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馨从轩澈怀里探出头，看着他。

“是。”众侍女颤抖着声音，答道。

“还有，谁允许你们进这里的。”

“夫……何夫人让我们来的……”

“这是谁的园子？我有没有说过这园子是馨儿的没有我和她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轩澈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段话，微微的喘着气。

邵馨知道，他只是想表示自己的心意。其实本来他可以不用自己训她们的。

“自己去和你们主子说，怎么罚，让她自己定夺。还有，以后进芳馨园，不管是谁，先叫门口的小厮通报一声，没说让你们进来，就谁也不准进。”

“是。”

众侍女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然后缓缓退下。

邵馨笑了笑，埋在轩澈的怀里闭上了眼。

他这件衣服上没有那种遇水就发出来的奇异花香，萦绕在鼻尖的，是他身上淡淡的蓝花楹香味。

这样心无杂念地靠在这儿，挺好的呢……

轩澈摸摸邵馨的头，她的头发依旧是那么乌黑柔顺，摸上去就像水一样，轩澈忍不住轻轻地揉了揉。

邵馨还在沉睡中，却勾了勾嘴角。

“蜚——蜚——”

天地间回荡着它的怒号。

或者说，悲鸣。

月色微凉，朦胧中，一头动物的形状缓缓现出。

像一头牛，却长着细长的尾巴，像蛇尾。

“蜚——蜚——”

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它所过之处，泉竭，草死，留下的，是一片不毛。

“蜚——蜚——”

它还在叫着，身上有滴滴答答的血流下来，就像是刚从某个修罗场里逃出来。

“蜚——蜚——”

……

第二日，瑞雪初霁。

天上地下一片清明，云慵懒的卧在天地交界处，地上的雪反射着太阳的光线，白晶晶的一片，纯洁的似乎一尘不染。

轩澈理理衣服，出了门。

“公子。”黄辰候在门外。

“你终于出现了吗。”轩澈冷笑一声，“一个多月没见，你还好吗？”

“公子。”黄辰低下头，“公子言重了，明明只三日未见，如何变成了一个多月？”

“呵，三日……”轩澈冷笑道，“怎么……”

说着，轩澈却突然一激灵，黄辰不会开玩笑的。

他这人严肃的和块木头一样，怎么会开玩笑，而且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

“这件事容后再论。黄哲找到没有。”

“找到了。”黄辰面有哀恸之色，“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那就是，死了？”轩澈不敢相信。

“不是。”黄辰没有接着往下说。

“罢了，你自己处理吧。”轩澈摆摆手，示意黄辰退下。

“是。”黄辰隐入了黑暗。

轩澈想想，不由得激灵了一下。

不是因为黄辰退下时它那阴沉的笑容，而是为何黄辰的时间会被偷走，细细想来，黄辰不在的时间恰好是自己和邵馨被困在猨翼山的时间，如果那时黄辰在，他们一定不会在猨翼山待那么久，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可是他是为了什么？把他的时间偷走，又有何用？还有，是谁干的？

迷雾层层笼罩，轩澈眯了眯眼，试图看清真相。

“澈哥哥，外面冷，你伤还没好，别站着了。”

身后，是邵馨在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