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陛下,请给我一个机会
作者:十年一剑囧      更新:2019-09-10 22:46      字数:4336

好在那明宗现在一心只在那刺客身上,并没有心情怪罪众人,众人这才惶惶不安的离开了。

因为皇帝的原因,整个飞燕楼所有人顿时走了的干干净净,只留萧尘和皇帝几人在内。

“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皇帝向萧尘问道。

“告陛下,草民姓萧名尘,大金汗国川南行省之人。”

“哦,川南行省之人,那离燕京可颇有些远。”

那皇帝颇为好奇地说了一句:

“对了,小子,你是如何发现那女子是刺客,又是如何发现朕的真实身份的?”

看着这明宗好奇的眼神,萧尘总不能说自己能未卜先知吧,只好胡乱的解释道:

“皇上您气度不凡,走到哪里都和常人不一样,所以我能一眼看出,而那女人……”

……

燕京城,城南沈家开的最大的一家拍卖行里

此时的拍卖行里挤满了各色的权贵,他们大多是朝廷的大官或者京城的巨贾,而此时这样一群人,却在为了一样货物争得不可开交。

“五万灵石!”

“五万五千灵石!”

“我出五万八千,吏部尚书,您老家在川南,年轻时相比已经吃过不少银线鱼了,何必和我这样的北方可怜老头相争呢!”

那出价五万八千的工部尚书,看着比自己年轻许多的户部尚书,用一副老年人的语气说道。

“工部尚书,您话不能这么说啊,我虽然生在川南,但我那时候家穷啊,别说咱川南行省的银线鱼,连银线鱼毛都没见着,后来我官一路越做越大,可却里川南越来越远了,说出来不怕您笑话,说实话,我活了五十六年,还没尝过银线鱼的滋味咧!照理来说,反而应当是您这外乡人该让让我们本地人吧!”

说完,那户部尚书又用严厉的目光看了四周那些露出出价意象的巨贾们,说道:

“列位,这批银线鱼我要定了,出多少我都要买下来,毕竟这是我家乡不可替代的味道,你们哪个,要是想跟我争,今年户部关于各行业的检查可要就要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

好家伙,这家伙为了这十斤银线鱼,连乌纱帽都不想要了。

人群之中有人玩笑道,要知道这话要是给谁用影像石录下来放给当今圣上看,那这户部尚书就不用做了。

当然,这也只是玩笑话罢了,在这里的人那个不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当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随便给自己招惹这样的麻烦。

处在高位这么多年,谁没有点把柄,若是今天打小报告的事情传出去,以后自己还怎么在京城里混

“一,二,三!”

一连三下小木槌敲在木板之上的声音,那一箱银线鱼便归了户部尚书。

此时,得到这一小箱十斤银线鱼的户部尚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冷笑一声,心道:

“哼,今日这银线鱼到手,我倒要看看你章宽怎么和我争今年的新状元。”

这户部尚书心里当然是那派系之争,今年的新状元得皇上喜爱,是朝廷上的大红人,可起口风一直不太明朗,在沪系和晋系之间摇摆。

如今有了这银线鱼,那以贪嘴而闻名的新状元还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其实在场的高官们除了那在顶层的不需要拉帮结派的那几个,大抵是打的这样的心思。

银线鱼,它的价值其实不主要在于极为丰腴的美味和其滋补灵气的功效,而在于一个稀有二字。

越是稀有的东西,那就越是能证明自己的地位,越是能拿出来显摆。

有的向没有的显摆,没有的则是通过这次拍卖清楚的明白了,到底谁才是京城里最有地位,手里油水最多的人。

而跟谁混的问题自然而然的明朗。

若是今日我请你吃了,那证明我重视你,想要提拔你,到时候我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还好意思拒绝我吗?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就是这么个道理。

随着第三批银线鱼被有主,第四批银线鱼被摆了上来,那拍卖的拍卖师脸上已经兴奋地涨红了一片。

“妈的,这才三十斤银线鱼,就足足卖出了十七万灵石的巨款,倘若把这剩下的六批银线鱼卖了,再加上剩下的那些用来打点关系的银线鱼,我方家的势力将会涨到什么程度啊!”

这拍卖师,自然就是全权负责此事的方世,此时他已经拍卖出三批银线鱼了,见到了自己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大官,拿到了一笔几乎不敢想象的灵石。

此时的他,好像已经能看见自己乘着巨大的宝船,纵横大明王朝的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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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紫禁城,大明王宫内

此时不是上朝的时候,整个大雄宝殿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守卫在看守。

“萧尘,这次你护驾有功,让朕免于危难,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此时的明宗已经换上了他的黄袍,坐在大雄宝殿最高的那王座之上,向萧尘发问道。

此时的萧尘单膝跪地,低头说道:

“陛下,我没有什么要求,所求只有一事……”

萧尘此时心里想的事情当然是三个半月后就会发生在游龙三城的妖兽暴乱一事他也正是为了寻求政治资本来到的燕京,此时有这样的机会,他怎能不抓住。

“陛下,我所求之事就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可以自由组建军队的权利。”

“军队!?”

那坐在龙椅之上的明宗紧皱起了眉头,他可以好色,虽然有时候有些糊涂,但既然作为一个皇帝,那他就绝对不能对军队的事情不敏感。

军队是一个国家维持稳定的最重要的手段,哪怕是封一个大将都要经过内阁的多次讨论,更何况萧尘要的不只是一支有统兵权的军队,更是一支不需要虎符,就可以自主调兵权的军队。

那可几乎就是要一支可以游离在大明王朝掌控之外的势力,这其间的危险性有多高,已经不用多说。

“萧尘,朕想问你,你想要这组建军队的权利,是想用来干什么?”

那明宗思索了一番后,向宝殿之下的萧尘问道。

他在想,等萧尘说不出个什么正当的理由,就找个借口个萧尘否了,这样既不影响自己一言九鼎的威望,又能保证国家的安全。

萧尘既然敢提出这个问题,那自然是早有准备,当皇帝问道这件事的时候,那萧尘低头,用痛苦的声音说道:

“禀告陛下,我所居住的川南行省,多山,多石,多野兽,临近我大明王朝最大的兽山,横断山脉,年年冬季百草不生之时,便有野兽下山肆虐,杀人无数,山民疾苦,陛下您久居高位,可能不曾了解!”

“放肆!”

萧尘此话一出,旁边的太监便立马用狠厉的语气训斥道:

“当今陛下圣明无比,岂是你一介草民敢于妄论!”

“诶,王公公不必如此。”

那明宗脾性倒也还是不错,阻止了王公公,继续向萧尘问道:

“萧尘,我记得我大明王朝不是年年开春都会派地方军去横断山脉绞杀妖兽吗,为何这妖兽还敢年年冬季下山肆虐?”

听闻这皇帝的话,萧尘嘴角露出一抹轻蔑地笑,他冷笑着说道:

“陛下,您不会真的以为那些地方军绞杀野兽有多么认真吧!”

“你什么意思?”

明宗皱起了眉头。问道。

“陛下,我这样和您说吧,打个比方,就是您家住在一个地理位置很好的地方,雨水通流,阳光充沛,而您的邻居家的位置就不太好了,背阳不说,还地势低洼,一到下雨天就积水。然而,您的邻居又恰巧是和您做一样生意的,你们是竞争关系,那请问您会在下雨天帮助您的邻居晒稻谷吗?”

“你这个比方是什么意思?”

那皇帝平日里不接触这些,对萧尘的比方有些不太懂,但地下的几个学过大明王朝法律的卫兵,却悄悄地皱起了眉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是说,您昏庸不明,不知先人法律时至今日已经不再适用,还一直固守死法……”

“大胆!”

就当那王公公再一次打断萧尘说话的时候,那明宗却扇了旁边的王公公一巴掌,脸色铁青。

“让他说下去!”

“清河府和清水府本是一府,却在三百年前不知为何被这依靠的横断山脉硬生生拆分成两府,一个设为军府,主要发展军队,派给军队驻扎,一个设为商府,主要从事经商,一个不派给军队。”

“要是说光拆分了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两府都是靠山靠水吃饭的,军府又还在偷偷的做生意,您觉得让清河府的人给我们绞杀妖兽,他们会有多认真呢?”

萧尘冷笑着说道。

为何每年绞兽不利,为何处在横断山脉这边的游龙城年年受灾严重,处在另一边的星陨城却总是毫发无伤,还不是商府不准拥有军队的制度摆在这里,让他府之人来绞兽,岂不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陛下,你现在觉得遵循祖制还是个好办法吗?”

“这……”

那皇帝沉默了。

“皇上,正是因为你身边一直有这些一直告诉您,你很圣明,先帝们也很圣明,所以不需要再改动制度的人,国家才会有这么多不考虑实情,落后于时代的政策。”

“当年的军府和商府的划分有问题吗?

没有,当年大明王朝刚经历和妖兽“始”的战争,百废待兴,将各地划分开各司其职,对恢复生产是有积极意义的。

但现如今,大明王朝已是鼎盛之时,再用条条框框束缚着各府的运转,便是一件愚蠢之极的行为。

放在以前对的东西,并不代表他不永远就是对的。

时代在变化,人也必须变化,陛下。”

一番话说完,萧尘也有些激动,看着那皇帝不说话。

此时的皇帝已经从皇位之上站起,看着萧尘,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惜才之意。

“萧尘,你今天真的让朕学到了新的东西,朕活了三十年,三十年!从来没有人敢和朕说,你该如何治理这个国家,所以朕只能一人摸索,但现在你一语点醒了朕。”

“古人常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萧尘,做朕身边的忠鉴之臣吧,朕需要你这样的“镜子”,朕愿意给你你想要的任何官职!”

然而,面对皇帝的激动,萧尘却只是摇了摇头。

“陛下,我所求的,只是庇护我那一方的平民,让他们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并无丝毫涉足政治之意。”

笑话,常言道,伴君若伴虎,面前这极为容易激动的明宗,更是最为危险的那种老虎。

今日自己说一遍他没听过的新鲜的逆耳话,他就能激动的说给自己任何官职,明日要是那些被自己刺痛触动既得利益的太监们在背后说几句坏话,他说不定就能抄自己满门。

生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好,自己若是有了冠绝世间的实力,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又何必贪图这京城的繁华呢。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萧尘放不下自己还在游龙城的那一家人,放不下自己人生的最初十六年生活的地方,放不下那一抹故土的情怀,甚至放不下那有些倔强的,一心想要复仇的老头子。

见萧尘如此坚决地拒绝自己,那皇帝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可萧尘却说道。

“陛下,不必再说了,您若是想给我保卫家乡的机会,那就给吧,若是不想给,那我就可以收拾收拾,准备打道回府了。”

说着,萧尘站起了身,竟直视面前的皇帝。

“你……”

那皇帝平生第一次感觉到除了当年的父亲外,一个人给自己的压力。

玉冠之下的珠帘垂动,他抬起头,略有些不忿地说道:

“好,萧尘,那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

“今年冬季,我倒要看看,有了这个机会的清河府,能不能有脱胎换骨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