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溜’一声，池中被钩子挂住的鱼儿挣脱了鱼钩，仓皇逃到了水底伸出，池面只留下一点水晕，还有随风摇曳的鱼线...

“凤丫头....”

...

“你来了。”

坐在池塘边烹茶的张良人头都没抬的便率先开了口，却没有畏惧凤娇如今已为东宫太子妃的事实，没有站起来行礼。

凤娇并未介意她这般无礼，若是灵秀，明珠，或者院子里的其他女子这般无礼，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她很是好奇眼前这个比她年长不了多少的女子，总是给她一种不符年纪的成熟感，清澈温柔的眼眸下，隐隐约约好似隐藏着什么惊为天人的心思。

“嗯！眼瞧着便入秋了，莲花池子也要枯萎了，我便采了一些风干寻思着搭配茶水，应该很不错。”张良人也为自己斟上一盏茶，端起来嗅了下。

“嗯，是很不错。”凤娇漫不经心的吹着茶盏。

张良人僵住手中动作，她知道这是凤娇等待着她直入主题。

于是，张良人叹息一声，放下茶盏，开口道：“看来你还真如曦月姐姐的说的那般聪明伶俐。”

“谬赞了！”凤娇咂了口茶，看向张良人，挑眉道：“我很好奇，你是爱上了慕云琏城，还是爱上了他阿姐。”

张良人背脊为之一僵，顿了下，“何出此言？”

“女人的直觉。”凤娇在她卡顿的那一刹那，便知晓，戳中了张良人的心底，而这个好奇的问题，不过是她试探张良人罢了，她自己也不确定。

这下好了，凤娇可以彻底确定，张良人倾慕慕云琏城是没错的了。

凤娇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仿佛听完了一件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甚至悲哀的是，在慕云琏城那般受伤的时候，她还未曾与之相识相知，一股醋意蒙上心头。

“哈哈哈...”

听到面目表情的凤娇突然间大笑，张良人眉头紧锁有些不解。

“你不会因为我们相爱过，便憎恨上琏城吧？可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我能看得出，示意后的琏城很爱你，你也很爱他。我很感谢，在他去世前的这段时光，你能陪在她的身边走完！”

凤娇罢了罢手，收住自嘲笑意，“不，我不恨他，该恨的人是我自己。张姐姐！”

凤娇这一声张姐姐，让张良人有些迷茫。

“张姐姐，我很羡慕你，更加敬佩你。”

“敬佩？”张良人不解为何这丫头不吃醋，还能这般与自己情敌热络，心底暗自对慕云琏城爱上这丫头感到不值。

“之所以敬佩张姐姐，是因为你为了他可以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来到这冰冷的王宫。想来，依照张姐姐的家世，以及地位，就算不想嫁入这东宫里，圣上也不会为难其家父的。可是...张姐姐突然时隔两年未嫁，偏偏在琏城进宫没多久便急着嫁进来，还守护他的阿姐，守护失忆的他。”

凤娇没有哭，但却垂首暗自伤神起来，喃喃道：“就凭这点，凤娇便不如张姐姐，更不配得到琏城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