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鬼。
此时，正在被一群猛男追杀。
他的肩膀受了伤，用一只手捂住，跑得很踉跄也很狼狈。
“尼玛的，站住！”
因为他受了伤，很快被追上来的青年一脚踹倒，狗啃屎又在地上滚了三四米远，接着他们过来照着他劈头盖脸的狠踹，骂道“你跑啊？”
段心也认出骂人的青年，是头几天和杨杰一起的，他微微讶然，腥鬼和他们都是杨杰的人，怎么互相打起来了？此刻，青年大骂道“敢羞辱杨少，你特么活腻了！”
腥鬼很快被打得抱头干挺，青年连踢几脚没踢到脸有点不悦，让人把腥鬼拽起来，随后大力一脚踹在他腹，腥鬼吃疼难忍，龙虾般倒在地上。
指着他的鼻，青年又骂道“杂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着，照头又踹。
段心一偏头，另一桌的阿四会意，起身走了出去。
“好了，别打了，给我个面！”
听到话音，这帮人都看向阿四，见有人来劝架，自然不想待见，冷笑道“你谁啊，没你事少来参合！”
阿四眼睛一瞪，道“我偏来参合！”
这帮人都笑了，是鄙夷的笑，见他只有一个人，青年踏前两步，不屑道“阴天下雨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逼心里都没点逼数么？”
“我草泥马你算个几把，今天老就管了！”阿四没什么好脾气，右手一叉腰，撩起衣襟，露出别在裤带上的手枪。
见到枪，他们都不敢叫嚣了，青年心里有点怕，但表面的逼还得装下去，不屑地一撇头，道“行，今天你牛逼，但你记住，别有不牛逼的时候”
他挥手带人走了，耀武扬威就像从没吃过亏的样，阿四冷哼一声，过去把腥鬼扶起，后者惨淡地看他一眼，道“谢谢”
“救你的不是我”阿四一指在窗台观望的段心，道“是我哥”
腥鬼已坐下。
有点拘谨，透着谦卑，这与他混在底层有关。
段心对他的印象并不坏，将纸巾缓缓推了过去，淡笑道“留下吃点东西么？”
“你救我两回，还请我吃东西”腥鬼望了段心片刻，接过纸巾低头擦脸上的血，目中闪出不易察觉的伤感和悲凉，随后抄起筷夹肉片入口，看起来是真饿了。
可刚嚼了一口就顿住，眼圈里有了泪花。
段心知道他想到心事，虽没开口安慰，却很理解地为他倒了杯酒。
腥鬼仰头喝尽，酒精的刺激让他的双眼睁大，稍缓一下，长叹道“我是孤儿，被杨先生收养，杨家对我有恩，所以我一直把杨杰当兄弟看，他却只把我当狗，前几天”
他咳嗦了两声，段心又为他满一杯酒。
顺了口酒，腥鬼又道“他被岛国男打了，我查过他们的身份，知道他们是外交使团，后来杨少被你拔了牙，他不敢动岛国人，就想把全部的气都撒在你身上，今天晚上，他以杨先生的名头邀请了云省有头有脸的大哥，想要联合他们对付你”
“我劝他不要这么做，他就觉得我在羞辱他，要杀了我，我给杨先生打电话”
他没有再下去，眼中却闪出悲伤，想必杨铁心并没有理会他的呼救，也正是如此，觉得自己在杨家还有点份量的腥鬼才有如此心理落差，甚至到流泪。
段心不置可否的笑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腥鬼道“你是和义胜的大龙头，段心”
段心道“你觉得杨家不是我的对手，才不建议他们向我宣战？”
腥鬼摇摇头，很诚实的道“不是不能开战，只是当下，杨家应该尽全力帮助警方追捕分裂份，就是出点力，最后的功绩也不可估量，段少可能已知道杨先生与北方白家的关系”
“杨家在云省的功绩，会影响到白家在京都的声威”
段心心里颇为震惊，想不到腥鬼对大局观的把握很有一套，而且挺聪明的，关键还很有义气，无论是独自回去救杨杰和那位美女，还是今天对杨家的百般建议，都明这又重义又是人才。
“可是”腥鬼眼中露出难言之色，思虑一下，还是没有下去。
段心笑笑，随口接道“可是，杨铁心不但不去剿匪，似乎还和匪徒有不浅的关系”
腥鬼顿时露出震惊。
段心望着他的神情，微笑道“你不必认可我的话，也不必提出疑问和反驳，今天你可以在我这儿吃点东西，然后回去继续做你的事”
他将自己的电话写在纸上，推过去道“哪天杨铁心不要你了，可以来找我”
腥鬼身一震，正色道“多谢段少”
段心微微摆手，忽然笑了，是苦笑，道“跟你讲，今天早些时候，我一共发出二十七张请帖，请云省的大佬们来此吃饭，时间是晚上七点，听过撞衫，听撞脸，可我实在还没听过撞火锅的，想不到杨家也要宴请他们！”
“现在快要六点半，还没一人前来，想必他们都去了杨杰那里！”
腥鬼又是一惊，在想段心是不是也要联合他们对付杨家，随即给了自己一个否定，吃了点肉，忽然道“段少为什么来云省呢？”
段心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腥鬼道“段少请他们，想必不是要和他们结交那么简单，如果要利用他们对付杨家又有点不过去”
段心点点头，道“你猜对了”
腥鬼又道“而且我注意到，这店里的每一个客人都不是真的客人”
段心愣道：“哦？”
“他们虽然都在各自笑，但每个人都暗藏锋芒，举手投足也都很灵活”腥鬼忽然压低声音，道：“就在我左边的那个女，已经接了三个电话，可她并没开口，还时时与身边的人眼神交流”
段心点头，暗赞他的观察力细致入微。
腥鬼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些都是你的人改扮的！”
段心轻叹，看起自己需要打造一批精锐了，至少不会轻易被人认出来，道“你没有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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