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无意识的低喃,依笙好笑的摇摇头,打算出声说些什么,但还未说出口,便被他又挡了回来。
“依笙……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好自责……为什么自己不知道父皇的行动……听到你坠下山崖的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钟离玥紧紧的拥着依笙娇软的身躯,将头埋在她的肩上,低声宣泄。
“我想你想到发疯了……可是却一次也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这半年来,我天天都忙于公务,只是想借此忘掉伤痛……可惜,我失败了……”
“茶不思,饭不想,也许说的就是我吧……每天对着那些大臣,那些虚伪的嘴脸,我都快要崩溃了……好想你啊……”低声喃语,钟离玥渐渐加大手中的力道,紧紧的,就怕她又消失,想把她揉入骨血,融进自己的身体。语无伦次,霸道专属,却有些别样的别扭可爱。
轻轻勾起嘴角,依笙漾开一个柔柔的微笑。不知怎的,她竟没来由的不想推开他,好像很是享受这片刻的温情,差点沦陷。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若用自己现存的记忆,她根本不认识他。
算了,就放纵他一回吧……轻轻耸了耸肩,依笙柔和的看着他的侧脸。却不想,他猛然下蹲,突地把她打横抱起,直直的向自己寝宫内大步跨去。力气出奇的大,她一时之间还未能反应过来。
“喂!”依笙低呼一声,对于突然而至的失重感有些不适。
“依笙……你别想再逃!我就不信在梦中,你还会再次逃走!”说罢这句霸道专制的话语,依笙便被钟离玥不甚留情的摔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欺身压下,想要制服她。
可惜,依笙是这样的人吗?看着自己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被欺负了,当然要还回来。而且,在现在这个时刻,他在她记忆中,还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呵呵……是吗?”轻笑着,依笙毫不费劲的从他身下溜了出来,甚至滑溜得根本没有摩擦。
眼见着她就要从身下溜出去,钟离玥采取了行动。
醉意朦胧,力气也是出奇的大,在她完全从身下溜出之前,他便将她白嫩的手腕给抓住,再一次欺身压下,想彻彻底底让她屈服。
依笙怎么可能会是易与之辈?除非某天她真的无聊加白痴到了极点。
嗖的一下,手腕上就似是抹了层润滑油一般,依笙再次挣脱,开始了反攻。
只是瞬息之间,依笙便将他恶狠狠的压在自己身下,霎时间改变了局势。被动,到主动,不过就是一个微笑的时间罢了。
“哼哼……看你嚣张?”挑眉,依笙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邪肆的看着他,身体缓缓向下,欺身压迫。
胸膛一触及依笙的柔软,钟离玥便觉着一股燥热涌上,下身已经起了反应。
大手一伸,钟离玥将依笙还未完全压下的身子贴近了他,紧紧抱住,再次翻身,将她又压在了身下。
“依笙……这可是你自己勾引我的……”霸道狂肆的笑笑,钟离玥展开再一次的攻势。
当他刚准备攫取那嫣红的唇瓣时,突然传来一阵冰凉。
一把刀。
银亮亮的刀身横在了他与她的唇瓣之间。
突然而至的冰冷让他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酒醉所带来的那抹狂野渐渐被冰凉所吞噬。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只要他一动,自己的小命便有可能不保。
而他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应该。勉强她,也并非他所愿。只是一时急躁了些,莽莽撞撞的。
“……依笙。对不起……”钟离玥语气间有些落寞。更多的,是一抹受伤。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说说看?”依笙挥挥手,明显对刚才不甚在意。
“依笙?”瞪大眼,钟离玥俊颜上浮现一抹不敢置信。“你……失忆了?”那么……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所作?……不……不要……
“嗯哪……我想要寻找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你可能在其中,不过我还需要验证。”依笙煞有其事的轻点朱唇,轻松无意的语气令钟离玥不禁有些气结。
“你!……算了。”有些气恼她的忘记,但他却做不了任何。
“算什么算,真是的,你成功惹到我了,所以你就等着承受报复吧……哪时候心情好了再放过你……啊,天色不早了,后会~”猛的站起身,依笙叉着腰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突然却看到天空若隐若现的鱼肚白,心中大叫一声完了,马上飞也似的从开着的窗户直接跑了出去,几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清晨。
依笙还才刚醒了,这就被墨荷给拉到议事堂了。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依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困意,却是有些徒劳,根本没什么用。
哈呼……微眯着眼,依笙素手抚上朱唇,打了个哈欠。意识模糊,眼前似是朦朦胧胧一片白雾,根本没什么可以看得清。
倦意袭上,她根本听不进旁边墨荷和墨袭的双重魔音,昏昏欲睡,浑浑噩噩。
本来她还是有起床气的,可是她今天太困,根本没有多余精力来骂人。看着他们两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却视同于完全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讲了什么。就好比最上乘的佛经,根本就是最烂的催眠曲。
“罂粟!”看着她连连点头,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或者已经睡着了,墨荷无奈,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反正这边也没别人,叫下门主名讳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啊啊?”依笙脑海中睡意四散,纷纷从她身边逃离开来,搅得她一丝睡意也无。
“哎呦喂……我的个神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墨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极其无奈的象征性的问了问。
“没有啊~”眨着无辜的大眼,依笙很诚实的回答道,却是把身旁的墨袭给气了个半吐血。
他的个天哪,不用这么打击人吧……
“……我说,门主啊,你好歹别这么……这么直白啊?”墨袭的脸色一股诡异。显然,被她气得个扭曲了。若是被他训练的那些新人们看到此时他的表情,应该会大感惊奇。因为平常不苟言笑,脸上一般都是那标准的一百零一号表情的右护法大人,竟然脸部能扭曲成这样……
“可是,做人要诚实。”依笙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故作纯真。
“门主,别开玩笑了……”嘴角一抽一抽,墨荷出声打断她的演戏,进入正题。“呐,门主,我们一致商议决定,要不你还是让歆琏跟着吧,起码安全些。”
“……别嘛……有人跟着我不舒服……”装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依笙一改平常魅惑妖娆的风格,走起了可爱路线。
“门主,不要装了,没人信的。”墨荷狠狠心转过头去,不看她那引人犯罪的表情。
“真是打击人啊……”依笙一脸郁闷。不过下一瞬,她便又换了一副表情。罂粟的永远的一百零二号表情,魅人。真是不得不感叹,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恩恩,还是这个表情顺眼啊。”墨袭狠狠点点头,赞同她的举动。没办法,跟在她那妖娆的身影后面久了,别的还真是不习惯。
“袭,你是想体验一下新制的药么?我不介意。”换了种表情,依笙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化。
“我介意……正题正题。不让歆琏跟在你身后,那总要把你先给送到洛阳,我们才安心。放心了,就这么一路上跟着你而已。到了那边就没人会跟着了。不过到时候要记得会合。”一下子抓住她的软肋,墨袭一针见血的提出建议。虽然有些半带强迫的性质,但却也让依笙心底划过一丝暖流。毕竟他们是真的关心她。
算了算了,就这么一路上而已。小人依笙不断在心底默念,想打消自己的不爽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