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凡师父将蚕丝帕覆在我的手上，果然，好多了。

师父又去下他的棋，我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师父从北士那儿拿来的酒。

门外人说话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敲门声，像神经病。

“开门啊，开门！阿九，千凡神君！开门！你们再不开门可就撞门了，我撞了哦，我真的撞哦！”

你撞吧，撞死都好，我还懒得动手。

“三，二，一！”

门被撞开了，不出所料，摔了个狗啃泥。

不过这门也是高质量产品啊，被像她那种跟猪一样的人撞也没坏，良心货，得给一个“五星好评”。

镜汐面露苦相的从地上爬起，站起来后还不忘掸一掸衣上沾着的些许灰末。

然后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直呼我的大名道：“君九，你是不是有病，亏我好心的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那家的双生酥，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双生酥，你留着给自己办葬礼的时候用吧。

我并没有理她，继续喝酒。只是喝酒都是用瓷杯来喝的，毕竟师父也就给我带了两壶。若是一下喝完了，那我得熬多久才能再一次和到北士亲手酿的啊！所以啊，要懂得珍惜。

她的反应愈发强烈，也不知是气我没理她还是气我害得她摔了个狗啃泥。不对，又不是我害的，明明是她活该！对！

“你什么意思？”她似乎真的有着急了，突然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两壶酒往地上一扔，“你不是喜欢喝酒吗，喝啊。我干什么都想着你，就算在凡间买个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会给你带一个。可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地上的酒壶碎屑，控制我的大脑的已经不是理智了。

“我什么意思？你问问你自己啊，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好，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不拆穿，不代表我不知道。又之是怎么死的，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了吧。”

她红了眼眶，跑了出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分。

我蹲下去，捡着那些碎片，似乎想挽留些什么。

当初，我与九文以眉心血为料，让北士替我们酿了九壶酒。在九文献出神魄的那日，碎了五壶。剩下的四壶，每一百年，方得一壶。只是大婚前已取得一壶，如今过了一百年了，也便再得一壶。

每当我喝完一壶，便多了丝希望。可用他留在酒中的气息来唤散落的丝丝神魄，可我不舍，那是我们亲手埋入菩提树下。每每喝这，都是杯盏入。

如今却一时碎了两壶，当真留不住。

我笑了笑，泪夺眶而出：“当真留不住…”

我有些晕。

酒沾湿了衣角，千凡师父将我抱起。

隐约听见：“阿九，放下吧…”

放下？

我忘不了，更放不下。

而所谓的又之的死，与镜汐有着莫大的关系。

又之是我养的一只猫，黑猫。

当时见它被其它体型较大的动物欺负，便将它带回去养了，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儿。

只是后来死了，死在沐倾妶房里，以至于我与她的关系一度僵的很。

只是后来想去找东无拿点儿药，路上无意间听见正做事儿的两个仙婢在讨论。

其中一个说，她看见镜汐一把抓着又之朝地上狠狠一摔，然后放在水里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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