想起来的都是阮瞳对她的温柔和煦朗的笑意。
那么温柔的一个小女孩。
“简意……不对,厉蓁,即便你当初的那个孩子没死又怎么样?你做出了那么对不起阮景东的事情,现在你还打算将瞳瞳抢回去?她二十一岁了,对阮景东的感情是你一个素未谋面二十年的母亲能补偿的?如果你现在知道该保护她补偿她,你就更应该承认简意已经死了这件事!”
“你懂什么!”
厉蓁从咖啡桌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现在能长篇大论地跟我说这种大道理,那么你有没有将你说的话放到宁桑榆的身上!说到底你我不过一丘之貉!”
她冷笑了一下。“不,你怎么能跟我比呢。”
当年宁葵抛弃宁桑榆,是有意为之,而她离开阮瞳,则全然是因为阮景东。
“而且,我和阮景东之间的事情你又懂什么呢?别现在占着个阮太太的身份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现在拥有的说难听点都是我当初不要的!”
“所以?”
宁葵也站了起来,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抗面前的这个女人。
明明在当年……
她还每天都怀揣着自己和她有云泥之别的心情。
“你还认为你该骄傲吗!你现在还想强硬地横插一脚进阮瞳和阮景东之间吗?厉蓁。。现在阮景东身边的女人,早就不是你了!”
“或许说,从来就不是厉蓁。他爱的人一直叫做简意!”
“你!”
厉蓁没有想到宁葵也有跟她说出这种话的一天,愣了一下。
“所以,你现在就有恃无恐了?我还没有见到阮景东,到时候我倒要问一问,他是多宠女人,能将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宠得这么趾高气昂!”
“厉蓁,你不爱阮景东,就收一收你的自视甚高,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蠢,当年被你骗了一次,还心甘情愿地被你骗第二次!”
随后,耳机里一片寂静。
郑泽艺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听了一段什么样的对话。。就被门关的声音震得两只耳朵都聋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的更年期来得那么及时,一点也不体恤他那廉价的窃听器。
而且窃听器掉在地上,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差点给他造成了二次三次伤害。
郑泽艺连忙摘下耳机,匆匆地依着自己还新鲜热乎的记忆给封以旭打了通电话。
一字不漏地转述完毕,封少承诺下了会给他医疗费,郑泽艺这才心安理得地挂断电话。
但郑泽艺没有听明白的东西,封以旭都懂了。
挂断电话,他的脸色异样沉重。
当年母亲厉蓁似乎和阮景东在一起过,而且还怀上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现在的阮瞳。
不过阮景东瞒下了厉蓁,说孩子难产夭折了,所以这个孩子在封家就一直没有名分,只存在在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里。
可封以旭始终有一点想不明白。
就是为什么母亲会和阮景东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