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到来之后武珝将先前发生的事尽数说与她听。
“她们到这里来就为了送一罐蜂蜜?”对王皇后和萧淑妃好妒之事她已从古书中略有所知,但是一罐蜂蜜究竟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好二人总不敢在里面上毒吧。华浓看着女罗刹:“能否把蜂蜜抱来我看看?”
武珝是细心并没把东西收起来,早就放在桌上等华浓来商量对策。
女罗刹从桌上抱来蜂蜜递给她。华浓仔细闻着:“这个味道既不像槐花也不像桂花,并不像是这一带产的东西。”
“对呀,萧淑妃说是西域贡品为天山雪莲所酿。”
“怪不得”这么珍贵的东西那个萧淑妃怎么会送给自己的情敌,说不过去呀,看来这里面的确有猫腻。
华浓打量四周:“除了这个是否还有其它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武珝和女罗刹想了半天直摇头,既然有人好心提醒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华浓拉住女罗刹:“你将她们进屋的位置,走过的地方呆过的地方全部指给我看。”
女罗刹甩开她:“男女授受不亲啊。”
华浓瞟她一眼,大块头居然还有男女之分:“好我不碰你便是。”
女罗刹转到门口:“她们就从这里入内,然后直接来到床前,送完蜂蜜之后那两位娘娘就在这个位置坐了下来。”女罗刹已经坐在萧淑妃曾经坐过的地方。华浓挨着她坐下。女罗刹一下跳起来:“好大的胆子,娘娘的床岂是你这男人能坐的?”武珝直觉好笑,这么久了也该让她知道实情了,便拉住她的手笑道:“别咋呼,他不是个男人。”
“不是个男人?看他的确不像,矮冬瓜一个。”女罗刹又跳起来,武珝摇摇头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解释:“她是我姐姐。”
“什么?”女罗刹大吃一惊,从头到脚仔细观察,除了身高明明就是一个男人的样子。华浓恢复本来的声音:“看不懂了吧,这个就是易容术。”
女罗刹听到她的声音半信半疑也难得深究,继续刚才的事情道:“她们俩坐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们坐下来后有没有做过什么?”华浓追问。
武珝回想当时情景:“只是那萧淑妃逗弄了一下弘儿,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问题可能就在这里。”华浓看着还在熟睡的小婴儿,将他抱起来沿着萧淑妃触碰过的地方挨个儿查看。
孩子睡得很香,呼吸均匀并没发现异样。她将孩子递给女罗刹,开始摸索他身下的地方。
“唉哟!”华浓感觉手碰到什么粘性物体,脚踝处又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像是针扎一样。
她抬起小腿,一个红色的小东西掉落在地拼命逃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红色的蚂蚁。
“小珝快起来!”这一看吓得她魂都快没了,只见一群身体通亮的红色蚂蚁正排成一行沿着床脚往床上爬。
武珝跳起身跑下床前:“姐姐怎么啦?”
华浓指着那群蚂蚁:“你们快看!”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蚂蚁?这种颜色的蚂蚁我从未见过,是从哪里来的?”武珝惊道。
另外两人同样没有见过,但却看见蚂蚁朝着小孩睡觉的地方爬去,直接钻到枕头底下。华浓将枕头提起,“妈呀!”两团红色的火焰出现在眼前,那些蚂蚁聚集在一起正在啃食什么东西。华浓将刚才触碰过的手指举起放到鼻子边嗅了嗅,一股好闻的甜香味,同刚才那罐蜂蜜很像。她大着胆子用舌头舔了舔,果然有股甜味。
“嘶嘶”脚踝处被蚂蚁咬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她用手一摸好大一个包,再一看小腿肿得像个圆鼓。
“小珝,这个蚂蚁有剧毒。”华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竭力吞完最后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来人呀!”武珝急得大叫,一个宫女急忙跑进来。
“快点去请沈太医。”安排完请人的宫女,武珝又将外面的人都叫了进来,让他们把华浓扶到椅子上坐好。接着告诉其中一个太监:“你去告诉陛下上阳宫中出了大事,让陛下处理完政事赶快回来。”
沈蓝冰与李治几乎同时来到武珝身边。
看过华浓的症状沈蓝冰非常肯定她就是被毒虫咬伤。便取出银针往肿胀的脚踝处的穴位扎下去,一丝乌血渗出来。“好毒!”沈蓝冰说道:“针疚起不了多少作用,还好发现得及时,否则性命难保。帮我端盏灯过来。”
女罗刹端来油灯,沈蓝冰从药箱里取出小刀在火上炙烤刀尖,待发红后冷却一会儿对准蚂蚁的咬口处扎去,一股黑色的浓血流了出来。所见之人脸色皆变。
武珝将不相干的人叫开,将纸条拿给李治。
“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害朕的女人。”李治咆哮道。
武珝将他拉到床边:“夫君请看,那恶人不但要害我武如意,就连咱们的孩儿也不放过。”
床上那群正在舔舐的怪蚁仿佛要来啃噬李治的心肺,他又气又怕:“真是反了无法无天了,如此恶毒的小人朕一旦查清定将她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发泄完他问女罗刹:“刚才都有谁来过?”
女罗刹据实以答:“回陛下只有王皇后同萧淑妃来过。”
“王皇后同萧淑妃?她们来干什么?”
“萧淑妃得了一罐上好的蜂蜜说是送来给咱们娘娘,也不知道她们安的什么心?”
“两个贱人,小安子去把那两人给朕叫来,朕要当面对质。”
“是!”回了一声小安子飞腿跑出去。
沈蓝冰命人去药阁将处方上的药抓来捣碎后替华浓敷上,她苍白的脸才渐渐有了一点血色。
做完手脚那两个女人心中很是忐忑,萧淑妃不敢回永安殿一直待在立政殿中等待消息。
她不安的走来走去:“姐姐要是陛下怀疑我们怎么办?”
皇后虽也害怕,但却不像淑妃一般胆小骂她道:“就这么点出息,难怪你在皇上身边受宠不了几时。她们要死也是被虫子咬死能与咱们扯上什么关系?就算真怀疑到咱们头上来个死不认帐便是,她们能有什么证据?”
正说着外面传来报告声:“安公公求见!”
“完了完了,安公公来了陛下定是发现了咱们。”萧淑妃像个疯婆子不停的叨叨。
“你镇定点,不想死就给本宫闭嘴,记住什么都别说。”
萧淑妃口干舌燥,僵硬地点着头,小安子已走进室内:“哦,怪不得找不到人,原来淑妃娘娘也在这里。正好两人一起请吧。”
皇后假装不知问道:“安公公请我们去哪里?”
“皇后是真不明白?陛下和武昭仪正在上阳宫等候二位呢,走吧,晚了奴才不好交差。”
上阳宫中华浓已慢慢苏醒,她望着眼前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治诧异道:“李爱卿你的声音?”
沈蓝冰忙打掩护:“陛下李大人此番改变多半是因虫毒所致,调理数日后便可好转。”
“对呀,李大人身体太虚弱,来人啦把李大人送回房中休息。李大人护主有功去请魏将军替陛下和本宫好好照顾她。”
武珝担心华浓再待下去迷糊中露出更多破绽便叫人将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