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这一日,茫茫戈壁上卷起一股风沙,两匹骏马四蹄飞卷着就直奔玉门关而去。
马背上一个少年星眉剑目,身姿挺拔,只不过开口之间,却是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稚嫩之气。只听他向着刚刚超越自己而去的马背上的背影说道:“师姐,前面就是玉门关了,咱们就别比了,勒下马也好抖抖一路上的灰尘!”
那马上的少女回头一笑,满是得意之色,说:“你认不认输?”少年连忙拱手说道:“我认输,师姐的功夫,我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少女呵呵一笑,这才勒住了身下的马儿。两匹马并排缓缓而行,男子俊朗,女子妖娆,直看的沿路的行人不住的停步回头观望。
待到两匹马漫步到城门之下,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翻身下马,向着城外的一处拴马桩上栓了马儿,这才双双坐到了一个茶棚之下。
茶棚老板像是认识二人一般,不等两人说话,便满脸堆笑的垫步上前,一边用力擦这二人面前的茶桌,一边笑问:“两位少侠客光临,小老儿这厢有礼了。不知今日可还是老规矩?”
少女冷哼一声,面色一如既往的阴冷,男子连忙说道:“就老样子吧,你也不必费心费事,还有,近些日子,可有见过那些人么?”
茶铺老板连忙说道:“没有,自从少侠对小老儿提起这事,小老儿天天在这里为少侠观望,未敢有一天的懈怠,可那些人一直都没有露过面!”
男子听闻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向着茶铺老板挥了挥手,说:“你下去吧...”
一边的少女看着男子神色低迷,也是开口说道:“小师弟不必这样,爹爹不是常说,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我等练武之人何尝不是?这报仇的事,急也是急不来的!”
男子微微向着少女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一丝勉强和失落之意。“多谢师姐上心,我没事!”
女子还想再说什么宽慰男子两句,可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只是伸手在男子手臂上轻轻地拍了几下,起身说道:“你先坐着,我去后边催催咱们的牙祭”。
男子点点头,一双眼看着茫茫的戈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那少女,转身向着茶铺的后厨缓步而去。这茶铺原本只是个茶铺,可后来看到过往之人往往会问有没有什么可口的吃食,慢慢地就也弄些点心肉食卖于过往需要的豪商。
女子本来也没想这去催那吃食,只是看到同行的师弟心情失落,这才有意用好酒好肉给师弟岔岔心慌,一路走来也就有点随意之色。眼看就要来到后厨门口,突兀的就听见里边那个茶老板的声音不断的催促,言语里满是焦急惊慌之色,脸上不禁莞尔,心道:“这老板人倒老实,我与师弟每年都要来他这里打探一番。前几次都不曾知道,咱们的一句话就能叫这老板忙乱成如此这般!”
正欲踏步进去,就听里边一个年轻点的声音又说道:“有这么急么,不就是个毛头小子跟个丫头片子么,怎么就把你老吓成这样了?好歹您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
刚说到这里,那声音戛然而止,倒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声音被憋在了喉头之内呜呜的作响。“你不想活了?祸从口出!再乱说话,割了你的舌头!”紧接着就听茶老板的底喝隐隐传入女子的耳内。那女子的腿生生的就被这几句对话惊得定在在半空之中。
过得半晌,不见屋里再有说话之声响起,只是不停的响起刀砍碟碰之声传出,女子这才轻手轻脚的想外回到同行的男子身旁坐下。
这一坐下,就用手指在茶碗中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划了几划。那男子正不明白,可眼神一瞥之下,面色就是一沉。看向女子,女子点了点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不多时,茶铺老板端着一个托盘,其内酒肉吃食虽不算丰盛,但也颇具特色。一脸笑意再次来到两人座前,一边摆起酒菜,一边笑道:“二位少侠客,店小,没什么好东西,还望少侠客莫要怪罪...”
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待得那老板堪堪从托盘上摆上最后一个食碟的刹那,男子抬手一晃手中长剑,左手一个剑诀向着老板的面门一引,右手长剑立时就要架在此人的脖颈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时让那老板一惊,手忙脚乱的就舞动起来,嘴里连连说道:“少侠,少侠这...这是何意?这是何意啊!”被他这么手脚并用的一通乱舞,少年手中的长剑却是一下子就被此人拨在了一边。
“何意?你能不知么!”一边的少女此时也是冷哼一声,说道:“江湖上的朋友,就不要在装下去了!难道你不觉得可笑吗?”
“少侠说笑了,小老儿就是个卖茶水的,不是江湖人!也不知道江湖是啥个样子!两位少侠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这过路吃茶的老乡,小老儿的这茶摊,在这玉门关外可是开了有些年头了...”
女子听到此处是一声冷笑,玉手一台,指着茶老板质问道:“你说你不是江湖人,那好,我来问你,不是江湖人,怎就知道江湖二字;不是江湖人,现在还能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和我二人说话?不是江湖人,刚才你是如何躲过我师弟的那招‘千里冰封’的?”
少女几句话说的一句快过一句,句句叩中要害,说的那茶老板脸上阴晴不测,半晌没说一句反驳之语。
“怎么,事到如今,还不承认么?”女子得理不让:“索性告诉你,刚才后厨的对话,姑奶奶我听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小师弟,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动手抓住这老东西,拆了这茶铺,端了这贼窝,先给你老叔报上一仇。我就不信,从他嘴里问不出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