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娘很痛苦，白马归海站在一边，手足无措。
他完全是一脸懵的状态。
从莫名其妙的动手，到陆三娘莫名其妙的发疯。
他的手到现在还疼。
他一边用内力疗伤，一边等着陆三娘完事。
结果他已经完全痊愈了，陆三娘的迹象还没有一点好转的样子。
凄厉的叫声传遍整个平原，并且一直持续着。
白马归海受不了了，他走上前，一只手搭在陆三娘肩膀上。
然而异变突发，陆三娘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拧。
“啊！”这声惨叫是白马归海叫出来的。
陆三娘出手的速度快到让他来不及反应，所以他一只手才会差点被陆三娘给废了。
没等白马归海喘口气，陆三娘下意识般将手搭在了白马归海的手腕上，准备再出手时，白马归海抽手而出，向后一跳，膝盖撞到陆三娘下巴上，一个后空翻，落地。
陆三娘几颗牙都被白马归海这一脚给踢飞到天上去。
嘴里的血腥味让陆三娘变得更加疯狂，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应该有的光芒。
完全就是一只野兽对鲜血的渴望。
失去了双腿并不能限制陆三娘的行动，她一拍地面，腾空而起，向着白马归海扑来。
她没有使用任何武学和手段，仅仅她体内雄浑的内力就让白马归海有些招架不住。
几掌下来，白马归海用来格挡的剑已经出现了裂痕。
但是在潮水般的攻击下，他找不到任何的反击机会，甚至连退路都被陆三娘封死。
留给他的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以命搏命！
白马归海丢下剑，左手抓住了陆三娘右手的手腕，但陆三娘另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胸前，他吐出一口鲜血，右手抓住了陆三娘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随后射出一枚飞刀，将陆三娘的左手钉在地面。
现在已经没办法跟这个人讲道理了，陆三娘已经疯了。
白马归海抽出第二枚飞刀，犹豫了一下之后处决了陆三娘。
陆三娘的嘴里飘出来一枚赤色的内丹。
白马归海捂着胸口，一连吐了几口血之后，才将目光定格在这枚内丹上，赤色的内丹和妖兽体内的内丹根本没什么区别。
“这不是妖兽才有的东西么？怎么人体内也有？”
他脸色苍白，抓住那枚内丹，内丹和林长风的一样，闪过天地玄黄四个字后，黄字烙在内丹上。
等到白马归海抓住内丹，陆三娘的身躯化为青烟，消失不见。
地面上只有陆三娘使用的那套银针。
小时候，他的娘亲经常跟他说起前朝的江湖传闻，其中就提到了袭影卫的陆三娘。
传说陆三娘的银针上，刻着陆字，这是陆三娘亲手刻上去的，也只有她这种高手，才可能在针上刻字。
在找了一圈之后，白马归海在针的尾部发现了那个肉眼极难发现的陆字。
“她该不会真的是，陆三娘？”
白马归海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
通天塔充满着谜团，而通天塔里的东西，更让他无法理解。
大理寺传闻已经有几个人因为研究通天塔，疯了。
他不想变成一个疯子。
而且此刻的白马归海明显能够感觉到胸前的骨头已经断了几根，可距离那座雪山还有不少的路程。
“我好想出去啊。”他欲哭无泪。
这句话刚说完，一道荧光从他脚下升起，照的他无法睁开眼，等到光芒尽散，他就出现在通天塔第一层内。
面前，是沈长歌关切的眼神，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虽然想不通，可是面对沈长歌，他还是有必要汇报一下。
“沈门主，在下不才，没能找到沈姑娘。”
白马归海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沈长歌并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他命人把白马归海抬下去休息，随后看着通向二楼的阶梯，他向前迈了一步。
旁边却有个老头拦住了他：“三思。”
沈长歌叹了口气，除了林长风，连白马归海都差点夭折在这里，甚至还有那么多的门派俊杰，一个都没活着出来。
自己妹妹能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呢？
“准备料理后事。”
沈长歌一甩手，走向通天塔外。
他确实心存侥幸和希望，可是看到白马归海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后，他发现他的想法很幼稚。
沈长歌留下一道萧瑟的背影，他身后的那个老头却满意的点点头：“少门主，长大了。”
外界的所有人都认为沈幼薇死了，可她毕竟还活着。
陆三娘在她面前变得十分癫狂，抓着她的手不停地叫着：“小师妹，小师妹。”
此时，白马归海已经击杀了门口的那个陆三娘，这边的陆三娘才逐渐冷静下来。
她擦了擦脸上的热泪，然后突然间变得平静。
这种违和感让沈幼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能静静地等着，等陆三娘恢复神智。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的时间，陆三娘一开始大笑了几声，随后自言自语：“我明白了！哈哈哈哈，我明白了！”
“陆婆婆，您明白什么了？”沈幼薇丝毫不怀疑面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陆三娘。
在她眼里，通天塔这种离奇的建筑都屹立在长安城，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陆三娘深吸一口气，她问沈幼薇：“你想知道通天塔的真相么？”
从两年前起，就有无数人想知道通天塔的真相，沈幼薇也是其中之一。
见沈幼薇点头，陆三娘说道：“没错，我七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中间的这段记忆，我是空白的，直到两年前，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来到我身边，有些人被我杀了，有些人，杀死了我，前往第三层。”
“每一个我，都有不同的记忆，直到刚才，我的记忆在一个少年的帮助下，融合了。”
陆三娘指的是白马归海，因为只有白马归海一个人，把那些被她杀死的人的身份牌指给她看。
她接着说道：“所以，在通天塔里，我是无处不在的，可以不停的死，反正在一个人出现在第二层的时候，他仍然可以看到我。”
沈幼薇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这一点，陆三娘确实不知道，不过她敢肯定一点：“通天塔，就是某个人，不，某个神，为了试炼凡人，而建造出的东西。”
神…
沈幼薇不信这个东西，但是通天塔，更不像是人可以建造出来的建筑。
“要不，你自己打穿通天塔试试？”
这句话把沈幼薇吓得不轻，她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肯定不行的。”
沈幼薇敢保证，在陆三娘手底下她撑不过两个回合，连陆三娘都被通天塔控制着，还是第二层，如果陆三娘就是第二层的试炼，那第三层呢？一百层呢？岂不是更加可怕。
陆三娘却抓着沈幼薇的手，笃定的说道：“我相信你可以。”
如果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可以打穿通天塔的话，整个大唐的人早都不知道把通天塔打穿过多少次了。
没等沈幼薇开口，陆三娘问道：“你听过玉面狐么？”
“玉面狐？”沈幼薇似乎有些印象，但她也记不清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没错，在七十年前，号称天下第一的玉面狐。”
陆三娘显得有些亢奋，她说道：“沈姑娘，你品行不差，这是我小师妹的武学，今天我教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不管你是哪个门派的，那个门派有多么辉煌，你都必须忘记你的身份，从今天起，你就是玉面狐，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的门派。”
“不，我不答应。”沈幼薇摇着头：“长歌门有我大哥，我不可以让他一个人挑起门主的重担。”
“你大哥？”陆三娘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大哥人呢？通天塔里凶险无比，你大哥不知道来救你？在他眼里，你远远不及他的门派重要吧？”
沈幼薇愣住，陆三娘说的没错，沈长歌人呢？
在沈幼薇沉思的时候，旁边的陆三娘不停地劝诱沈幼薇：“丢掉你的身份吧，以后作为玉面狐的传人纵横四海。”
“玉面狐的武学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陆三娘愁眉不展：“它没有名字，它包含了天下所有武学的名字，但和这些武学又不一样。”
沈幼薇不明白，她问道：“那这个武学应该怎么练？总不能把全天下所有的武学都练一遍吧？”
“哈哈哈哈，那倒不至于。”陆三娘比划了一下手势：“剪刀石头布你会么？”
“会啊？”沈幼薇不明白陆三娘为什么要问这个。
“从剪刀石头布开始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