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定殿内,群臣觐见。
“启禀陛下,北境紧急战报,北边琅族部落,突然来犯,现已攻破北境一关一城。”司徒张榆上奏道
皇帝听后勃然大怒:“区区一部落,竟敢犯我大吴边境!岂有此理!”
张榆又道:“琅族虽人少地狭,但其部落中,无论男女老幼,皆与狼为伴,久而久之已与狼有几分相似,生性凶猛,其兵士更是训狼为骑,这才不过三日,我军死伤人数已近五千。
朝内众臣听后更是吓得惊恐不已。
皇帝来回踱步在堂上思索片刻后,道:“眼下只能从邕都调一支有力援兵军,火速赶往北境前去支援。不知有哪位爱卿愿带兵前去?”
堂下一片哗然,众文官还在适才的惊恐当中未缓过神来,众武将一听皇上要派兵前去北境,皆低头不语,不敢冒然请命前去。
谁都知道与琅族交战定是凶多吉少。
这人马就算再善战骁勇,却怎能与凶恶残暴的狼相比?
不管陛下以多么丰厚的赏赐为利,也无一人敢请命前去。
眼下朝内百官皆无一人敢接这要命的差事。
“陛下,臣知道有一人定可胜任。”太尉徐定禀道
皇上一听,惊喜不已:“是何人?”
“前锋参领邵衡。”徐定禀奏道
“喔?”皇帝一听是他,难免有些诧异
“邵家四代皆为朝廷忠勇良將,今他父子二人又为我朝打下胜仗无数,以他二人的经验和能力,定能为皇上平定北境。”
徐定此番谏言,百官听后,也皆是连连点头认同。
皇上听后思虑许久,虽徐太尉言之有理,可他心中却仍有几分犹豫。但眼前北境战事十万火急,若是再不派军前去支援,以琅族这攻城速度,恐怕不出半月,北边就要全部沦陷为琅族的地盘。
“就依徐太尉所言,此战就派邵家父子二人领军前去。”
堂下徐定一听皇上此言,与司徒张榆相视,隐隐一笑,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皇上即刻传来常侍拟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琅族犯境,陷我北境之地于水深火热,朕特封前锋参领邵衡为镇北总兵,领兵符,协禁军三十万,平北境,以安社稷,另特封邵衡之子邵仲轩为镇北副总兵,共赴北境,于三日内启程。钦此。”常侍于雁山众军前宣旨道
邵衡身着银色铁甲,背悬缟色战袍,手持虎纹战盔,跪恩领旨,未等圣旨宣读完毕,已是一把老泪纵横。
他纵横战场四十余年,如今终于能扬邵字总兵帅旗,统领大军出战。
他本以为他此生也等不到此刻。
只见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跪在地上,久久不起。
大丈夫有泪本不该轻易落下,可他终究还是喜极而泣,一腔报国热血,终没有白流。
他虽已年过半百,两鬓的银丝已多过黑发,可依旧一身军甲勃然英姿,上阵杀敌霸气丝毫未减。
军中将士见势,更是士气高昂,军心大作,早已准备好同将军一同血战沙场。
“陛下终究是能看到我邵家的一片赤诚忠勇之心!”老夫人闻讯后喜叹道
“不枉老爷和大公子尽忠报国,鞠躬尽瘁。”芷容道
老夫人热泪盈眶,立即赶去佛堂,把邵家祖宗牌位一一跪拜了一番,感激上苍和祖宗庇佑。
东宫内阁,四人围坐小聚。
“这第一步棋已经顺利走出了。”司徒张榆道
太尉徐定笑道:“一切皆在我等的掌控之中,只要这第一步棋落对了位置,后面的事情就皆会顺着我们的计划发展。”
太子将樽中热酒一饮而尽后,将这玉樽把玩于手中,细细观赏,嘴角的笑意泛着丝丝阴险之气。
再是痛饮一杯后,他缓缓开口道:“走好了这一步,我们的计划就已成功了八成,接下来,我们只需将他父子二人全力推向高处。”
“可可是,如此,他二人岂不是,越来越位高权重了吗?”六皇子仲昌有些担忧道,“我怕到时候反而反而会对我们不利!”
自从仲昌参与太子等人的密谋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
他平日里就算再荒淫无度,花天酒地,怎么说也只算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可是如今参与到的这件事,性命攸关,弄不好,可是随时会让自己掉脑袋的大事,若是事情败露了,他几人岂不是成了犯谋逆大罪的乱臣贼子?
太尉徐定听后,顿时大笑道:“六皇子未免太胆小了些,堂堂皇子,若是事事皆此般前顾后怕,日后怎能成得了大事?”
堂上三人皆哄然大笑起来。
“皇兄可听说过,高处不胜寒?”太子伸手搭上仲昌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
只见仲昌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方才徐定一番话,在几人面前着实使他有些难堪,无奈他也只得强作镇定,端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于三人不备间,赶紧将额头吓出的汗珠擦去,若是叫他三人看见了,不知又要如何取笑他一番。
见仲昌此番模样,真是窝囊。
“那臣就先在此先敬殿下一杯,祝殿下马到成功。”张榆举杯恭贺道
徐定也赶紧举起酒樽,顺势附和。
太子见状,心情大悦,仿佛已经有了十足的胜算。
这眼看着才刚入秋不久,这邕都城中的风已经是刮得越来越大了。
城中道路,城郊野外,时常被吹起几丈高的黄沙。
殊不知到了冬日,北风呼啸之时,又该是何等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