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柳山，我瞬间想到的是——这不是柳山。

柳山那剑刺过去，兰天启没有防备，虽然反应过来了，但还是玉剑穿心，痛苦又惊讶的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我边跟他对峙，边看着这屋子里有没有可以反抗的东西。

“阿示，他。。。。不是兰天启！”柳山没了支撑，下子倒在地上，用胳膊支撑着半个身子，另只手指着倒在地上的兰天启说:“你应该问他，他究竟是谁？”

“你。。。。”我看着倒在地上，心口还查着碧火剑的痛苦的兰天启，又看了看同样是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柳山，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

“阿示，若华才是真正的兰天启，”柳山几次欲挣扎着站起来，却都有倒在地上的，最后放弃了挣扎，求救似的看着我，“阿示，你和若华有魂灵死生咒相连，那世，他怎么可能不陪着你？不护着你？”

“这。。。。自然是如此，可那世我身边不止兰天启个人。义父。。。。国师，也对我挺好的。”说着，我悄悄挪到了门口，想着伺机逃跑，可是瞅了眼地上的兰天启，又有些纠结了，此时，兰天启已经昏了过去。

“阿示，兰天启。。。。”柳山看样子有些撑不住了，“兰天启出生时的情景你还记得吗？”

“乌云四散，金光万里。”我回答道，脚试探着已经迈出了大门。

“若华正是日之精华啊！”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我收回来那只脚，“柳山，我且问你，你是何时来地府的？”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也就是泰山府君的记忆里，没有柳山的印象，但我却真真觉得柳山格外亲切，比若华还亲切。说起若华，我心里倒是没有因为若华回归本像而肝肠寸断，伤心欲绝，我似乎很有把握若华定会回来，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把握，可能这就是泰山府君的自信吧，王者的自信，迷之自信。

“万年前。”

“放肆！在本府君面前也敢说谎！”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的脾气大了许多，刚刚那番话，不是我说的，可确确实实是从我嘴里出来的，并且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想收回去也是眨眼间的事，可是我却是毫不犹豫说出来了，这霸道威风的话可不像是我说的。

柳山的眼睛慢慢瞪大，瞳孔渐渐缩小，露出种惊恐的神情，良久，才挣扎着爬起来，客气的弯腰作揖说:“府君驾到，小神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身体摇摇晃晃眼见就要站不住了，我急忙扶住他，他却像是触电样躲开了，连忙道谢说:“小神的伤不碍事的，府君如此，小神却是担待不起了。”

“柳。。。。老头。。。”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我心里觉得又好笑又生气，只是这生气怕不是我的情感，泰山府君的吧，他似乎也是没有过度提防柳山，或许和我样，觉着柳山似曾相识。

柳山兴许是听到我叫他柳老头，这才缓缓抬起头，迟疑了好久，才轻轻叫了声:“阿示。”

“是我，只是最近脾气倒是不像我了，怕是不久后，我就有了泰山府君的威严了。”我自己为此万分苦恼，想是泰山府君的记忆，已经和我的神识慢慢融合了吧，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眼下我的身体几乎是泰山府君在支撑，我还是我吗？

“有几分他当年的样子。”柳山松了口气，终于撑不住了，“阿示，接住我。”说完，倒了下去，我也是急忙把他扶到床上，

“阿示，把你藏到书房的酒拿过来，我有些馋了。”柳山突然要喝酒。

“酒？你都快死了，还惦记着我的酒呢，不行！”我现在确认了这是柳山没错，柳山的身份，貌似泰山府君也不是很明白。

“阿示，我生了病，不用煎药熬汤，喝点酒就好了，你就。。。。”柳山突然停了下来不说了，喉结上下翻动了几下，才说:“你就遂了我吧。”

“你怎么了？”我看着他不对劲，急忙凑过去，没想到柳山个翻身，面向里，说了句:“我先休息会儿，你去拿酒吧。”

“好吧。看在你如此劳累心酸的份儿上，我就如了你的愿。”我转身，看到倒在地上的兰天启，安静的好像睡着了，点也不像死了的样子，毕竟，他现在不是肉体状态，而且《混沌初》中有记载，碧火剑可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声，但却不会伤及灵魂，顶多就是封印而已，无论什么神灵，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被碧火剑刺中，都会被封印，除非剑被拔出来。

“柳山也不是要真的伤你，只是你的身份着实令人生疑。”我看着兰天启，走了过去，“为何我看不到你的前世今生？”

泰山府君有种能力，看灵魂眼，便能洞晓灵魂的前世今生，善恶祸福，心中牵挂，咯是可是，眼前的兰天启，我不仅看不到他的前世今生，也看不到他的真身，“你究竟是谁？”

我蹲下去，仔仔细细的瞅了瞅，“看在你没有伤害我的份儿上，就姑且饶了你。”

“别动那把剑。”柳山背对着我，也知道我想干什么，“拿酒去。”

我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又缩了回去，“知道了。”

我带上门出去，从门缝中又瞧了假的兰天启眼。

我在书房，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找到让若华藏起来的那坛酒，想起来若华，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很奇怪的是我没有伤心欲绝，或许是因为我心里有直个声音告诉我说，有办法的，若华还会回来。

“柳老头！我找不到那坛酒了。”我推门进去，想着柳山该怎样说我小气。

“柳老头？柳老头！”我却发现床上空无人，躺在地上的假兰天启也不见了，以至于我怀疑自己进错了屋子，又重新出去确认了下，这柳山草堂就两间屋子，除了这间，剩下间便是书房。

“柳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