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真的是他的声音,她从外面冲了进来,看见是他,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阿姆抱走了孩子,眼眶中满是泪花的瑾萱,牢牢地抱着铭章,他身上的温度是那么真实,这一切不是梦。
“对不起,我回来了。”
他说话很不顺畅,她不知道盼这个声音盼了多久。
“一点音信都没有!”
她恨恨地用力捶他,他不禁咳嗽了起来,脸上依旧笑着。
仔细看他,脸上的伤痕隐隐可见,腿上手上都还裹着纱布,这几个月来,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我们的孩子?”
他露出欣喜的笑容,接过阿姆抱来的孩子,看着瑾萱,“辛苦你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看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容芷早在一旁哭得不行。
铭章谈起他这几个月的经历,他和许泽之在乱军之中被冲散,当时他受了重伤,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后来被一个农户救了,在那里修养许久。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四天,当时手脚被马踏伤,口不能言,村落又偏僻,和外面的人联系不了。
一直修养了半个多月才能稍微动弹,等可以下床,他便马不停蹄地出来。
看了报纸才得知澜系现今的情况,自己还重伤在身,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他连自己身上的那件大衣怎么丢的都不清楚。
也许是为了御寒,当时被人扒走的也说不定。
在村落生活,穿着他们给他的农家衣服,有点格格不入,不熟悉的人恐怕认不出他来。
总之,他就这样逃过了一截,不仅澜军在找他,敌军也在找他的下落,他连份电报都不敢发,怕给瑾萱带来危险。
身上的伤口复发,所以他不得不回到那个村落。
这样一折腾便过了两个月,四处打听之下,才知道瑾萱来了这里。
现在外国政府已经无暇寻找他,澜军虽然起死回生,但还是抵御不了,毕竟敌众我寡。
铭章只身前来西南,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也是等着皇甫柏发兵。
这就是他消失两个多月的前因后果,如果不是诸多顾虑,他怎么忍心让瑾萱承受痛苦煎熬。
见她如今这么憔悴,又瘦了许多,心里无比自责。
“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容芷抹了抹眼泪,“是啊,七弟你回来就好。最近在这里好好休养,很快就痊愈了。”
她仔仔细细瞧了瞧他,他身上的伤并未痊愈,行动还是不方便。
“我不碍事,过些时日就能好。”
伤得这么重,恐怕要留下后遗症了。这些日子他并不好过,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有一事。”瑾萱顿了顿,“母亲,母亲她已经走了。”
铭章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她拦了过来,“我知道,生死有命,只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到最后都没能送她一程。”
老夫人去世当晚瑾萱犹豫着要不要把消息送出去,当时澜系情况危急,送到前线只会扰乱铭章的心,她不敢送。
陶大帅离世之时,死于非命,他也没能好好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