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忱怡赶过来照顾她们,秋瑶也不得不回学校上课去了,下午两人退烧后也被送回了学校。
杨悠悠趴在床上无精打采,直到现在那股冰凉的冷意还是挥之不去。
那天她确实感受到巷子口吹过来风,夹杂着暴雨像施刑一样砸在身上,那力道让她连睁开眼的能力都丧失。
刚刚在车上,她试探性的问忱怡知不知道江然的情况,得到的回答跟秋瑶一样:在学校里、不可能出来、是发烧幻觉、别乱想。
她一直不明白,这种堵在心底发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得心脏病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悠悠一直等待着,等江然像上次那样过跑来高中部,告诉她那天真的都是幻觉,那句'换你等我'也从来没存在过。
也只是想象,她一直告诉自己那天确实是淋雨发烧后产生的幻觉,就像以前生病梦见自己变成公主有只会飞的马一样。
乔晓娜很快恢复了活泼的本性,还一直调侃她是不是被秋瑶感染了病弱体质。
高中以后迎来第一次月考,杨悠悠状态极差,分数也低于了平均分,她很光荣的被贴在校榜上。
当然自习随便翘、超市随便去这些小权利全被校方收回来,已经连续几天出不了校门的她,只好暗自祈祷这周没有自修,没有自修!
又一个周五,在听到班主任宣布这周末有自习课时,杨悠悠的精神血条直线下降,变成了负数。
秋瑶已经换了校服准备回家了,杨悠悠一脸苦闷,因为她的手机被班导收走了,直到下个月考试越过平均分才能拿回来。
不过幸好还有乔晓娜陪着她,只是这个人实在是太懒,一说自习就奄了。
虚无的过了一周,终于不再被自习课折磨,杨悠悠独自坐在农家小馆里,吃着上次吃过的汤面。
她盯着校门口出神,寻找一个少年的身影,那个人看到她一定会不出声温柔的笑,又或许是附她耳边轻语一句:在等我吗。
呆坐了一整个下午,杨悠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一着急,念想江然可能没看到她就回去了,或者向上次那样傻傻的站在门口等她。
刚想打个电话,才想起手机已经被学校收走,这一个月以来他们一次电话都没打过,更不记得那串手机号码。
杨悠悠到家时已经九点了,杨远山见到她就开始发火,一顿指责连带着旧事都给挖出来,狠狠骂了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家很想哭,在她心脏闷堵了两个星期的丧气终于被发泄出来。
她像小时候受委屈时哇哇大哭着,忱怡还以为她是被训哭了,出来指责起杨远山。
此时的场景完全换了个说法,男人坐在沙发上反省错误,女人指着他鼻子就是一顿铺天盖地的指责,而旁边的小女孩像是害怕父母吵架似的哭了起来。
杨悠悠哭完以后心情确实好了很多,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妈别说了,你看爸虽然嘴上说错了但下次肯定还敢骂我。”
忱怡剥了一半橘子往嘴里填,含糊不清道:“那他就敢一个试试。”
杨远山:一家之主还有地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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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那时任性的以为全世界都会包容错的的过失,犯了错只要承认就会被原谅,毕竟那时想的并不多,只是当下和以前,把未来抛弃了由它自己自生自灭。
那天晚上又下起了雨,杨悠悠被雨声吵的睡不着,那夜很冷,忱怡来到卧室坐在窗前陪她说了会话。
忱怡说江然被他母亲接走了,在乔晓娜生病的那天下午估计早已到了s市,她怔怔的听着雨声,像是遭到了什么打击。
为什么心脏某个地方开始难受,像是噎住了喘不过气,那个少年每个动作都能牵动她,心理与思想乱作一团。
,一点痕迹都不留,消失了很多年。
在人思想不成熟时,出现在你左右惹你心烦,消失后让你觉得难过又很难放下的感觉,原来是喜欢啊。
最痛苦的莫过于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可那时,她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杨悠悠听从家里的意见考到了相隔很远的s市,当初高考后报志愿,忱怡曾一直坚决的让她去s市上学,后来不知为什么竟真的去了。
可能是因为江然在梦里的那句‘换你等我’还存在记忆里吧。
只是可惜,无缘的人本就无缘。
那时江然等了杨悠悠三年,现在换她等又怎么会等不下去。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杨悠悠去了江然的城市,在那里上了四年大学,却没等到他。
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串没用的手机号,她们从未通过电话,那串数字拨过去也只是冰冷的一句:该号码为空号。
—————八年后
毕业后杨悠悠打算定居s市,她在一家公司上了两年班也只是个普通小职员,这两年他认识了第一个男友,宋凯绅。
大学那几年,跟她告白的人不算多但也并不少,这些人加在一起能打动到她的,也只有宋凯绅。
这个男人在她刚入职时就十分温柔的庇护她,如果用一句话评论宋凯绅的话,那他是性格温柔的社会精英。
他太过温柔,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是个观察细致的人,长相看起来也很普通,五官端正剑眉横目。
杨悠悠和宋凯绅交往不到一年就领本闪婚了,没举办婚礼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父母工作的原因,基本没什么空大老远飞过来。
所以这场婚礼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承诺也保留到现在。
宋凯绅曾说为她努力上进工作,两人差不多省吃俭用也攒下不少钱,他们住在租来的公寓里日子过的还算平稳。
这笔钱杨悠悠从未用过,宋凯绅说欠她的太多,他们打算拿这笔钱举办婚礼再去度个美丽的蜜月。
一切都计划的很完美,宋凯绅当上部门经理以后提议她辞职当妈妈,杨悠悠没细想就同意了,毕竟'结婚'一年多两人也是该有个孩子。
对,一切都计划得很好。
半夜一点,杨悠悠被一声巨响吵醒,那是门被人用力关上的声音。
她翻身下床来到客厅,看到喝的烂醉的宋凯绅坐在地上,愤怒也随即一拥而上,“怎么又这么晚回来?”
宋凯绅明显没什么明确的意识,已经喝晕了,他粗眉一皱指着杨悠悠鼻子断断续续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就,就这么跟我说话?啊?”
“我是你妻子,请你看清楚点。”
“妻子?呵,工具也能说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