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在门口按了门铃，姬女在阳台玄关按了开门。门开之后，司命直接上了二楼，来到阳台。

姬女穿着橘黄色的的t袖，白色毛边的热裤，裤腿下面是雪白滑腻又修长的腿。她靠着阳台栏杆的时候，身体前倾，腿部整个线条都展露了出来。

没有什么赘肉，像是一截白色的玉柱，十分好看。

司命来到阳台后，姬女离开了栏杆，坐到中间的圆台桌旁，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司命。

她眼里仍旧有光。

司命看着姬女的眼神，想起老白之前的那番话，让姬女去做那样的事，确实是过分。

“不想说点什么？”姬女扬起眉尖，轻笑了一声。

司命朝前走了几步，坐了下来，迟迟没有说话。

“刚才你和老白谈话我听见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听觉和你一样很好，这里离路口不远。”姬女挽了一下头发，然后慢慢的理顺。

余光扫过，看见了司命眼里的不平静。

“不想陈默犯险，所以趁着夜色将她送出云崖，因此也需要我假扮陈默去完成明天的交换，让狐娘可以顺利摆脱白蛇的控制。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是这样吧？”

姬女仰着脸，细长的眼睫毛被风吹的轻颤。

穹顶微弱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起着一层荧辉。

“司命，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过分吗？”姬女控诉着，话里的每一个字，强劲有力的敲进司命的脑海，但她的神情依旧是平静如常，“我对陈默有多厌恶，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她这个人，恨不得她死”

姬女咬着牙，神情渐渐狰狞。

她以为她能够平静下来，但结果是，她平静不下来。

愤怒仍然充填胸壑。

“司命，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姬女冲着他吼，因为激动身体颤动的厉害，胸也是起伏剧烈。声音出奇的大，大到四周的人都能过听到见，于是，四周的房子亮了灯，不知道房间里的人有没有朝这边观望。

应该是看了，因为亮起的灯很快的熄灭。

不远处的司命并没有走进医院里，而是在医院的大门旁坐着，坐在石墩上，他抽着烟，烟雾被风吹散。他眯着眼，注视着姬女住的地方，心里紧张，忐忑不安。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姬女的吼声，嘴唇抖了一下，半截烟灰抖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手臂上。

余热未散，被烧伤的手臂疼的他直咬牙跺脚。

过了几秒钟，灼烧感慢慢消退，他情绪平复下来，心里开始担心起司命来。

他不担心司命被姬女生吞活剥了，那是司命该的。

他担心司命会不再争取让姬女假扮陈默的决定。不得不说，姬女和陈默的形体身材，包括五官都有些神似，只不过姬女身材还要火辣一点，五官更深邃一点，看上去更年轻一点………

除了姬女，云崖是真的找不到别的可以假扮陈默的。

毕竟，武侠小说里的易容术，只是杜撰的而已。阴阳家倒是有门制作面皮的手艺，但那只是粗浅的改变人的容貌，还做不到变成另外一个人。

如果姬女不同意，明天狐娘就危险了。

老白嘴里含着的烟抽完了，他又拿了一根出来接着抽。

司命无言以对，姬女说的没错，自己这么做，确实很过分。

“抱歉。”

司命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我可以答应你。”就在司命转身要走的时候，姬女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然后答应了下来。

“怎么，不需要？”姬女见司命没反应也没说话，她反倒是先开口问。

“谢谢——”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和狐娘虽然拌嘴很多，她一直嫌弃我不懂规矩，失了敬畏……”说到敬畏，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命，“就算我拿掉了敬畏，有些事情也还是不会发生。距离，不是一方主动靠近就能消弭的。”

姬女感慨着。

“好了，回归正题。尽管如此，我和狐娘的关系仍旧很好，在云崖，她帮了我很多，我把她当作是亲密的长辈。当她有危险，我肯定会想要去解救她。只是涉及到你，还涉及到陈默，所以我心里很不舒服。我同意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姬女笑了笑，笑容里透着捉摸不定。

“什么事？”司命心里忽生一种不安定的心绪，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我要你放弃陈默，和我在一起。”姬女仰起头，慢悠悠地说到。

“不可能。”司命斩钉截铁道，“如果是这个要求，那就算了。”

姬女也没生气，她接着说，“明天和白蛇的战斗如果我们落败，云崖就要彻底关闭以防白蛇突袭，陈默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进来。而且，她终究是人类，并不是狐狸，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我对你没有感觉。”

“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陈默？”姬女问。

司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我不该来找你。”

他丢下这么一句冷冷地话，再一次扭头转身。

姬女嘁笑着，突然起身朝着司命冲了过去，然后双手紧紧地从后面搂住他。

司命怔了一下，旋即用力挣脱。

姬女搂的很紧，“刚才的要求只是我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已，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还是自敢受辱的问一遍。”姬女边说边笑，她在嘲讽自己，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的的落下来，“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这样抱着你。司命，让我抱一会你好吗？这是要求，也可能是我最后的离别。”

司命本来想挣脱，可听到姬女说最后的离别，他卸下了力气。

明天，姬女要假扮陈默去将狐娘换回来，虽然有暗沟，还有地下的深井，但一旦发生意外，姬女很有可能回不来，她会死。

姬女答应的时候，已经带着可能会死的决心………

司命不动了，也不说话。

姬女的双手松开了一点，她的脸贴了上去，贴在司命的后背。

她一直想抱司命，想被司命抱，想成为他的女人、妻子，想………

现在，她终于抱上了司命，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也就这样而已。”她嘟囔了一句，然后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司命的距离。

“司命，我以前是想成为你女人，那时候我以为我喜欢你，但现在我想通了，那不是喜欢，那只是依赖。”

“还有，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他是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