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天诛阁。
“阁主,查到了,断魂岭慕府慕夕,经查证确实参与到柳文双一案。”门外,黑袍壮汉附身抱拳,向殿内人汇报情况。
“慕府?”殿内的正首位上,依旧是那面威严的夔云面具。
“慕夕使用其秘传复制术,假造柳文双与白家来往信件,确有其事。”黑袍人一脸严肃地补充道。
“呵,一颗棋子而已。真要嫁祸,没有证据依旧可以。这幕后的大人物才是我们该注意的。不过,可以先从这弃子身上开刀。”阁主的眼神里透着寒光,似乎已经勾画好了一个可怕的阴谋。
——冥界仰域,彼岸坡。
夜久歌勉强爬起来,踉跄地走到白祺身边。
白祺一身素衣已经被血染的凌乱不堪,手臂上勒出的伤口仍在滴血。血流淌到地面上,染红了一片。
“久歌,我的眼睛,好难受。”白祺握住夜久歌伸过来的手,眼神恍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夜久歌默默地撕下衣袖,替白祺包扎。
“久歌,你知道吗?我以前,也就是在这样一片草地上,就这样躺着。我不清楚什么时候我开始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我究竟躺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罗爷爷。也就是那一天,我忽然就会说话,会思考,会做自己想做的事……”白祺的手紧握着她的手臂,他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度又开始流血。
“别说了,他走了,他轮回了,你有机会可以见到他的……”夜久歌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步展颜没有走远,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心想:“二十年的朝夕相伴,连你也会有感情了吗?邪脉断肠草,真是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步展颜回过身,渐渐消失在了彼岸坡边缘。
白祺感觉自己眼角一热,眼睛里感觉到有滚烫的东西流了出来,留到嘴角,是一股腥热的味道。
“血,血……”夜久歌一惊,“你,你的眼睛在淌血。”
“久歌,原来,哭是这种感觉。”白祺竟然笑了出来。
“你从没哭过吗。”夜久歌用手帮他抹去脸上的血,可他的眼睛仍停不住的往外流血。
“以前,我在凡界看到很多人死去,也有难过的时候,眼睛也很难受,但却没有像这样畅快过。”白祺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哭出来的感觉真好。”
“可是,你这血这样流下去不会有问题吗?”夜久歌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突然感觉头有点晕。
她强打精神,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慢慢变黑。
“这,这是怎么回事?”夜久歌惊恐地看着黑色扩散,眼前突然一黑,晕倒在了白祺身上。
——阎王府。
“嗯?你怎么在这?”步展颜回到正殿,看到白寻瑞正大大方方地坐在正首位上。
“你这位置还真舒服。怪不得你那么敬重那个老族长,传你那么好的位子,真是捡了天上掉的馅饼。”白祺一脸嬉皮笑脸地把玩着桌上的商朝铜樽。
“别闹了,你也不管管那个白玉儿,这丫头在这里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了。”步展颜刚刚走进来,就看见白玉儿拽着马面在偷偷说着什么,看见他又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步展颜心想:“或许这些都是你教的吧?”
“说起这个白玉儿,我可有点慌了。这丫头的姐姐很不巧是风汾清的贴身丫鬟,而我又很不巧地答应了她救她姐姐,现在可伤脑筋。”白寻瑞靠在椅背上,手枕在后面,一副伤神的样子。
“得了吧。估计等你现在已经想着今后怀抱双娇的美好生活了吧?”步展颜难得开个玩笑,脸上也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白寻瑞撇了撇嘴,刚想反驳,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的是马面。
“老爷,那新来的姑娘好像有些不对头,赶紧看看吧。”马面竟也有慌张的时候。
此时,白寻瑞已不知躲在哪里,马面只看见步展颜一人,在一尊铜像前站着欣赏。
“快,快去看看。”
步展颜心想,白寻瑞这小子怕是真看上了这姑娘,那可不能出了岔子。
可到偏殿一看,事情远远出乎了步展颜的意料。
躺在地上的竟是刚刚与自己交手,不对,被自己完虐的夜久歌。此时,白祺正跪在一边照料着。
看着夜久歌发黑的嘴唇,步展颜顿时有些犯懵。
白祺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跪在地上向步展颜恳求道:“老爷,她好像中了什么毒,你有办法救她吗?”
“怎么这幅样子了啊?夜老前辈不会怪到我身上来吧?我用傀儡从不淬毒的啊?”步展颜心里乱成一团。
演技惊人的他冷着眼看了看地上的两人,说道:“哼,净会给我添麻烦。把她背进正殿里来。”
步展颜没有注意到白祺眼角的血痕,转身走进偏殿。
白祺没有多说,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孩,纤细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可知她现在一定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是你?”白祺看见眼前那嬉皮笑脸地少年,不就是白寻瑞么。
“小白祺,你的小女朋友中毒不轻啊?”白寻瑞看了看他怀里的夜久歌,此时她的肩膀因为之前衣服被撕破而露在空气中,可以看见手臂上地黑色脉络已经扩散至了肩部。
白寻瑞看了一眼白祺,暗忖道:“邪脉断肠草,果然没错,当年的相思地,果然留下了白武轩的后嗣。”
白寻瑞抬起手,手中出现一团水。
“仙法,净化术。”
白寻瑞的天赋是空前绝后的,水系仙魂净化术,可解除所有负面状态,诅咒,契约,封印,甚至是剧毒。可以说,仙界的所有负面状态附加的仙术,除了四大主神祠的之外,白寻瑞都可轻松解决。
因此,风吟咒,根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