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2日】
我真是摔到了头,睡了一个晚上。
阳光还没有摄入我的房间,我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打开了我的房门,去叫我的父母。
他们被我吵醒了,开了门,和我一样都是蓬乱的头发,很重的黑眼圈。
“妈,我要交学费。老师说了今天交学费。”
母亲揉揉眼睛问:“多少啊?”
“685元。”
我很佩服自己竟然记住了,为什么我没有记住要摸底考试?真是矛盾。
“那个,老公啊,给700块给孩子。”母亲打着个哈欠跟父亲说,然后走到厨房去做早餐。
父亲使唤我进去,他从他的钱包里找出七张红色的钞票,他递给我,我傻傻地没有接。
“钱不要吗?”父亲问我。
我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超小声地说:“我……我……能住校……吗?”
“什么?”父亲反问道,“住校?”
我还以为他没听见,可是谁知道他有顺风耳?这么小声,这么远的距离,都听得见。
我立马狡辩:“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父亲没理我这句话,只是继续问:“你确定?那交多少?”
“1050元。”
父亲惊讶道:‘这么贵!你还是住在家里吧。’
我就知道,父亲又说:“高二再说吧,拿到这700块,剩下的,你自己拿去花吧。”
我接过,满脸欢喜。
“好了好了,出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我点点头,退出他们的房间,悄悄地关上门。
我开心地坐在椅子上,满脸欢笑地问母亲:“早上吃什么呀?妈妈。“
“你想吃什么?”母亲一边洗锅一边问我。
水哗啦哗啦地流着,我想了想,然后说:“鸡蛋加肉的挂面,好不好?”
“可以,那你先等一下,你先去准备一下。”
“ok!”
我忙去洗把小脸,刷个小牙,快乐地嗨起来,像个幼稚的孩子,早把要摸底考试的事情忘得九霄云外去了。
……
吃完了早饭,母亲交代道:“路上小心点,开学第一天,表现的好一点。”
母亲每天就这样唠唠叨叨的,为了什么,为的不是别人,是她的子女。
“恩,知道。”我说,然后关上了门。
我快速地下了楼,果然,他在等我。
他向我扔来一杯豆浆:“给你的,补补脑袋。”
“谢了。”
他去拿自行车,我在路口等他,喝着他送我的豆浆,热乎乎的,有些暖和。
他将车骑过来,停在我面前:“上车。”
我果断地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我一点都不怕羞,因为这又不是第一次,习惯了。
邓文宇又问:“昨晚复习了吗?”
“没。”
“这么平静?”
“不,是我已经放弃了。”
“哦?”他偷偷地笑了笑。
我们俩早早地到了学校,本以为我们是最早的,没想到还有更早的。
邓思强在看书,目不转睛的,是有多入迷?
我好奇地扑过去,想去吓他,他一点都不理会儿,只是瞟了我一眼。
没趣儿,我就纳闷了,书有这么好看?
后来才发现,他在看关于初中知识总结的书。
我无趣地坐在自己位子上,靠近垃圾桶,我真不知道,我昨天为什么会选择坐这里?
邓文宇也上了位,把书包放好,然后又问我:“你真的不打算复习?”
“你好唠叨诶!”
心头有气,他真的是唠唠叨叨的,知道,为了我好。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没书,看什么。
我有点犯困,趴在桌子上,彻彻底底地放弃自己,现在我很随便,听天由命就好。
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选择相信老天爷。
随缘随缘,阿弥陀佛。
大约20分钟过去了,叶平来了,班里的人差不多也到齐了。
我觉得我是睡蒙了,听见邓文宇的呼唤声立马坐起来。
他偷笑,我使劲儿掐他大腿。
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的。
“同学们安静!”叶平很严肃地说。
在下面的我们不当一会儿事,叽叽喳喳的声音仍有残余。
“安静——”叶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很大声的说。
坐在下面的我,看着都疼,很可怜现在的老师。
顿时,鸦雀无声——
“再吵,扣分!”
分,积分吗?跟我在初中的一样?
一些知道情况的人立马变乖,我一头雾水。
叶平又换了一个态度说话:“同学们,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新同学——万惜秋同学!”
一位女孩,从门口走进来。但是那种走姿,不是像我们普通的人的走姿,说的好听一点叫很有范儿,说的难堪一点儿叫摆架子。这不,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还化了很浓的妆……
口红、眼影、bb霜、假睫毛,能用的,她都用了。白的像个妖怪,关键还是披头散发的。大晚上走出去,定能吓死一个人。
我听到一位女生跟另一位女生细声地交头接耳:“这个新来的用了好浓的bb霜,这一看就是小太妹,惹不起惹不起。”
小太妹?
她口里还嚼着一块口香糖,还吹着泡泡,破了。
那实在有背景,不过怎么会来二中呢?
不过一个这样的词,应该不会轻易去描述一个人吧。
她吐掉了口中的口香糖,自我介绍道:“我,万惜秋。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人际关系多硬,请你好好和我说话,我一般不惹事儿,一旦惹了,那都不叫事儿,叫新闻。”
大家都被她的话语给镇住了,叶平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儿,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虽然我们在同一间教室,但我们却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可以说并不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是俩个世界。”她又说。
其实说真的,这样的女生,我并不是的第一次遇见。
在我的初中,也有一个同学,她叫刘佳丽,也是如此。
逍遥、自在、快活……
不爱读书,却爱抽烟、蹦迪。
可以说,网吧、ktv、酒吧、宾馆是他们这一类人经常出没的地方。
我和她坐过一次同桌,那天她这样跟我说:“别拿班长吓唬我,老子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我都做过。”
我在想,为什么一个女生,会变得如此……
是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