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作者:一格纸      更新:2019-10-06 05:17      字数:2205

“我父亲,他还你们自由。”

影子原来是一件黑色的袍子。

袍子的下面是一个小姑娘,楚楚动人。

几个老头子视若无睹,一时之间全部都沉默了下来。

“令尊,如今葬在何处了?”

老李头大手一拍,面前的桌子顿时化作一堆木灰落在地面,他看着自己的随手一击,却是没有多么大的感触。

看着那小姑娘,无声说道:“我想送令尊一副棺材。”

“父亲还未下墓,他生前说过,他死了之后,是一定要睡老李头的棺材的。”

小姑娘小手一挥,面前的空中莫名地出现了一副场景。

一颗百年的槐树下面,一个中年人一身青绿色的袍子,悠哉地躺在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好不悠闲。

中年人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三个人,说道:“老李头,宇文老头,对了,还有高老头,你们还恨我吗?”

话刚说完,中年人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关了你们快有一千年的功夫了吧!”

“记得一千年前,你们还都是一个个健壮的小伙子呢!让我想想啊!”

“那个时候,高老头可威风了,一身隐匿气息的本事,天下无人能敌,就连那东皇太一想察觉到你,也都是不容易的。”

“还有宇文老头,大大的权臣啊,比当初的丞相吕不韦还要高上那么几分,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这臭小子就是一脸的倔强脾气,死死地不服输地看着我。愣是被我打得那叫一个惨啊,居然一声都不吭,那个时候的我,就知道你以后肯定成大器。”

中年人说这话的时候,举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最后就是你了,老李头,这些人里面,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你,莫要怨我啊!”

说到这里,中年人哈哈哈大笑三声,“这个时候,吕老头又开始犯他那小肚鸡肠的毛病了,肯定又在心里偷偷地埋怨着我了吧!”

“好了,话说到这里。也该说些正事了。”

那画面之中的中年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伤感十分,“老李头,准备好棺材。”

“高老头,记得我坟前的贡品,一定要是你的豆腐汤。”

“还有宇文老头和吕老头,你们两个也别藏着了,大锅和大勺准备好了吗?”

老李头的旁边突然出现一棺材,爽朗喊道:“准备好了。”

“快了。”高老头正在盛他的汤。

“正在拿呢!别急。”

宇文老头和吕老头同时说道。

这幅场景诡异的很,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为什么还要听一个死人的话,即使是某种缘故,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绝不应该是这样的开心。

一个死人,又什么值得开心的呢?

难不成这个死人,会是他们的仇人?

没错,这个死人还真的的确确是他们的仇人。

可是小姑娘知道,这些人可能会为天下的任何一个死人开怀大笑,但是绝对不会在这一个死人面前笑出半点声音。

更何况像现在的这么笑得,发自真心。

画面中的人,是一个死人。

当然不会听到他们的回答,所以中年人按部就班地说道:“最后,我的老伙计们,我希望你们可以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杀了我的女儿。”

“杀了我的女儿。”

“杀了我的女儿。”

三次重复的话,声音一次比一次震耳欲聋,震撼人心。

小姑娘惊慌失措,不知所措,连声说道:“李伯伯,我真的是父亲的女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

老李头细声说道,但手上的动作可是不慢,原本木质的几斤蛀虫可见的发霉的棺材一声一声地不断震动,慢慢地一道黑芒闪现而出,似是别有洞天。

“你骗我。”

姑娘惊呼一声,然后将头转向了吕伯奢,“吕伯伯,你会相信我吗?”

毕竟从刚才的情景看来,这位所谓的吕伯伯和他父亲的仇恨最大,故此她还是报了一份的希望的。

可惜这份希望注定,会成为被泯灭的下场。

吕伯奢双手一摊,“小姑娘别吵,我正在拿我的大勺呢!”

无力地将自己的头转向宇文老头和高老头的身上,“那么,两位伯伯也肯定是不相信我了吧!”

“小姑娘,不是我不相信你。”

高老头木桩似的站在那里,双手负于身后,“而是我的汤已经摆好放在你面前了,你总不希望我这个老头子再端回去吧!”

小姑娘何等蕙质兰心,怎么会不知道高老头的言语之中所蕴含的意思。

一碗汤,摆在坟前,起步正是应了前文中中年人所说的吗?

“小姑娘,你今日已经没有第二个结果了。”宇文老头手里拿着一个药鼎,一双眼睛深邃的看着她,厉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听到这话后,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丝生的希望,赶忙说道:“我叫王昭君。”

“小姑娘,你说错了,我们老大他可不姓王。甚至他最痛恨的姓,就是王了。”

老李头一副棺材仍旧缓缓的震动着,只是方才老李头大声说了几句,这震动就是更加的增大了不止一倍。

“宇文老头,你还听她胡乱说些什么啊?”

吕伯奢也是应声说道。

与此同时,他的勺子也是已经找到了,在空气中不断地敲击着,敲出一层空间的波纹,如同敲木鱼般举重若轻。

高老头一句话都不说,他的汤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摆上了。

“你不打算解释了吗?”

宇文老头手中的药鼎高速旋转着,药鼎的周围还覆盖了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火焰。

王昭君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凄声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一个找不到母亲的人,父亲也是将我与世隔绝,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你说,我这样的一个人,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王昭君说完这话,就已经闭上了双眼,似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可是即使在这个时候,她身上的那股气质却还是依然存在着,好似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