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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若兮刚走出柳林，便看见霓裳哭丧着脸，候在一旁。

见她来了，双眸亮了亮，连忙快步走到南若兮身前。

“小姐，你可来了！”

“怎么回事？”

“姑姑先前派人来问霓裳你的下落，现在，她正在湖心亭等小姐你呢！”

霓裳说着，拉住南若兮的衣袖，看见了她手里的那支淡青色笛子。

不禁疑惑问道：“小姐，哪里来的笛子呀？”

南若兮看了看那支笛子，缓缓收了起来，答道：“没事的，走吧。”

霓裳傻傻的点了点头。

————

湖心亭。

“姑姑。”

南若兮垂下眼睫，恭恭敬敬的行过一礼。

靠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陈姑姑冷眼撇了南若兮，嘴角似笑非笑，缓缓拿起杯香茗，细细品尝起来。

似是，把南若兮当成空气一般。

她没有发话，南若兮也不能起来。

须知，这湖心亭外，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处等着看南若兮的囧相。

已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了……

陈姑姑不为所动。

一盏茶的时间也转眼即逝。

南若兮额头早已经有了细微汗珠，她紧抿着嘴唇，仍旧倔强的一言未语。

她，不会被任何人屈服！

哪怕，她现在羽翼未丰。

哪怕，她现在一无所有。

哪怕……

她受尽冷落，受尽外人的冷眼，受尽外人的不屑。

一旁的霓裳嘴唇动了动，她看着南若兮的样子有些不忍。

小姐，曾几何时，惹到了陈姑姑……

明明……明明，小姐才是那个最可怜的！

大小姐以及三小姐从小到大，一直享受着荣华富贵，小姐虽然受将军的关心，但后院之事，他又能管的了多少？

后院，是王氏的天下啊！

她挣扎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鼓起气来对陈姑姑说道：

“姑姑，小姐她……”

陈姑姑斜看了她一眼，嗤笑了声。

“区区奴婢，我奉劝你一句，有的话，该说。而，有的话，却是说不得的……”

霓裳还想开口为南若兮辩解，却被陈姑姑一句“再敢多嘴小心我让你家小姐……生不如死。”所吓到。

霓裳咬咬牙，最后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南若兮，狠心退了下去。

整个湖心亭又只剩下了保持半蹲姿势的南若兮以及悠闲自得的陈姑姑。

二人静默。

陈姑姑看了眼苦苦支撑的南若兮，缓缓叹了口气。

“真是…硬骨头。”

南若兮轻笑了声，不语。

她在此时，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

哪怕再疼再苦，她也不会…

直起身来。

过了多久…

久到南若兮自己都不知道。

她眼前早已经模糊，感到阵阵眩晕，似乎随时都会栽倒在地上……

似乎是觉得腻了，陈姑姑才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墩子，“二小姐，坐吧。”

南若兮颔首，勉强直起身子。

终于……

结束了呢。

“不知姑姑找若兮何事？”

“可听过一个故事？”

“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姑姑望向南若兮，缓缓吐出几个字，眼神带着几分冷意。

“我希望二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你虽是嫡女，有名无实。倒不如成全他人的锦绣路。”

南若兮笑了声，单手托腮，慢慢悠悠答道：

“怎么，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陈姑姑倒也是不掩饰，冷笑一声。

“涟漪是要做皇后的人，你……不过只是占着个嫡女的位子，根本没有用处。”

南若兮似乎想了想，认真道：

“自古以来，皆是嫡出独重，我是嫡女，这就够了。”

陈姑姑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回嘴，不禁愣了愣，随即吼道：

“不识好歹！”

她即刻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南若兮，挑眉缓缓说道，

“我本想为了那个女人，留你一命，可现在，怕是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