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淡荡,帘幕无人守候,寂静宁和。
一袭白衣胜雪,如玉公子淡漠描绘丹青,瞧着模样是副美人图,只不过还没绘脸。
昭虞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这副场景,他带着怒意的看着自若的凤洛,冷意弥漫。
“我就知道你会来。”其若没抬眼,这应该也是这如玉公子第一次无礼的对人。
“你为什么要向谈家提亲?”青筋凸起,俊美的容颜冷峻如冰。
“还是你先说吧,太子殿下遇刺跟你有没有关系。”他抬头温润的眸子对上昭虞那双冷冽的眸子,在空中相撞,如一场无声的斗争。
空气如同静止,气氛变得异常的怪异。
“是你和三殿下是不是?”清润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怒意和质问,“我在问你话。”
“是。”昭虞依旧平静,无波无澜。
是?
他说是?
凤洛只觉得周身寒冷,彻骨彻心。
“为什么?”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他们四人情同手足,若不是自己亲手查了证据,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竟然是他们两人联手谋杀太子,难道往日的那些好,都只是表面?
“王位之争还需要原因吗?”
没想到只是因为王位,他们四人打小的感情,景晨与景暮更是手足兄弟,却仅仅只是王位,只是一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位子,着实可笑。
“好,那就算是王位之争,但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如玉清隽的脸上带着怒意,可那声音还是干净清澈的,少了些气势。
他的这位表弟少他两岁,他心里一直对他是欢喜的,可此次着实让他大失所望。
“父王虽然不参与党派之争,但心里还是偏向三殿下的,这谋杀我也并未参与只是知道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倒真像与他无关似的。
“所以你就策划着要与瑶瑶的事情,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是不是?”温润的眼睛里带着凉意,“你的参与只是为了要坏瑶瑶的名声,是不是?”周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他温柔成性,但唯有这一人是他的底线。
“是。”他倒也坦荡丝毫都不隐瞒。
景晨的祸心他是知晓的,从景晨提出要护送女眷先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场局,一场谋逆的大局。但他也的确没插手,只是借势想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而已。
这一切谋中带着几分巧合,他无意间见到那丫头往林子里跑,中了别人的招,只是在救她的时候想此下策。
这样肮脏的招数他昭虞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可他每一次见到凤洛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嫉妒的要发狂,那嫉妒就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疯狂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想他是爱上了她,如果只是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招数就能与她一起,那么,他愿意。
无论怎样的卑鄙龌龊,他都愿意。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瑶瑶。”凤洛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一直在忍耐着自己的怒意。
“你真的太自以为是,凭什么认为在你那就能保护的好她,而在我这就会有性命之忧。”他讨厌凤洛,从小到大,母妃对他的过分偏爱,使得他对他的一切都充满的厌恶,他的温柔是虚伪,他的善解人意是虚伪,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在他的眼中,温润如玉的公子不过是披着假面的伪君子。
凤洛凝目,有些无奈,“此事看在我们都是兄弟的情分上,我会将证据销毁,你们好自为之。”
阳光打在他的侧颜上,映的半边脸绝美俊俏,目中带着凉意,“此事你随意,若能动我一分你尽管去,我来是想让你去退了与那丫头的婚约。”
眼神似电光火石般的交汇,谁都没有退让。
“我与瑶瑶的婚事已经定下,自然没有退回的道理。”他声音清淡又理所当然,“况且我与瑶瑶的感情谁都知道还是你认为瑶瑶会想和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在一起?”
昭虞粗暴的掀起珠帘,珠滚玉楼,声音久久回荡。
“你该知道如果你去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谈家重以这一系向来依附与凤家,与昭王府的往来稀疏,更不要提什么交情,那谈家是个唯利是图的家族,自然不会放了这一次能连姻的好机会,如果这个时候昭虞在去谈家的话,两难的只能是瑶瑶。
他在赌,
赌昭虞是真正的爱瑶瑶,那样他便不会去,为了她的周全,瑶瑶只能嫁进凤家,别无选择。
“凤洛。”他红了眼眶,紧咬着后槽牙,周身皆怒。
“想好了就回去吧。”他清声道,一如往常般的淡然自若,继续描绘那副未完的丹青,墨染白纸,美人图上正是瑶也那张还未完全长开的容颜。
宴会的闲言闲语大多谈的就是他们三人的事情,她们的声音很大没半点要忌讳她的意思,更有甚者说她狐妖转世,她的脸色不好看,佳人也是红着脸,这小丫头真是实打实的对她好。
“小姐,你还吃的下去啊。”佳人叹着气。
她继续悠然的吃着桌上的瓜果,这皇家的东西就是大气,这果子也大多都是她平日里没吃过的,虽然面上悠然,却是食之无味。“我吃她们也会说,我不吃呢,她们也还是会说,还不如吃饱了听着她们说。”
“小姐真是心大。”佳人低声说到,她和瑶娘都已经急上心头了,但小姐还是能很淡定的吃吃喝喝。
“她那是心大啊?她只是不要脸而已。”
佳人正想怼回去,发现竟然是一众小姐。
袖裕今日倒没与她那两位兄长一起,而是跟着一位小姐,那小姐看起来倒有些眼熟,可也想不起到底是在那里见过。
这小姐虽然长相不出众,但无官却是说不出来的舒服,可惜这般面善的人却同袖裕一起,所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着实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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