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捂着红药的嘴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却死命挣扎着,瞳孔突然惊恐地紧缩。
下一瞬,我背部一寒,还未来得及转过头,脖颈一痛。
昏迷的我尚不知,此刻皇城凤澜宫里,风韵犹存的皇后双手揽着皇上结实的脖颈。床底间的旖旎娇喘声娓娓传出,她却还能完完整整说出一句两句话来极力举荐我做太子的陪读。
皇上一愣,满头大汗地问:“你怎的偏爱那丫头了?”
“皇上,臣妾……臣妾觉着……那丫头,机灵得很,对她……偏生喜欢。”皇后人到中年却风韵不减,肌肤胜雪,笑得妩媚如花,攀着的手紧了紧,濡湿的发贴在鬓角额间,勾得皇帝的心痒痒的。
“那朕……即刻下旨。”皇帝也是精强体壮,搂紧身下的女人,用力一顶,勾唇坏笑。
“臣妾……谢,谢皇上。”
一室旖旎。
“啪啪——”一只女人的嫩手在我脸上轻轻拍打了两下,我悠悠转醒。
登时大惊。
此刻的我,在完全陌生的一个环境里,浑身被粗麻绳紧紧捆绑住侧倒在一张床榻上。嘴里紧塞着一块布,鼻腔里涌进胭脂香水的味道。床沿坐了一个半露香肩的风情女子,暴露着大片雪肌,姿色俊美,唇色红艳,轻轻摇着圆扇,冲我微微笑着。
“醒了?”
女人微微调整姿势,婀娜地起身,扭着水腰,回眸一笑:“我去跟妈妈说一声。”
我瞪着两个如同铃般的大眼珠,怒目圆睁,我这是被人卖到青楼里来了。
身上的衣物尚且完整,就是扮男人的发髻被弄散了,挣扎的身体压住了一头长发。
我就像一条虫子一样蠕动着,身子渐渐因为身体扭动而撑起来靠在床背上,做到这一步,我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身上的绳子从脖子到脚,捆了个结实。
不知道红药怎么样,我心急如焚,瞧着桌上有一碟茶壶,我只好蠕动着从床榻上坐起来,一个劲扑。
“哗啦——”
桌上的茶壶连着托盘里的瓷碗应声落地,碎裂的瓷片在坚硬的地板上跳跃了几下,这必定会惊动她们。
我迅速拾起离我最近的一块稍大的瓷片藏起来,佯装挪动到门边一倒。
下一瞬,两个女人推门而进。
为首的一个浓抹艳装的妇人瞅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一脸阴笑,“劲儿不小哟。”
说着,抬脚把碎瓷片纷纷踢到墙角。
而后细着眼儿打量我,啧啧赞叹,“不错,这个倒是生得标致,不过这身打扮,不会是哪家溜出来玩的千金小姐吧?”末了,狐疑地扫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女子。
那女子盈盈上前,媚笑道,声音春水一般柔软,“放心吧妈妈,小户家的,阿宬都处理好了。”
这女子生得一双脉脉含情目,瑶鼻薄唇巴掌脸儿,身姿纤瘦,前凸后翘,一颦一笑颇带风情,一袭艳红色抹胸装衬得更是妖冶,面容堪称绝美。
我越看她越眼熟,死死瞪着她那副似笑非笑的脸,在大脑里搜索。
“行,这次就这个死丫头替你,下一次你不去也得去,别以为你是花魁我就不敢拿你怎么着,‘天上人间’可不养闲人。”那老鸨满意地抚了抚指甲,斜眼睨了她一眼。
我脑中金光一闪。
“谢妈妈。”
那女子聘聘婷婷一屈身,笑得百媚生,目送老鸨扭着水桶腰下了楼。
我眼前黑白交替,金光迸射。
那女子走到我面前,缓缓蹲下。一只嫩白柔软的柔荑慢慢握住我的下巴,神色复杂,启唇:“这次只好委屈你了。”
说罢,紧紧捏住我的脸颊,扔掉塞嘴的布,突然将一颗小药丸送入我嘴中。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喉咙一松,竟吞咽下去了。
“莫怕,这不是毒药。”
她咯咯一笑,用手里沾满香粉的手绢擦了擦我的额头,轻笑着,笑容却没有抵达眼底。
我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她起身的侧脸,方想起,这是上次跟南宫宬交欢的那个女子。
联想她方才说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意和寒凉。莫非是南宫宬打晕了我把我卖到这里来了?她们又要把我送到哪里?想着,眼中犹如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死死瞪着她离开。
我仔细磨着粗麻绳,额角急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粗麻绳有细软的趋势,我忍着眩晕燥热的不适,加快了动作。
粗麻绳一下子绷断,我迅速把身上的绳子扒拉下来。接着,两个壮汉粗鲁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