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太子的病情日渐好转,这几日韩初见也很悠闲自在。今晚皇上设宴请客,一来是为了嘉奖韩初见,二来是缔结两国盟约,表明彼此之间的友谊世世代代永存于世间。
今日中午,韩初见觉得太过悠闲于是便府里散散心。
湖心亭的景色向来宜人,而且它那里还特别凉快,于是韩初见便往湖心亭漫步而去了。
“峥……“从亭子里传来了悠扬动听的乐曲,韩初见抬头一看,原来是封玄澈在亭子里弹琴啊。
他不是说今日有事吗?如今怎么又在这亭子里了呢?
“娘子。“封玄澈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琴弦,向她缓缓走来。
“丞相弹得真好听。“韩初见夸赞道。
他的眼底漾开了一抹潋滟的笑意,一双瞳眸亮亮的,如闪耀的星光。
“我的娘子真会夸人。“封玄澈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自他们成亲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夸赞自己,封玄澈又怎能不高兴。
“娘子,随为夫过来。“封玄澈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湖心亭里走去。
待坐在凳子上后,封玄澈拿起她那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婉流畅的琴声,仿佛汨汨流水,妙不可言。
清风拂过,花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琴声激越,与松涛一起连绵回响,久久不绝。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动了谁的心弦?
封玄澈的动作慢慢放缓,一边带动着她,琴音又变得静雅,婉转,带着淡淡的清幽与深深的爱意,一如这淡淡的花香。
从小韩初见就羡慕那些大家闺秀能够弹出一首首美妙的乐曲,小时候她总是羡慕地站在橱窗外,看着韩若烟拨动着那动人的乐曲。但由于自己是庶女,母亲又不在身边,每天都要干一大堆活,也只有着羡慕的份了。
没想到如今在封玄澈的带动下,自己也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
韩初见转头看去,不经意间与封玄澈对视住了,她暖暖一笑,正欲想转头回去时,却又被封玄澈搂入了怀中。
不知为何,她的心脏又砰砰乱跳了,那乱七八糟的感觉又腾升而起,于是她一把将封玄澈推了出去。
“多谢丞相,初见告退。“韩初见一转身,便往亭子外走了出去。
每当到这个时候,她总会狠心地将他推开,而他每次都会告诉自己,“你对她的爱很不够深。“
时光匆匆,岁月易逝。不出一会,已是月上柳梢头。
韩初见随着封玄澈来到了宫中,今日韩初见可谓是主角,皇上便安排她和封玄澈坐在了正前方。
“多谢丞相夫人。“萧国太子举起酒杯,走到她跟前,道谢着。
“太子客气了,我只是尽了本分而已。“韩初见客气道。
她拿起酒杯,与萧国太子一饮而尽。
“哈哈哈!萧国太子病好,这可是两国的喜事啊。“皇上举起酒杯,向众位大臣敬酒。
萧国太子的病情能够日渐好转,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萧幕也是万分开心。于是对待韩初见的态度也就客气了几分。
但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欢喜有人愁。“,坐在的右对面的君菲灵可就紧皱眉头,忧愁满面了。
“今日还有个好消息……“皇上笑容满面,然后又在李公公的耳边不知嘀咕着什么。
李公公笑了笑,然后就走上前来,大声说道:“有请大理寺密探,顾倾风。“
一声令下,一个男子便走了上来。众人抬眼望去,见他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自由无拘。
“顾倾风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倾风上前跪拜道。
“免礼,赐坐。“随即顾倾风就随入座了。
皇上告诉众大臣,这个顾倾风是他在微服私访时遇到的奇才,不仅侦探力强,而且还毒术了得。
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到这个顾倾风很熟悉,好像再哪里见过一样,特别是那双亮亮的瞳眸。
而顾倾风的目光总是在韩初见这边徘徊,这令封玄澈甚是反感。
突然间,韩初见感到心口一阵痛。她能预感得到,生死丹又要发作了。
“丞相,初见可能吃坏肚子了,先下去一下。“韩初见故意捂着自己的肚子,假装很是痛苦,
“要不要紧?要不为夫随娘子过去吧,“封玄澈关切道。
“不不……不用了。“韩初见连忙推辞距绝。
看到她如此坚定,封玄澈也不好再询问下去,还是让她自己过去吧,到时候再去找她。
生死丹发药的速度及其迅猛,她走出来还未到一柱香的时间,毒性就立刻发作了。
阴火和阳火同时攻心,真是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痛苦得蜷缩在地,紧皱眉头。
“这生死丹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从对面传来了清秀的男声。
韩初见看了看,原来是顾倾风,他到这里来干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中了生死丹的毒呢?
不知此人是敌还是友,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
即便很痛苦,韩初见还是站了起来,艰难困苦地往前方走去。
谁知顾倾风立马将她抓了过来,“你这般痛苦,他却全然不知。这算什么夫妻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你放开我。“韩初见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呵……“顾倾风不屑地笑了笑。
“看来你们之间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恩爱啊。“顾倾风戏谑道。
韩初见痛苦无比,哪还有什么心思却理解他所讲的话呢?突然间,胸口一阵疼痛,她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
她发现这垫子为何……软绵绵的,然后又随意摸了摸,难道是封玄澈?
她抬头一看,眼前的面孔令她惊讶不已,竟然是顾倾风。
“你醒了。“顾倾风微微一笑。
她怎么会躺在了他的腿上呢,最重要的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体内的生死丹已经发作了两次,还有三次机会。你打算怎么办?“顾倾风问道。
这个眼前的陌生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
“我不明白顾大人的话。“韩初见淡淡回应。
“刚刚给你吃的药只能缓解一时,你若想根除,也可以考虑一下我。“顾倾风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道。
这个人也真是奇怪,他到底是谁?不过他竟能如此地明白,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料,
现如今还是先去找一找封玄澈才是最重要的。
随即韩初见立刻站起身来,不屑看了顾倾风一眼,让后头也不回地往前方走去了。
当她经过一个假山的旁边时,正看到君菲灵和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老人走了进去。
难道他就是白衣老人?这个时候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呢?由于内心的好奇,韩初见便偷偷地跟了上去。
待他们走到一个大石头旁边,便停下了脚步。
“师叔,你千万不要怪师兄,都是那个狐狸精把师兄给迷惑了。“君菲灵向白衣老人解释着。
“不过这个韩初见也是挺厉害的。“白衣老人摸了摸他的胡子。
“师叔,您更厉害呢。“君菲灵走到他跟前说道。
那个白衣老人在原地不停地踱步徘徊着,不知又在思考着什么。
他一语不发,一直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徘徊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在等什么人似的。
韩初见躲在旁边看了许久,也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
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人。当她转过头来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疼痛的感觉渐渐升起,她被打晕在了地上。
由于天太黑,她没能将那人的面貌看得清楚。只看到他身着黑衣黑裤,而且还带一层黑面纱。
不知过了多久了……
当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竟然倒在了血泊当中。在她的身旁,竟然还有白衣老人。
他躺睡在旁边,血色都浸染了他的衣衫,那白色的衣服都已经是火红一片。
怎么回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叮……“地一声,在她的身旁竟然有金属坠落的声音,她往左右四周循看了看,竟然是一把匕首,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这时,一大群人提着灯笼从对面走了过来。
韩初见感到情势不妙,自己又被别人陷害了。
“师叔……“君菲灵走到白衣老人身旁,不停地哭泣着。
完了,如今种种证据都表明自己杀了人,而且还是封玄澈的师叔。
“这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走上前问道。
“启禀皇上,民女也不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是这般模样了。“韩初见淡定说道。
“韩初见,你竟然说你不知。有名宫女亲眼目睹你杀了我师叔。都怪我来得太晚,我的师叔就这么被你杀害了。“君菲灵怒气冲冲,直指着韩初见怒吼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君菲灵设下的计谋啊,她真的是要置韩初见于死地了。
“君菲灵郡主口口声声说有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那初见问一句。我手无缚鸡之力,而白衣老人是习武之人,我又怎能打得过他呢?“韩初见反驳道。
“那是因为你找了帮手……来人“君菲灵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