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将军,你玄天卫还管不了我们广陵郡家族内部之事吧?”贾道冷声问。玄天卫虽只听命于朝廷,但也只是起到震慑作用,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拿这些地方上的家族怎么办。
“谁说这是你们广陵郡家族内部的事情了?这分明就是我玄天卫内部的事情!”
“哈哈,将军莫不是糊涂了?这如何又成了玄天卫内部的事情?”
“现在还不是,你且稍等片刻。”上官原似笑非笑走到宁远面前,“宁远是吧?现在我以广陵郡玄天卫最高将军邀请你加入玄天卫,成为玄天卫的一员!”
宁远闻言目瞪口呆,周围几人也是万分震惊:“什么?亲自邀请他加入玄天卫?这玄天卫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进了么……”
众人心中心思飘动,谢玄当下笑道:“宋老弟,怕是没我们什么事咯。”
“哈哈,宋某倒是看得开,凡事只求一个机缘而已。”宋经收起手中的判官笔,捋了捋胡须看向呆在原地的宁远。
“宁远,你愿意吗?”上官原一脸严肃地看着宁远。
宁远也不是迂腐之人,他心知这上官原是为自己好,让自己加入玄天卫,好保护自己。他当下问道:“敢问上官将军,我加入玄天卫,会受到什么限制吗?”
“不会!玄天卫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随时想走都可以!”上官原指了指周围的玄天卫朗声道,“当然你是特例,他们就不行!”
“我是特例?为什么?”
“哈哈,这个你就别问了。加入玄天卫其所在的家族也会得到玄天卫的庇护哦?”上官原笑着说道。
宁远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加入玄天卫家族还能得到庇护,他一直担心自己惹了麻烦,这贾氏狗急跳墙找他家族麻烦怎么办。思及此处,宁远忙拱手道:“晚辈宁远,愿意加入玄天卫!”
上官原点了点头,笑道:“嗯,不错!”随即又看向面色阴沉的贾道说:“现在算是我玄天卫内部的事情了吧?”
“你……”贾道咬牙道,“哼!我们走!”
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贾道已经奈何不得宁远,宁远成了玄天卫的一员,也就意味着他的安危受到王室庇护,谁敢挑战王室的权威?
“爷爷……”贾文不甘心地喊道。
“走!”贾道大声喝道,头也不回地往贾府走去。贾文贾武也忙带着仆人跟了过去。
“上官将军,你可真够下本的……玄天卫都让你搬出来了。”谢玄看着远去的贾府等人打趣道。
“哈哈,大家彼此彼此!”上官原朗声笑道。
“既然宁远小友已入了玄天卫,他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此处也没我等什么事,告辞了。”宋经手中持卷,缓缓说道。
上官原此时心情极好,点了点头,看了眼周围的玄天卫,大手一挥,朗声道:“收队,归营!”
玄天卫应声收队,整齐划一地步伐向着营地跑去。谢玄和宋经也各自带着闻讯而来的谢白和宋书离开。
“上官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晚发生的一切大出宁远所料,广陵郡的各方势力仿佛受到人指示来保护他的安危。
“宁远小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上官原卖着关子说。
宁远心中无奈,只得摇了摇头。上官原微微一笑,带着他往玄天卫的营地走去。二人不多时来到秦淮河畔,这秦淮河将广陵郡一分为二,整个北城区都是玄天卫的地盘,平日里普通人不得无故靠近,否则会以擅闯玄天卫为由直接灭杀!
一条十丈来宽的大桥横在秦淮河上,远处游船画舫灯火通明。桥头立有一牌,上面写着“闲人勿近”。
“此桥名为玄武桥,桥的另一边就是玄天卫的营地!”上官原看到宁远被眼前的大桥所震撼,笑着说道。
“上得此桥便视为擅闯军营,不问身份,格杀勿论!”上官原继续说道,“你现在已经是玄天卫的一员,这整个广陵郡玄天卫的营地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保证你在郡比之前无恙!”
宁远点了点头,月色之下,阵阵浮冰从上游漂下,河水向东而去,消失于夜色之中。宁远收拾起心情,向着玄天卫营地走去。
一座巍峨的营寨耸立于宁远面前,营寨两旁,车弩数道,这种车弩名为穿云弩,需要数十人同时精密配合才能操作,一次可发十多根穿云箭,先天修士也不敢大意。宁远看着一张张穿云弩,心中震撼更胜。
营寨之内,巡逻队不时穿梭,上官原带着宁远,穿过大大小小的帐篷,来到中军大帐。营帐内两名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正在对弈。
黑袍青年剑眉虎目,隐隐约和上官原有几分相似,神语之中充满着一股血气,此人是上官原的独子上官皓月。和他对弈之人,一身青袍,生得却是眉清目秀,仿佛一位女子,手指修长白净如同青葱。
当此时,青袍青年投子道:“上官兄棋艺精湛,不曾想被屠了大龙……”
“哈哈,丁兄心中不静,平日里我岂是兄弟对手!”刚赢了棋,上官皓月心情正好。
这时上官原带着宁远从营帐外走了进来,两人同时起身,看了过来,青袍青年往宁远微微点头,嘴角含笑。宁远一怔,总感觉这青年仿佛很熟悉,在哪见过一般。
上官原哈哈一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儿子,名叫上官浩月!这位则是托我等办事之人,姓丁名又。”
“丁又?”宁远内心嘀咕道自己何曾认识一个叫丁又的人,他无缘无故帮助自己到底是为何?
“见过宁远兄。”两人听罢朝宁远拱手道。
“见过上官兄,见过丁兄!”宁远忙还礼道,“此番多亏了丁兄,只是不知丁兄为何要帮助我呢?”
“哈哈,说来我与宁远兄也是有些缘分的,只是宁远兄不知罢了。”丁又笑着说道。
宁远满心疑惑可也不好意思再问,当下只道:“今晚多谢各位帮忙,宁某铭记于心,感激不尽!他日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宁某在所不辞!”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上官原忙道,“今日是个好日子,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来人,摆酒席!”
帐外立刻有人搬来几案,摆上美酒美食,四人分礼而坐,又是一番痛饮。酒过几巡,天色渐明,酒宴方罢,宁远独自睡在一处营帐之中。
贾府大厅之中,贾道面色阴沉,他面前一群人战战兢兢,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惹怒眼前这人。
“上官小儿简直是欺人太甚!”贾道冷声骂道。
“爹,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好?”贾府之主贾政殷勤地端着一杯茶递给贾道。
“这个宁远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惊动各方势力为他撑腰?那个上官原竟然直接将宁远拉入玄天卫!”贾武面色无比难看。
“给我查!将这个背后之人给我彻底查清楚!”
“是!”贾府上下几位长老、贾政、贾文、贾武纷纷退下。
空旷的大厅,贾道喃喃自语道:“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一股寒意弥散而出,桌子上刚刚喝了一口的茶水直接结成冰块。
经过一夜的折腾,宁远睡意正浓,这一觉直睡到午饭之后,方才起床。宁远独自在军营之中走动起来。昨夜只觉这玄天卫军势浩荡,此时白日之下,玄甲森森,一群玄甲军以一个个方针在演武场中操练起来,声势滔天。
“这玄甲军果然名不虚传!虽说单论个人这些单兵并无什么突出的地方可言,只是普通的凡人,但集中起来,以特定的阵法和先天强者的加持,却能发出媲美仙人的战力。”
宁远正恍惚间,一身玄甲的上官皓月走了过来,朗声道:“宁远兄,睡得可好?”
宁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上官皓月穿上玄甲之后整个人显得更加英朗,血气方刚:“上官兄这身戎装,看起来当真是英姿飒爽!”
二人当即闲聊起来。
“我本想上阵杀敌,但是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父亲前些年受人迫害,被当今王上调到此地赋闲,哎,身为军人就当马革裹尸以还,一名军人无法上阵杀敌,比杀了他还难受。”上官皓月看着演武场中的玄甲军感慨道。
“齐国如能多几个像将军父子这样的将领,何愁敌人不破?”宁远由衷说道。
“宁远兄,这战场远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一句话比一个军队还管用……父亲虽然威震边疆,还不是让人一句话调到此地?”
宁远听罢默然,不由得叹了口气。
二人又闲聊半会,宁远才回到营帐内,开始参悟《万木逢春》和《流水经》来。晚间时分,一袭青衫的丁又来到宁远帐前。
“丁公子。”帐门口的护卫说。
丁又点了点头,笑着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护卫点了点头走了下去。
丁又身影一晃,出现在了宁远的帐内,宁远连忙起身倒茶,只听身后传来丁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