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残破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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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聘的剑刺穿了小孩的胸膛。
他很果断，毫不犹豫！
同时，也很无情。
小李并没有责怪言聘，因为言聘这全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出手。
他杀了眼前这个可怜小孩，是对的。
对的！
一阵风吹来，风很大，街道上飞沙走石。
言聘缓缓拔出了插在小孩胸膛中的剑锋，因为他怕拔快了，污浊的血液会撒在十二爷脸上。
同时，只听当的一声，这是金属碰撞街道石板的清脆声。
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小李低头看去，只见一柄乌黑色的锋利匕首从小孩缺口袖子中掉了下来。
小李与言聘沉默不语，他们都明白这是怎样一会事！
可，一个六七岁不谙世事的小孩，为什么会对小李起了杀心呢？
小李疑惑不解。
剑锋自小孩胸膛拔出来的那一刻，小孩嘴角流出血液的同时，小孩倒地了。
小李连忙扶住小孩的身躯，眼神中充满了悲切。
小孩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这是为什么？
小孩在笑，他一张嘴，大量的血液便狂涌了出来，断舌还在他的口中。
他笑得很恐怖！
小孩临死前为什么会笑？
小李若有所思，嘀咕道：“他之所以咬断舌头，是因为你早就看穿他了吧？”
言聘看着躲在地上的小李，道：“我确实已经看穿他了。”
“他其实不用咬断自己舌头的。”
“他怕口风不严，不过咬断舌头却是多余的。”
小李将小孩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
言聘又道：“一个废弃的镇子上，本不该有人，况且还是一个小孩。”
小李拍了拍手掌，道：“你难道就是以此来定论这小孩起了杀心的吗？”
言聘将自己满是血渍的剑在发霉的稻草上擦拭了一番，道：“是的！”
小李站起身来，道：“那你还不够细心。”
言聘将剑收入鞘中，道：“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
小李道：“或许你还少看了一样。”
言聘道：“是什么？”
小李道：“你的疤痕！”
言聘自言自语，“疤痕？”
小李道：“他的左眼下方那一块乌黑是他故意擦上的，那是一块极大的刀疤。”
“哦？”言聘急忙蹲下身子，准备伸出手来。
小李一把拦住言聘，道：“别碰，他身上涂满了致命毒药。”
“什么？”言聘慢慢缩回手来，吃惊地看着小李，道：“那十二爷你……”
小李点了点头，道：“一个小孩的脸上本不该有如此长的一道刀疤。”
言聘满脸担心地看着小李，点了点头。
小李接着道：“你可曾听说过：幼魔？”
言聘结巴道：“你说的就是那个永远保持六七岁身材的杀人狂魔？”
小李道：“是的，他于七年前销声匿迹。”
言聘道：“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差不多已有五十多年纪了。”
小李道：“没错。”
言聘难以置信，道：“你说这小孩就是幼魔？”
小李道：“是的！”
言聘道：“现在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发抖的原因了。”
小李道：“因为他看到了我。”
言聘道：“幼魔害怕你？”
小李道：“你知道他的小拇指是谁斩断的吗？”
闻听此言，言聘连忙低头查看幼魔的小拇指，但并不敢触碰对方的身体。
此人确实是幼魔，因为他的左手小拇指断了一截。
小李道：“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斩断了他的小拇指，借此警告。”
言聘道：“七年的时光让十二爷改变很大，如果他早点认出来的话，也不会出来送死了。”
小李道：“只可惜等他认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言聘幡然醒悟，道：“原来十二爷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小李道：“我也是在触碰到的身体那一刻，才知道的。”
说着，小李把自己白皙的双掌伸了出来。
“啊……”言聘一声惊呼，道：“这个畜生，真毒！”
小李的手心一片乌黑，这是毒素致使的。
幼魔那件衣服果真是件“丧服”！
言聘急忙环顾四周，一双眸子一一窥进店铺的昏暗窗户中。
他唯恐还有其他敌人埋伏在这里。
小李道：“他们伏击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我。”
言聘道：“十二爷莫要多说话，等我搜出他们的同党来。”
小李道：“你是要寻找解药？”
言聘点了点头。
幼魔若随身携带解药的话，他就不是幼魔了。
小李道：“我死不了的。”
言聘疑惑地看着小李道：“我也希望。”
小李道：“待会有人就会来给我送解药了。”
言聘道：“这人是谁？”
小李道：“敌人！”
言聘垂手而立。
小李道：“看来幼魔是将我们当成了其他人，所以……”
言聘道：“他要伏击的又是何人呢？”
小李道：“一个跟他有仇的人。”
言聘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小李道：“跟我来！”
说完，小李便迈步前行，言聘紧跟其后。
天地越发昏沉，两旁街道的屋檐一片漆黑。
小李带着言聘来到了一座残破的建筑物前。
这是一座三层阁楼，阁楼前的台阶有五级，想来是一个好去处。
小李转进阁楼，一块裂纹密布掉了漆的匾额静静地躺在地上。
言聘用剑将覆盖在匾额上的几缕稻草拨开。
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太白遗风”。
这是招牌，也是客栈的名字。
言聘抬头凝望着残破酒楼里面，道：“能取如此大气的名字，想必此间酒楼曾经生意极好。”
“何止极好！”说着，小李走了进去。
里面桌椅东倒西歪，门窗地板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灰尘，屋角结起了数张蜘蛛网，看上去比帝都外的贫民窟还不如。
言聘将一张桌子搬正，用袖子擦了擦上面成年累月的灰尘，在找来两条还算完好的板凳。
言聘打一手势，道：“十二爷请坐！”
小李道：“我要坐椅子，不坐板凳。”
“椅子？”言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更担心的还是小李的伤势。
小李提醒道：“椅子在二楼，左转天字甲号包间里有把镶金的椅子，把它抬下来，另外去后院地下酒窖里取四坛陈年老白干，记住要兴隆台字号的。”
言聘呆住了，他不知道小李为何对此地如此熟悉。
难道小李是这里的主人吗？
不，小李比这里的主人还要熟悉这里。
言聘按照小李的要求一一照做了。
椅子确实是镶金的，酒也是兴隆台的老白干。
小李坐下，取开酒封。
他知道言聘是个细心的人，必定也取来了杯子。
言聘将一对翡翠杯摆放在桌子上。
杯子色泽温润，做工精良。
小李看着一对翡翠杯，目光发愣。
就在此时，外面一阵二胡之声打断了小李的沉思，也引起了言聘的警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