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你若信我，定不相负
天刚蒙蒙亮，早市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出来出摊子，街上慢慢有了人声。
莫宇邪从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人声，迷迷糊糊睁开眼，身边醉酒的人还没醒。
“兄弟！”用手推推他。
“嗯！”上官烨正在梦中喝酒吃肉，突然被人把肉抢走了，正欲发作，腿一蹬，从梦中醒来。呃……身边的人是谁……回忆渐渐上来，哦！夜里一同打架喝酒来着。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好了，你喝了我的酒，我们也不知道谁撞的谁，扯平了！不打了！”上官烨打着哈欠说道。
“我也本无心打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下莫宇邪，交个朋友怎样？”莫宇邪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稻草。
“我也正有此意，在下陆烨！”上官烨特地隐去了自己的姓氏，一边说，一边心想：莫兄弟，对不住了，有机会一定会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
“我看你我意气相投，我今年二十有八，看样子应该痴长你几岁，以后你若要寻我，就到城东来，整个城东都知道我，人称放荡子，称呼不太好，弟弟莫要介意！”
“好！”上官烨结识了一位对胃口的朋友，很是开心爽快！“我还有两位哥哥，莫兄有没有兴趣同去相见！”
“此时天色已亮，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咱们兄弟有缘再见！”
听他要走，上官烨觉得有点遗憾，但转念想到他大哥二哥此时估计在望瑶池呢，带去相见也不太好，故而不再强求。
“此剑赠你！”莫宇邪看到他神情暗淡，以为他因为他要离开，闷闷不乐。所以从腰间把他最爱的一把短剑递给他。
上官烨看他如此豪迈，更是心生喜欢。也从腰间解下挂腰的玉佩递给他。
莫宇邪接过来一看，便知是块好玉。
“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接过玉佩，顺势系到自己腰间，向他告别。
“好！后会有期！”
莫宇邪的武力应该是不错的，一转身迅速消失在晨雾里。
***
上官清醒来，天空已经放晴。上官允想着城中还有他们的绸布铺，早早的起床出去了。只他一个人，正待和洛瑶告辞，然后回去。
阳光从屋檐下的冰棱里折射出来，泛出七彩的光。正冻得有些手冷，就看到洛瑶向他走了过来。
“给！”洛瑶递给他一个铜制的水捂子，上面用深红色绣花绸布袋包裹着，绸布袋上绣了两朵同色系梅花，很是秀气。
“谢谢！”上官清并不与她客气。“今日，你望瑶池外面不会再有人盯梢了！”
“答应你的事，我必定会给你办妥，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洛瑶看着眼前的雪景说道。
“姑娘请讲，但说无妨！”
“送颜苏进范府，为仇？还是为利？”洛瑶问道。
“仇……”上官清不隐瞒，“不过，意图并非在范将军府，你也放心，不会伤及范将军。”
“不要再提他，那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洛瑶只要听到一丝丝关于他的，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失落。
上官清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落寞，如果说上次揭她伤疤时，她还有点倔强，现如今恐怕只留感伤。
“对不起！”这样的伤情，他有些动容，深情之人，必定心软！
“如果为仇，那我这里也有一段仇恨，是否可以相帮？”
“姑娘请讲！”
“此事不太好办，这个大恶人正是当朝丞相李渊！”洛瑶看向他说。
“李渊？”上官清听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出来，觉得很是奇怪。
“怎么，你也知道？很棘手是不是？”
“我好奇的是，你会与他有什么仇怨？”上官清并不躲避她的目光，反而迎向她。
“不是我，是霁月，他的父亲是被李渊陷害的！”
“李渊这个大罪人，早晚罪有应得！”上官清说着，看向远处。
正好一截冰棱化开，掉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洛瑶！”
他不再喊她姑娘，而是直呼其名。洛瑶听着，反倒是觉得亲近了一些。上官清这个人，如他的名字一般，清冷但透着由内而外的坚定，洛瑶喜欢这样的人。
这一点，他与范萧天是一样的！
他捡起一截断裂的冰棱，狠狠的用手射向远方，冰棱锋利的冰刃，在积雪上划出了道深深的痕迹。
她听见他说：“洛瑶，巧得很，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洛瑶有些惊讶，定定的看着他。
“你自幼在京城长大，是否听说过十八年前上官家的冤案。或者，在京城他们会说，上官家的谋逆案？”
上官家？好像是有这么一次，听范萧天提起过，但上官家不是被满门抄斩，无一幸存吗？听说，连三个幼子都惨遭杀害。
“你是？”洛瑶疑惑。
“对，我们三兄弟就是上官家的那三个孩子！”上官清说出来，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
“你把这惊天的秘密告诉我……”洛瑶对于他的坦诚，很是吃惊，换做是她，她肯定不会。
“把这惊天秘密告诉自己信任的人，有何不好！”上官清看向她，一身正气，坦坦荡荡。
“你就这般信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这里的老鸨，那些名门望族，大家闺秀口中唾弃的对象！”洛瑶盯着他的眼睛，她的身影在他瞳孔里看得清清楚楚。
“在我眼里，你是重情重义的洛瑶，重情义之人，值得信任！之前派人盯梢，多有得罪，愿从今日起，你我彼此坦诚。我愿意，你呢？”上官清话语诚恳。
“你若信我，必不相负！”
只是，说起承诺，范萧天也许过诺，许她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总不相诀，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阳光照着白雪，反射的光很是刺眼，不知是阳光刺眼，还是心中委屈，还是对上官清信任的感激，眼睛里竟然泛了点泪花。
上官清把她的情绪变化看在眼睛里，若有所思。
“你放心，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兄弟的身家性命全告诉了你，我一定会信守承诺，此生无论何事，定不负今日之约！”
“好！”洛瑶低下头，缓缓答应道！
霁月深夜见莫宇邪出去，辗转反侧，直到黎明时分才稍稍入睡，等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睁眼一看，莫宇邪并没有回来过。霁月心有点下沉，他说过天亮之前会再回到这里的，为何没来？看他这情形，会不会有危险？越想心越是忐忑不安。
接触了两次，虽然觉得他不是坏人，但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人称他放荡子，她完全不知。可就算如此，她还是相信他。
这样一个美色当前而无动于衷的人，必定不是坏人。
洛瑶送上官清从后院出来，经过前院，只见颜苏正在楼下看花儿。
“颜苏！”洛瑶叫住她。洛瑶看她反常，平时，她很少出来。
“瑶姐，大公子！”颜苏走近，“怎么没见二公子？”
“他出去找烨儿了，这个烨儿，下次就不能带他出来！”上官清说道。
“哦！那公子现在是要走了吗？”颜苏问道。
“嗯，照顾好自己！”上官清关照道。
“颜苏明白！公子放心！”
洛瑶从颜苏淡淡的表情里，隐隐觉察出了她的情义，她看似风轻云淡的顺便问了声上官允，以她的脾气性情，话语都是隐藏在心底的，估计对他也是情根深种。
看来，又是一个痴情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