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这一句,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白以烈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去火”这两个字上面,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午饭过后,那似睡非睡时候做的梦。
梦里面的小女人,她的皮肤是雪白的,她的眉眼是湿漉漉的,还有她的唇,是樱桃一样水灵鲜红的。
她躺在他身下,巧笑倩兮。
然后,她喊他,小白哥哥。
思及至此,白以烈便缓缓闭眼。
他咬牙,使得下颌因为咬牙的动作微微凸起。
此时容若和白以烈不过咫尺距离,所以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下颌上紧绷的每一处线条。
关于白以烈的梦,容若并不知情。
她看着白以烈这个样子,就只以为六少爷这又是洁癖发作,忍受不了她身上的火锅味道。
所以,容若看着白以烈那好看的下颌线条又绷紧了一些,便举起了双手。
她把罩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并在同一时间开口:“我先去冲个澡,这身上都是火锅味道,不好闻。”
白以烈今天一整天都宅在家里,所以从早上起床就一直穿着居家的丝绸睡衣。
丝绸薄而顺滑,容若的手掌推过来,掌心的温度就轻而易举的透过丝绸传递到了他胸口的皮肤上。
白以烈顺着容若的动作翻身、仰面倒在床上,等容若进了旁边的浴室,便抬手摸了摸刚刚被她推过的胸口。
这颗心,可真是痒得厉害啊!
白以烈重重的叹气,叹过了气就又翕动了几下鼻子。
此时,他身侧的卧床已经空空如也。
可是空气中,却还残留着那若有似无的味道。
那味道里掺杂着火锅的麻辣味和容若发丝间的洗发香波味道,他不过是轻轻动了动鼻子,那味道就跟长了脚一样的钻进鼻孔。
“马上就一个月了……”白以烈张嘴,喃喃自语。
这之后,他又嗅了嗅空气中那淡淡的、几乎就要消失不见的味道,便一点点勾起了嘴角:“是啊,马上,就要一个月了。”
白以烈躺在床上眸色幽深的自言自语的时候,浴室里的容若才刚刚把柔软的长发浸湿。
她伸手去拿洗发香波,继而毫无征兆的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容若揉揉鼻子,同样自言自语:“该不会是热伤风了吧……”
随后,她便继续之前的事情,挤了香波洗头发。
发丝和皮肤上的火锅味道被洗得一干二净,容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身清爽。
她吹干头发,又换好了和白以烈同款的居家丝绸睡衣,便迈步到了卧床旁边。
白以烈仍旧保持着“大”字状,修长的双腿和手臂伸展开来,几乎将宽大的卧床占满。
容若在床边坐下,想着刚刚回家时候玲姐和她说过的话,便伸手戳了戳白以烈的小手指:“以烈?”
“嗯。”白以烈应声,反手将容若柔软的小手包进掌心。
“玲姐说你中午都没怎么吃饭,你现在肚子饿不饿?”
容若如此发问,已经暗自做好了大魔王臭着脸说“不饿”的准备。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白以烈听了她这问话,竟是相当实在的应了一声“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