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谷中设宴志於菟(上)
“谷主,宴会已经准备妥当了,贵客门都已经入座了。”
攸恭敬的看着眼前已沐浴更衣后,透着淡淡神秘高贵的仿佛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女孩,有点恍惚了,见我抬头看向他,他才反应回来道。
我看了看自己一身服饰,暗金色的花纹点缀成边,红与黑交接的齐胸水墨画般的襦裙,腰间缀着闪着紫墨色的玉佩,一席墨发以同纹理的暗金色花纹绸缎所系,刘海之中仿佛雨滴般的一点红玉是唯一的名贵饰品,除此外便是精致的脸上是素颜,唯左耳钉了颗类似腰间玉佩般的花朵,其花蕊为墨玉,四瓣花瓣是紫玉。
再回头看着地上因披肩垂地,直接拖了一米多的“尾”,真的不是很喜欢穿这身行头,太累赘了,哪怕华丽出了境界,我也不喜欢。
“走。”
最后在二元老细语嫣的笑容下,我觉得我还是别计较了,天知道,她多么喜欢给我弄这些在我看来,异常华而不实的服饰,但人家就是乐意得很,唉!
更何况最要命的是,因为有个秋帝在啊!这本来就是历代谷主招待最高来客时的工作装,抗议也是无效。
“谷主到。”
随着我步入厅中,大长老连忙对着里面的人道,话落厅中众人都是看了过来,随后都是禁声了般愣愣看着那走向他们的我。
此时我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但在一身黑红交加的服饰上,却是给他们感觉带着疏远,仿佛不过礼貌性的微笑,周身的气息仿佛似空灵的高雅仙童,正缓步向他们走去。若非一双褐瞳依旧带着若湖面般的毫无波澜的平静,他们都可能快认不出我了。
简直就是,气质大变!!!
以往的空谷幽兰,换了个衣着,竟仿佛成了仙童入世般,华美且仿佛似不识人间烟火。
“坐!”
我看着他们目光一直到我入座后还在看,不由疑惑道。
“宴会开始。”
在我右手边坐着的是二元老,往下是三、四、七元老以及这次主持宴会的大长老戏之外,其他元老和长老因为各种原因都不曾出席,所以大长老连忙站起来恭敬道。
“有点仓促,秋也不会介意的。”
我看向左手边第一桌上坐着的秋帝尚书华眨眨眼道,风凤离此时就在他旁边,第二桌便是我二哥宫止遥和蓝槿汐,第三桌是洛紫韵和洛莲衣俩姐妹花,而第四章是南宁一和一位与之异常相似的俊美公子,只是这个俊美公子似有点毛病,看着竟比尚书华还让人感觉有病。
但尚书华那倾国倾城的俊美是羸弱,是看着有点病态感,可能是因为秋的传承,所以时常都是给人一种悲秋风的凄凉美,没办法自古逢秋悲寂寥,但他却是没病。
而这位俊美公子,无论是容貌、气质各方面上与秋帝是没法比的,但就是那双带着淡淡死寂的眸,偏偏就是让人感觉他悲哀得很,而且是的的确确的有病在身,预想是被病态折磨的,但他却是我特意要求南宁一带来的人,那传闻之中天才。
毕竟他是哪怕在南边也是少有名气的一位年少天才,据说他无师自通,从觉醒起就是lv.45的天才,一直到四年前,他二十五岁,已经是no.50的存在,这对于三流门派势力而言,其实已经是最极限的天才了,但也因此造人嫉妒,在一次修炼功法时遭到偷袭,从此修为倒退到现在的lv.70,甚至导致下半身瘫痪,修为不再有进展。
更有人说,或许就是他太过顺风顺水了,上天忍不住给他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
一个从天才的高峰跌入了废物的深渊的玩笑,却是在消息一传开,让不少人唏嘘同情了好几年的天才啊!
“曾是凌云上九霄,一朝跌落庸人渊。”
也不知是谁特意为他而作的,也不知是惋惜还是讽刺,但这世间从来不缺乏天才,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就是看天才能否成长而已。所以众人唏嘘同情讽刺也好,时间久了也会渐渐淡出众人的视线,因为泯然众人的人,哪怕起初会落井下石,但一旦过了新鲜感,谁也不会再过多关注。
他,南於菟,昔日南山剑派第一天才便是最好的失败的例子。
“不会。”
尚书华对于我这私下叫他名字,有人时同其他大帝一样称呼他的字,已然习惯,所以淡淡的道。
“二皇子自便,蓝二公子和诸位也随意。”
我点点头看向了宫止遥一眼,移开视线一脸平静的说道。
“我错了还不行吗?”
宫止遥见我看向他本以为我是原谅他了,谁知听见我的话后,他也不管场合了,直接很忐忑的认错道。
“呀!二皇子何错?”
我一愣随后看向他疑惑道。
风凤离一直看着我,见我此刻表情的到位,都不由唏嘘,这丫头怎么好像变得狡诈了许多,不过回头想起我的演技连他都能骗过,也释然了。
“要点脸吧!”
蓝槿汐拉了拉宫止遥的衣角,对他用两人才能听清的语气道,但在坐的几乎除南於菟和洛莲衣外,都能听清。
“……”
宫止遥也知道这种场合,在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看来,有失皇族尊严,所以只能幽幽的看着我,活像似被人误会了的闺妇。
“南掌门别来无恙,可住得习惯。”
我强忍着鸡皮疙瘩,移开视线看向一直正襟危坐、忐忑不安般的南宁一道。
“托谷主鸿福,都甚好。”
南宁一毕竟是见过大起大落的人,所以很快收好情绪道。
“这就是令子?”
我站了起来,手中拿着葡萄汁,走过去站在南於菟桌前站着,见他抬头看来,连忙笑了笑开口道。
“南於菟见过谷主。”
南於菟微皱眉了一下,却只是坐着拱手对我抬头道。
“犬子不便于行,还望谷主见谅。”
南宁一站了起来,对我弯腰拜了拜才道。
“我知道,他的事,我都知道。”
我点点头,在他面前直接坐下道。
“不知谷主有何指教?”
听见我的话,南宁一神色略有紧张,南於菟死寂的眸也只是看向我,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道。
或者说他在等,等眼前这让他感到惊艳的若仙童般的,更有尊贵身份的孩童的同情,就是同情,不知为何,他明明只是与我第一次见面,他却是很肯定我不会幸灾乐祸,最多也只会是同情。
“想不想重新拿起它。”
我笑了笑,既不同情也不讽刺,而是很平静的对他笑了笑,手一挥,一把剑静静的躺在桌子边缘,正是百剑榜第三十八的名剑慕渊。
“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南於菟见我只是对他很清澈的一笑,竟是有些恍惚,当死寂的眸看见了放在我面前的慕渊剑后,竟渐渐有了变化,随后又归于死寂道。
“当时没有剑用,借来使使,这是你的剑,等你能再用时,我再还你好了。”
我见他继续看,也只能笑道。
“我还能用它吗?”
南於菟一默,看着那把慕渊剑,似忆起了不少的过往,眼底的死寂,在我话落后,竟有些依依不舍的情绪出现。
“於菟,在bei还有另一个名字,虎,便是老虎。”
我没有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淡淡说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南於菟一愣随后抬头看向我,眼底的死寂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淡淡的希望,就仿佛看见了救命草时才会出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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