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强撑着半边身子的麻木之感,一步一步的向着那汉子挪步而去。那汉子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也看着大哥马景龙和三弟刘天魁,分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恶心样子。
大哥马景龙和三弟刘天魁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着那汉子挪步而去,心中也是万分的焦急,眼中的挣扎之色是越来越浓。
此时的我完全顾不上想其他的事情,全部的心神都是要亲手劈了那站在我面前一脸得意的汉子。虽然我半边身子近乎麻木,脚下几乎是慢的与蜗牛一般,但是怒火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是越来越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随着我的心跳沸腾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几乎一个飞身就能跨越的距离,在如今的我脚下,却是显得十分的漫长,漫长的如同四季更迭了一个轮回一般。
隐约中,丹田似乎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充盈在丹田中的浩气似乎也随着那轻微的颤动摇晃了起来,一缕浩气从丹田中闪电般的飘逸而出,转瞬间便向着心脉逆流而上。
于此同时,我只觉得心跳似乎都能用耳朵听到一般,砰砰,砰砰的声响如同雷鸣炸响在脑海之中,也不知哪里就来了力气,半边麻木的身子跟着就是一阵轻松。
我心中一喜,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出分毫的异常。闯荡江湖这么久,我自然知道面对敌人,不能有丝毫的仁慈之念,高手较量,往往胜败就在转瞬之间。既然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何必给敌人防备自己的机会?况且我现在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是一个不人不尸的鬼东西!
脚下依旧很是缓慢地移动,可随着的我移动,丹田中那颗珠子,却是跟着缓慢的转动起来。它这么一转,丹田中的那一小半浩气却是如同被什么搅动了一般,立时翻滚起来,随着珠子转动了一周之后,那些翻滚的浩气,立时犹如呼吸般以珠子为中心,不断地收缩舒展,舒展收缩。
竟然像是在和那珠子交融吐纳,周身肌肉中遍布的浩气在丹田中那诡异的吐纳之势的带动之下,竟然齐齐脉动起来。
瞬间,我就感觉那半边身子的麻木之感正在一点一点的向着手臂之处褪去,而手臂处却是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是伤疤即将脱落之时的那种感觉。
我不动声色的加快了一丝脚下的移动。而我身体上的变化,不论是那自信满满的汉子,还是大哥马景龙和三弟刘天魁,均是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那汉子现在双眼根本就不再我的身上,而是遥遥地看向大哥和三弟的方向,嘴里不断的说着一些让大哥和三弟越发犹豫的话语,他以为,诛人诛心么?哼哼,恐怕用不了几秒钟,我就能让他为他的自负承担难以想象的后果!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时间,可是不等人啊!”
那汉子阴森森的笑道:“我再数十个数,十个数之后,选择将不复存在!”
十九八七......
催命的数字在大厅之中不断的响起,像是一个个音符,敲击在众人的心中。当那个汉子数到一的一刻,脸上终于是露出一抹残忍到极点的笑容。
只不过,他这个笑容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被一抹惊恐取代。因为也就是在他数到一的刹那间,我的身子从地面之上瞬间暴起,右手青霜挥动,左手手臂对准他的眼睛同样一甩,一股黑线和一抹寒光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射向他的面门之上。
下一秒,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那大汉口中传出,砰的一声,那状如小山般的身子却是砸落在酒楼的地面之上!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大汉倒在地面之上,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不可能,整个双眼之上,竟然黑的让人触目惊心。额头之上的皮肉翻起一道拇指长的豁口,一眼看去,竟然能看到其中的森森白骨!
我一步上前,抬脚在他的四肢关节之上狠狠地一踏,顿时,一声声咔吧咔吧的脆响从那汉子的四肢关节处传进耳中,那是关节被生生踩断的声音!
我,栓牢,生生的踩断了那汉子的生机!缓步走到那人的面前,我轻声说道:“现在,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当年的关外飞龙?”
说到这里,我手中青霜一抖,在他下巴上轻轻一挑,果然,青霜从哪个人的脸上挑下了一张人皮面具,而面具下边,正是我恨不得千刀万剐而后快的仇人:当年杀害老干巴,和二牛他们的凶手!
“果然是你!”
我冷哼一声,竟忍不住仰天长笑,这真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莫存害人侥幸心!
大哥马景龙和三弟刘天魁也来到了那人的身边,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开口问道:“老二,看清楚了,是你那个仇家?”
我点了点头,说:“化成灰我也认得!”
可是三弟刘天魁却是盯着地上躺着的那个汉子,久久没有说话,像是要把那个人看穿一般,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他可能还不是你要找的人!”
三弟刘天魁冷不丁的开口说了一句让我和大哥马景龙大吃一惊的话。我们两个人同时低头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个汉子,尤其是我,眼睛几乎都要瞪出血丝一般。
“老三,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大哥问。
“这个人的身子可能是二哥的仇人无疑,可这魂,不是这个人的!”
一句话,不但说的我和大哥是震惊不已,就连躺在地面之上的那个汉子,也是被刘天魁的这句话说的当时就忍不住喊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
这一句出口,却是立时又沉寂了下来。
可是既然他已然说出了这句话,那么便说明三弟刘天魁所言并非虚假,而是实实在在的应验了。不然的话,这个汉子,又怎么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呢?
我冷冷地盯着这个汉子,这个已然是个废人的人,问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