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娘亲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呵呵!你娘亲啊,她可是一位非常漂亮美丽的女子呢。”
“她什么时候回来呀,阿柒好想她?”
“阿柒乖,你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老婆婆抱着他,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她再也回不来了。
……
“阿柒,娘亲回来了。”一道温柔慈爱的声音传来。
他心头一颤,转头望去,一道雾影朦胧的身影近在眼前,一袭白裙,一头雪发。
“娘亲!”他哭喊着奔去,想要抱住她。
“娘亲——”
破庙里,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哭叫着坐起来。
他穿着一身破烂的黑麻粗布衣服,赤着脚丫;一头墨发油腻散乱地披在背后;浑身上下都是黑泥污垢,脸上也是肮脏不堪。
尽管他衣着破烂,肮脏无比,但仍然难掩他的俊美。特别是那双柳叶眼清澈秀美无比。瓜子脸和高挺的鼻梁,咋一看,像极了女子。
他是宇州城广大乞丐中的一员,一个资深的小乞丐,今年十五岁。
五年前,他的奶奶去世,在村子里吃了两年的百家饭。而后,一场饥荒摧毁了村子,他只好到处流浪。最后来到了宇州城,成为了一个小乞丐。
三年来,迫于生存,他学会了偷窃,学会了欺骗。一个乞丐应有的技能,他都一样不差。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还是平时那个破庙,到处都是蛛网。窗格子破裂,掉下一半,呀呀作响。两根庙顶的椽梁断裂,一头落到了地上。庙里供奉的神像已经破碎,看不出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此时,他泪流不止,默默地哭泣。“娘亲、父亲”对他来说是多么遥远的两个词啊。
“阿柒,阿柒。”
张柒吴听见旁边人儿的呓语,回过神来,忙擦干眼泪,转过身去,看着睡梦中的她。
她今年十二岁,是一个娇柔可爱的女孩子,一双桃花眼惹人喜爱垂怜。只是乞丐的生活掩去了她的美貌。
她和他一样,也是由于饥荒沦落成了乞丐。
张柒吴见她小脸苍白,嘴唇微紫,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心中慌乱。他将手伸到她额头上,心中一惊,好烫。
“阿柒,阿柒,冷,好冷。”女孩儿在睡梦中颤声道。
张柒吴闻言,紧紧抱住她,“芸儿,阿柒在,我一定会弄到钱给你看病的,等我。”
……
“小杂种,竟敢偷老子的钱。”
一声怒吼,一个满脸络腮胡,一米八九的高个幽黑大汉举着杀猪刀冲出了他的猪肉铺。
一个纤弱的小乞丐在人群中撒腿狂奔,大叫着“让开,让开。”
大汉紧紧追在后面怒吼咆哮,吓得街上的人纷纷躲闪不及。他只管横冲直撞,不知撞到了多少人,多少铺子。
小乞丐正是张柒吴,他见一直甩不掉大汉,心中越来越急,又不敢往破庙跑,害怕连累芸儿。街头一条小巷子横亘眼前,他脚下一拐,跑了进去。
这是一条废弃的小巷子,两边的房屋都已破烂,门窗东倒西歪,从破缝看去,里面昏黑一片。街道上堆满了破凳子、烂桌子、扫帚等,地面上长满了青苔,积水发出臭气。
张柒吴又跑了百多米,突然一面砖墙拦在了前面,这是一条死胡同。他心中绝望,“看来是天要亡我,今天我要死在这儿了。”
他默默从地上捡起一根竹竿,准备和大汉拼死一搏。
半分钟不到,大汉提着杀猪刀,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张柒吴面前。
“好你个小杂种,这么能跑,现在你倒是跑呀。”他看见张柒吴手中的竹竿,戏谑道,“哟,小杂种有胆了是吧,想要和我拼命。来呀,让老子看看你打架的功夫是不是和跑路一样能行。”
张柒吴心中惊慌,双手不自觉的发颤。虽然他以前偷窃挨过不少打,可眼前这个人有刀,而且他是屠夫,冷血无情,手起刀落就能削了他。
“啊——”他大叫一声,半闭着眼睛,举着竹竿冲了过去。
啪——
一声轻响,竹竿捅到了大汉。但是,张柒吴感觉竹竿像是捅到了一块石头。他抬头看去,竹竿正刺在他肚子上。
大汉暴怒,咧齿嗔目,凶恶无比,“小杂种,竟敢真动手,还好老子练过。”
大汉一把抓住竹竿,狠狠一拉。张柒吴被他凶恶的脸镇住,还未反应过来,却不想大汉已经动手。他脚下不稳,扑向了大汉。
大汉狞笑着看着他,将杀猪刀握正。张柒吴直直扑向了杀猪刀。
死亡近在眼前,张柒吴眼中流露出对娘亲的无限思念,还有对芸儿的担忧。
“对不起,芸儿,看来我是回不来了,不能再照顾你了,希望你安好。”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突然,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肩膀,捏得他生疼。杀猪刀没有刺穿他的身体,他还活着。
希望的火苗在他心中燃烧,他希翼地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是谁救了他。然而,正是这一眼,让他看见了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掉的脸。
大汉的右手已经收回了刀,左手正紧紧捏着他的肩膀,没有人来救他。
大汉仍然笑着看着他,只是这次的笑脸不是狰狞,而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淫笑。他的眼中放射出**的光芒。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竟然是个美人胚子,好美丽的眼睛。”大汉淫笑着舔了舔嘴唇。
张柒吴看着他的脸,整个人被吓得怔在原地。那种表情,让他背脊发良,让他窒息,让他的心跳都要停下来。
听见了大汉的话,再看他的脸,张柒吴心中产生一种极度不安。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朦朦胧胧地懂一些东西了。
大汉一把抓住张柒吴胸口的衣服将他往旁边的破屋里拖去。
“啊,放开我。”
张柒吴尖声惊叫,死命地抓着大汉的手臂,力气出奇的大,抓破了大汉的衣袖,抓得他的手臂血淋淋。
然而大汉好像全无感觉,只拖着他走进破房子去。他一脚就将破房子的大门踢碎,一甩手,将张柒吴扔进了屋去。
咕咚——吼——
大汉咽了口唾沫,双目圆睁,怒吼一声,像是饿狗一般扑了上来。
呲——
大汉一手将张柒吴的双手压在地上,疯狂地撕扯张柒吴的破衣服。常年杀猪的血腥味和体臭直钻张柒吴的鼻孔。只一会,张柒吴的衣服被撕成无数碎片,扔得遍地。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张柒吴无助地哀哭,死命地挣扎抓挠。然而,这对大汉来说,不痛不痒,反倒更加激发了他的兽性。
最终,奇迹还是没有出现。
……
啊——
……
吼——
大汉一脸满足的微笑,慢慢站起来系着裤腰带,“这肌肤,这小嘴儿,啧啧。小杂种,看在你把老子伺候舒服的份上,就饶了你一条狗命。哈哈哈。”
大汉踢了他两脚,弯腰捡起他偷来的钱,悠悠地哼着小曲儿,往外走去。
嗒——嗒——嗒——
一阵缓慢轻柔的脚步在门口响起,“畜牲!”
“哪里来的野种,敢管本大爷的事,活的不耐烦不是。”
铮——
缓慢拔剑的声音传来。
噗通——嘭嘭嘭——
大汉猛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
噗——
利剑切下,大汉被来人从头到脚切成两半,心肺、肠子、鲜血撒了一地。
“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来人走到张柒吴身边,看着地上的血丝,看着他那惨白的小脸儿和他身上的秽物,眉头紧锁。
他解下身上的幽紫长袍,轻轻地裹住张柒吴,温柔地将他抱起来,缓缓向外走去。
自始自终,张柒吴地眼睛没有眨一下,无神地睁着,仿佛一潭死水。那双漂亮的柳叶眼成了一片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