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寻常人发现了别人在自家偷偷摸摸的行为,一般的反应,不是将他们用强光照射,迫使他们失去了战机,只得被包围。要么,就是不说一声的开始攻击他们。
但这人,却是两样都不是,而是命人熄灯。
而且,传令的方式,他们都未曾知晓。
他们的心底不禁有些打鼓。但那存在于骨子里的自傲自信,却是怎样也磨灭不了。
所以,尹云清仔细观察,只仅仅在微弱的月光下发现那傲然挺立的一人。
似乎带着面纱,却丝毫不减那般妖娆魅惑。
这便是罂粟了吧。尹云清心道。
既然前面那个政策已经被突然而至的熄灯毁掉,那么,他们就来毁掉她的熄灯政策。
就算是不能在黑暗中看得那般明晰,总归,身形还是找得到。
所以,偷袭,而且是从四面八方偷袭,是最好的应对政策。
点点头,他一声令下,他们,全局出动,打算外包围发现他们的那个妖娆身形的女子,罂粟。然后,在实行偷袭。
而却未曾有人发现,依笙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冶的红色光芒。
多年的黑暗行走,让她适应了在黑暗中识字辩书。看到这一切,她不禁冷冷勾唇一笑。
不是对他们幼稚的嘲笑,只是,对他们可爱的行为无奈的轻笑。
不过,她还是罂粟。所以,暗夜中,她要绽放妖娆。
他们的计策,她要破坏得淋漓尽致。
所以——
依笙踏着迷踪步,瞬息之间,随手从窗边拿走一个红灯笼,燃起火折子,便将那灯笼点燃。
微弱的灯光,却在瞬间蔓延她周身几米。
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身形,却在这灯光下显露无疑。
偷袭政策,早已不可能实现。
这,便是所谓,拂灯,照晚行。
燃着灯,已经包绕着她的外围的他们,这才真正看清这如同暗夜罂粟般妖娆魅惑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绣着白荷的紫色长衫,配着那泛着淡红色的灯笼的柔光,更显袅袅娜娜,隐约着身姿。
面上蒙着一块素色面纱,那般撩人,但却又是凭空为她增添一份神秘感。
眼眸若可传情,那含笑的眼神,似乎在讽刺他们的不自量力,但再细看,却又根本寻不着踪迹。寻不着,她到底是否不屑的踪迹。
果然人如其名。暗夜中的罂粟花。妖娆绽放。那熟悉的魅人的眼眸,好似要勾人心魂。引人不断堕落,不断沉沦,不断沦陷。
而她的眼底,时不时似有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不知,是动了什么心思。
“咦??……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熟悉?我哪时侯见过你吗?”洛言萧皱着眉,很是不解的问道。
是在何处见过她,然后他忘记了吗?……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呵呵……你搭讪的方式,太烂了。”轻轻笑着,依笙举手投足间无意倾泻出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似是在讥讽,却又未能寻得一丝半点讥讽的味道。
表面上是如此宁静自然,谁又知道,她心底那份无以言表的惊讶。
还是认出来了?……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发现了。
否则,她这还装不装下去了。
“你这女子,怎的说话如此狂妄?”皱起眉,钟离玥有意无意的释放出一股强烈的威压与她对抗,似乎分庭抗礼,又似是钟离玥落了下风。
“狂妄吗?呵,那也得有狂妄的资本。”抬眸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眸中倾泻的,是那冰冷的寒霜。
而似是明摆在脸上,带着些不屑的神情,成功的将钟离玥给激怒了。
“你!”他刚想发作,对这莫名的女子的不屑冒出的无名火。但却因为尹云清一个警告的眼神,他还是很不愿意的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来。
“我怎么样?”依笙得理不饶人,继续追究,继续深缠。
“不怎么样。”这次钟离玥没有再说话,反而是尹云清替他说了这句似乎无关紧要的话。
随即,他眼神一拧。手悄悄翻转九十度,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然后,开始铺天盖地的攻击。
也许对她有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却不是那般感性之人。除非他真的确定过是他所识,否则,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依笙见状,只冷笑一声,不作他言,提着灯笼,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他们之中,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而且,她还故意激怒他们。“你们就这点水平?呵呵,太幼稚天真了。”
冷眸内凝着不屑,却隐藏着一丝丝熟悉,还有令人费解的困惑。
“我们,幼稚?”眼底的温柔尽数散去,只余疏离防备,君澈夜似乎带着些危险的看着那个被他们包围着却一点也无惊惧之情的女子。
“是啊。很幼稚。”其实,是很优质。一个个的,都俊美到人神共愤。
好吧,她承认她自己好像更甚一筹,但是……比不过他们的集体出现来的让人惊叹。
“等会儿……真的了。我真的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啊……我们真的哪里见过哦?”洛言萧仍旧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萌得令人想要狠狠捏一番的脸,泛着淡淡的迷惑。
手中招数,虽是看似狠戾,却是一点不致命,只是想自己防御而已。
“是吗?”依笙不置可否的笑笑,却是隐藏在了那白色的轻纱内,无从得知。
“是呀是呀。”洛言萧猛点头,全然无视旁边尹云清的暗示。让他不要再和她搭话的暗示。
“那随便你。”耸耸肩。依笙撇撇嘴,低下头敛了敛眼底惊讶的情绪。
还是太令人熟悉了吗?即算是这样冷冽的表情。
她陷入自己的沉思,却是未曾发觉,包围着她的那七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他们,其实都对她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借她心神恍惚之时,最好来确认一下自己心中所想才好。
随着一声轻轻的哨声,这拨开云雾,揭开面纱的变相战争,便拉开了帷幕。
但这注定了是一场游斗。
她与他们相加的实力,相差无几。
所以。她几乎是只能够选择游斗。
他们的攻击愈见凌厉,掩饰得可谓是妙绝,但她却仍是懵懂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对她的身份怀疑。
而只是以为,她在他们心中,仅仅只是罂粟。
若她的心未曾被刚才那番愁绪饶得心绪不宁,也许,她会发现,他们对她的攻击,全都是华而不实。
看似是华丽到了极点的攻击,繁复缭乱,但却是根本不击中要害,只是迫使她只得闪躲。
其实,他们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她对他们的手下留情。
因为,江湖人传,阎罗门门主罂粟,向来狠戾无情,招招必杀。而他们的实力,明显没有眼前这个妖娆女子的实力强劲。但是,他们却似乎不是被压着打,而是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很明显,她在让着他们。
而他们,却丝毫不能感觉到她真正实力到底在何处。
若是她发挥自己真正实力,怕是在见到她的第一秒,他们便会被攻击。而且,毫不留情,甚至漫天血雨。
后果,不敢想象。
不过,既然她手下留情,他们也无需和她客气,也便安然接受。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到最高峰,只是为了为同伴争取一个接下她神秘的面纱的机会罢了。
而并没有要置她于死地的狠绝。
这些,依笙当然不知道。虽然隐隐约约可能察觉到了一些,但总归还是猜测,不是现实。所以,她直觉性的认为他们是在把她往死里打,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所以,依笙有些憋着气。有力,却不敢用。这所谓用错力的感觉,真是让人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