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临赶紧拼尽全力,勉强飞身去试着抓住包袱。只抓住了包袱一角,眼睁睁看着锦盒飞出去。这时,黑油锤也是拼力腾身而起,更近一步抓住了锦盒。抓住可是抓住了,盒盖开了,编钟飞出去了,飞落在一块巨石的后边,继而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黑烟蔽日。
借着黑烟,奇临几人赶紧脱身。奇临可惜的回头望了几眼。
“宝贝坏了再想别的办法,人要没了就没别的办法可想了。”逸净安慰的说。
碧波湾。
溪可清听着众人的讲述,为国宝损坏而心痛不已。有个疑惑,“美人痣”是母后生前一个贴身丫环,曾经为了救护母亲受过重伤,并在此疗伤,此人现在到底站在哪边不得而知,但总算是救了奇临等人,还帮了忙,暂且算是为国尽力吧。但防火分兵好像不是一个人能干的过来的事,很可能另有其人。逸净看到的两个人是不是就是这俩呢。头绪不大理得顺,走着看吧。
“禀报公主,有人送来一封信。”当班门卫婢女送进一封信来。
溪可清打开信一看,原来是嬴胜来信,大概意思是:邱觳被救,公主当注意动向,如若需要随时听命。义齐住在羊首山,是邱觳将军的生死之交,也可派人联络,以作长远打算。
溪可清看罢信件。想起这个义齐,是邱觳前任的护国大将军,礼贤下士,启用邱觳,并执意让贤,自己畅游山水间。对邱觳可是知遇之恩、忘年之交,也是精通礼乐的高手。“唉,他有祖传的同襄暮鼓。”溪可清突然想起来。既然知道他的具体住所,自己还是亲往一趟为好。
说起羊首山,就在魁牛所住村子西侧,景色优美,空气宜人,土地肥沃,适合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义齐让职于邱觳后,游遍全国大好河山,北——登顶亘山,南——踏浪南海,东——揽胜七湖,西——纵观一刃山。最后定居于羊首山,醉情山水、倾心乐律、不问世事。这一日,正在烹涛峰煮雪阁品茗听松。
“先生,有人求见,说是故交家人。”童子来报,说着掏出来人紫笛剑。
“国势有变,邱觳有难!”皓首银髯的义齐不由自主的说着话,“告诉他们,老朽之人,于世无用,要来且进,要去且离。”
虽然童子如实传话,让溪可清、奇临、逸净等人如泼冷水,严重低于心理预期,几人还是不得不进来面谈。进到简陋的屋内,义齐淡淡的语气让几人落座,一人一盏竹叶茶。几人坐好,气氛有些冷清。
突然,逸净一个倒栽葱,头朝下了,“哎呀!”几人都吓了一跳。
义齐也惊了一下,忙问:“小姑娘怎么了?”
“茶味清淡,享用不易,故而头重脚轻根底浅。”逸净假装强睁双目。
几人也不敢笑,也有些嗔怪逸净,怕得罪了老人家。
义齐一听是在挑自己的理,有些生气,“来此寒舍、客随主便,多坐也可,少留也罢。为何还要揶揄我呢?”
“国家有难,社稷不稳。您老人家曾为国之重臣,我们特意登门求教,还有这剑的主人蒙冤受屈,我等冒死相救,调理多日也是不得苏醒,还望您老人家加以援手,不能视国危而不见,听老友危而不闻。”溪可清简单几句话,想着打动老人家。
“世外之人,不劳烦公主教诲。”老头挑理了,“二公主长大成人,老朽多年未见了,不能这样欺负老人家吧!”
溪可清出于尊重老人的礼貌,“不敢,只是心急的很,还望见谅,看在父王的面上,您还是出手相救。”
“远离国事多年,恐怕无能为力啦!”
“听说,您和我大哥邱觳是忘年之交,当年也是您老人家知遇让职之恩,我大哥才身居高位,现被奸人所害,被我等强行救出,昏迷不醒。您不为国家,也为朋友,也算人情。”
“你说邱觳呀!扶上马送一程,总不能想去哪里都送吧!”
“老人家,您看不出人、不出力、不为国、不为故人,能不能借点身外之物呀?”逸净睁大眼睛眼巴巴看着义齐,“反正您老人家看破一切,看轻一切,什么什么都不是。”
“你要何物?”义齐有些不耐烦。
“是借不是要。听说您这有共襄暮鼓。”溪可清赶紧接话。
“好,随我来。”义齐出乎意料的痛快一句。说着话,快速起身,转身向后屋走去。
几个人赶紧跟上。来到后院正房,这是唯一一所像样的高大的青砖房。吱呀一声,童子打开房门,一面周围漆红的大鼓就在正堂,这个鼓长得庄严,让人看了心生敬意,好似有生命一样。
“你等且听听。”义齐摞胳膊挽袖子,拿起鼓锤,开敲鼓。声震山谷。奇临虽然不通韵律,但也能听出好听,听出特别,不像一般鼓,声音响亮透彻但不闹腾,忽然声音一转,有些杂音,接着“咚咚咚咚嘣”,漏了。
这几个人急的呀!
“满意了吧!”义齐面不改色、气不长出。老头这心理、体力素质太强大啦!
走在下山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主要是心理不舒坦。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呀!这几个人是切身体会到了,上山希望冲冲,下山扫兴而归。
几人回到碧波湾的第二天,大家早起还在议论怎么救治邱觳。
“禀报公主,嬴胜将军送来一件器物,还有一封书信。”门卫婢女送进来一信一箱。
溪可清心想这个嬴胜最近怎么这么频繁联系呢?想着也打开信件,主要意思还是救治邱觳,说可以用送来的秦寒国冰种砭石制作的磬试试看,可能有一定的音疗效果。溪可清知道一般砭石都是黑色,而冰种砭石价值连城,特点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即使在原产国秦寒国也数量有限,不妨一试。不过一行小字,说是你碧波湾有人私通国相府,小心为上。这一点让溪可清有点犹豫,此话何来呢?虽然溪可清不是犹豫猜疑之人,多事之秋,也需小心为好。
执行这项艰巨而又专业的任务非风蕊莫属。“必须在阴雨连绵的三日内试用,以有足够的最佳时间调试治疗,保证疗程疗效。”风蕊分析着,“木箱子冰凉,此为硬质金丝松木以隔音隔潮,其里层肯定是乌拉草隔热保温,在里层寒地孔雀绒以防震荡磕碰。”
“这么复杂的事,还得是风蕊掌勺呀!”逸净赞叹的说着,奇临等人也由衷佩服。
适宜的时间,适宜的地点,适宜的人才,才能做出最佳的事情。
“禀报公主,最近很多人都感觉天空总有飞影掠过,又看不清楚。”有婢女在寝室里向溪可清说道,“大家又没有办法查清。”
“叶凌干什么呢?”
“恐怕是,她也没有确凿证据,或是正积极寻找应对办法吧。”
夜半,一朵莲花贴,落在纱帐上,不正常的飘动扰醒了溪可清,窗上月光照射着一个倒垂的人影,见溪可清起身,招了招手,意思跟我来。溪可清跃身上房顶,追赶着黑衣人来到十里一棵榕,停住脚步,转身摘下面纱。
“是你。”溪可清看见是 “美人痣”,惊奇的问,“为什么这个时候到这里?”
“王后逝去后,我就职于国相府,你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这是王后安排的,早就看出国相阴谋篡国,国王宅心仁厚对他信赖有加,让我暗中相助,关键时刻为国效力。”
“母后为父王操劳一生,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临终还想着父王的江山社稷,只是辛苦了你。”
“二公主不必客气,只要有良心之人都要为国家效力、为国王和王后效忠,只是近来把守在宋石国边境的嬴胜将军,好像有些不好的动向,和国相府联系紧密,听说与二公主也联系不少。”
“嬴胜将军确实与我联系几次,还亲自来过。”
“鼠首两端,邱觳将军用错了人呀!二公主也要小心为上。最重要的是国相已经知道,邱觳将军就在此处疗伤。只是您是国相为了朝堂上下以及民间拥戴的民心问题,还没有和国王撕破脸,尤其是,国王也已经体力不支,甚至意识有些迟钝。国相肯定在暗中伤害于你,一切都要小心。”
“你来了好多次才找到我吧。”
“就今晚来这一次呀!公主还怀疑我有什么坏意不成。”
“经常有人看见黑影掠过。”
“哎呀!那就对了,这是国相府新来的人送绰号影子鹰的人,此人功夫了得,应该是练就了幻功,化作蛙嘴龙,四处搜集情报。”
“看来对付国相府很难了。”
“二公主受到举国爱护,这个奸贼也不好轻易下黑手,不过邱觳将军被你救在这里,恐怕激怒了他,正在抓紧阴谋篡位。二公主一定要竭尽全力,网络天下国才,凭公主德行定能稳住江山。我随时向您汇报奸贼动向。”
忽然,又一只黑影掠过。二人心惊,躲在榕树密叶下,这要被发现,卧底不成,不但机密难得,恐怕更激起贼相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