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唔……”张惜若急忙抬起手来掰千弦的手,还用另一只手一个劲的推着他,眼睛更是瞪得溜圆。
“喂,你别笑了,有人朝这里来了,你再推我我可就掉下去了。”千弦看了眼门外后提醒道。
呃……原来千弦的耳朵也那么好呢?不对,他刚才说有人朝这边走来了?这个时候会是谁?难道是那些人去而复返了?不对啊,如果那些人去了复返的话,脚步声应该很嘈杂,声音很重才对啊!
而现下这个脚步声却很单一。声音越来越近,张惜若便瞪大了眼睛,她倒要看看哪个多管闲事的,居然跑这里来寻她,难道真有那么多人想要她死不成?
脚步声越来越近,张惜若的心也越提越紧。
“惜若。”才刚看见脚马兰启昂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呃……张惜若看了眼千弦,千弦轻一点头示意后便拉着张惜若从房梁轻落了下来。
“你们……”马兰启昂疑惑的看了看了房梁,又再看了看眼前的二人。
张惜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道:“你来干什么?抓我去给你父皇殉葬?”
“你知道殉葬的事啦?”马兰启昂内疚的低下头来。张惜若却怒了,大声道,“别给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你现在才赶来做什么,早为什么不来通知我?难道你就想看着我陪葬吗?”
“惜若,不是那样的,说了不怕你笑话,父皇殁时我在身侧,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父皇口谕说要你殉葬的事,可是今天他们却突然提这事,我阻止他们还把我软禁起来。”说到这里马兰启昂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更是小得如蚂蚁般的道,“我还是爬墙出来的。”
张惜若听了一愣,谁敢那么大胆?马兰洛可死后他可是即将即位的国主啊,谁敢那么大胆,难道出了乱臣贼子?
“启昂,你说的他们谁为首?”张惜若想到这个便开口问道。
“孙耀扬!”马兰启昂简简单单的三个人却吓了张惜若一跳,孙耀扬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会突然出来?难怪要她殉葬呢,原来这是上好的计策啊,因为殉葬而死,那个和他勾结的王爷不会怪罪,而且他们的合作关系还能依旧,真是够毒的。
“惜若,你没事吧?”千弦听到‘孙耀扬’这个名字也陷入了沉默,所以马兰启昂便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去找件太监的衣服来,我倒要亲自去瞧瞧他孙耀扬能玩出什么把戏来。”张惜若眼睛一冷,她就不信孙耀扬那小人能翻了天。
“噢!”马兰启昂应着就走了出去,张惜若这才想起千弦也在一旁,所以急忙道,“两套,谁拦你就拿出你的威严来。”
“千弦,一会儿你去打听打听马宏辉人去哪里了,孙耀扬出来了说明马宏辉定然出事了。”马兰启昂走后,张惜若对一旁的千弦道。
“嗯!”千弦一点头后从袖里掏出一个瓷瓶来道,“我以前给你的匕首带好,还有这一瓶药,谁靠近你只要用你的指甲挑点出来吹在那人身上,他自会痒到皮肤溃烂。”
张惜若瞪大了眼睛问道:“这药真这么厉害?”
“要不你先试试?”千弦看张惜若有些紧张,所以故作轻松的玩笑道。
“不要不要!”张惜若一听摇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急忙把千弦手中的药拿了过来。
“这也给你!”千弦竟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汗巾来,张惜若却嫌恶的摇了摇头。
“别后悔,你若是自己不小心把那药弄到皮肤,可别到时候哭着来找我。”千弦说着就装作要把汗巾放回袖中,张惜若眨了眨眼后急忙把汗巾抢了过。
“呵,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爱好,给时不愿要,不给时却要抢。”千弦戏虐一笑后又道,“那是我用药水泡过的,你凡事小心些,知道吗?”
“嗯,我知道你对我好主要是怕我不小心死翘翘了没人陪你斗嘴!”张惜若笑着把东西全部收了起来。
“哈哈,真聪明!”千弦淡淡一笑。
张惜若转过头来看着千弦,心里淡然一笑,千弦是在慢慢放下吗?
换好衣服后各自行动,马兰启昂带着张惜若来到了马兰洛可的灵柩前,张惜若看了看四周,灵柩后居然跟着一大群穿着孝衣的女人。
“启昂,怎么那么多宫女送葬?”张惜若拍了拍身边的马兰启昂。
马兰启昂朝着张惜若看的方向看去,一脸不自在的道:“那……那些都是父皇的嫔妃。”
“啥,你说那群女人全是嫔妃?”张惜若一时没注意,声音也大了许多,幸好马兰启昂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道,“惜若,这里的人也大多被孙耀扬收买了,你小心点。”
“嗯嗯!”张惜若点了点头后马兰启昂才放心的把手放了下来,张惜若却急忙把马兰启昂拉近了些道,“那你父皇居然这么多的嫔妃,怎么却惟独只有一个儿子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些嫔妃可都是有孩子的呢,但却都是些女儿。”马兰启昂看着眼前很是壮观的送葬队伍,说着也不免心虚。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嫔妃确实也太多了。
“惜……惜若,孙耀扬来了!”张惜若正继续四处张望时,马兰启昂却慌张的拉了拉张惜若。
“哪?”张惜若听了朝着马兰启昂目光看去的方向扫去。
呵,还真是呢,孙耀扬那家伙人模狗样的带着一群人正朝他们这边走来呢!
“惜若,快躲起来啊!”马兰启昂慌了神,急忙拖拉着张惜若。
张惜若推掉了马兰启昂的手,我见到他不得低着头吗?现在躲倒让他怀疑了,再说了,他好不容易这么威风,我得好好看看不是?
“孙将军!”张惜若看孙耀扬走到了眼前,急忙低下头来,而马兰启昂却恭敬的跟他打招呼。
“太子,没事别瞎跑,要是伤了残了还怎么登基做国主啊?”孙耀扬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话语里更是透着浓浓的威胁。
“多谢将军提醒!”马兰启昂依旧陪着笑,而孙耀扬却哼哼一声道,“准备送葬吧!”
孙耀扬说完离开后,张惜若拉了拉他道:“他也要去吗?”
马兰启昂轻点了点头后无力的道:“是啊,他说怕出意外,其实就是怕我生事,可是他也不想想,我没有兵马,即使他不跟着我也生不了事。”
“好了,启昂,送葬吧,我陪着你,他只怕防你的同时,还有别的打算呢!”张惜若说着冷冷的看了眼孙耀扬的背影。
送葬时礼仪颇多,但张惜若却只盯着一人,那就是孙耀扬,没想到这勿倚国还有一项规定,竟是到陵地后,太子必须回到宫中去取了以前的国主所配戴的贴身之物来陪葬,张惜若知道后疑惑,问道:“为什么要特意回去拿呢?出来时为何不带来?”
“这是一直以来就传下来的规矩,东西是是故意放在宫中的,我只能带一个贴身之人,我们快走吧!”马兰启昂说着就带着张惜若准备离开,可就在要离开时张惜若却看到了孙耀扬眼中那一抹阴毒的之色。
两人出来后,张惜若急忙拉住了马兰启昂道:“从这里回宫有几条路?”
“两条,眼前这条最近,另外一条得用双倍的时间,而且异常难走。”马兰启昂虽不明白张惜若为何有些一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启昂,去把那两个人叫到那边的隐蔽之处来!”张惜若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侍卫后说道。
“好!”马兰启昂说着就走了过去,而张惜若却走到了她刚才所指的隐蔽之处。
“请问太子有何吩咐?”两人来到张惜若眼前看到张惜若后,不免问道。
“把你们两衣服脱下来。”张惜若刻意的粗着声音道。
“这……”两个侍卫显得很是为难,张惜若对马兰启昂使了个眼神后,马兰启昂冷着脸道,“快脱,难道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是是!”两人看到马兰启昂发话,急忙放下佩剑开始脱衣服。
张惜若看两人衣服脱得差不多,转过头来道:“启昂,把你的衣服也快脱了。”
张惜若说完自个儿也转过身去开始脱衣服。
张惜若把外裳脱下来后,反手递给了其中一个侍卫道:“快穿上!”
“这……”
“这什么这?”张惜若眼神一冷后转头看向另外一个侍卫道,“你穿上太子的衣服!”
“愣着干什么?穿上!”马兰启昂看那两侍卫半天不动,冷喝道。
“是是!”两个侍急忙应着穿衣服,而张惜若和马兰启昂互看了一眼后也穿上了两名侍卫的衣服,衣服穿好后张惜若朝着马兰启昂使了个眼神,马兰启昂急忙又冷声道,“你们两个从眼前这条路回宫去。”
“是!”两名侍卫抱拳一躬身后朝着眼前的路走去。
“启昂,我们赶紧从旁边这条道回宫,不然如果被发现我们还是难逃一死。”张惜若说完马兰启昂一点头后两人便从旁边的小道上赶去。
其实一开始张惜若叫两名侍卫脱衣服时马兰启昂并不明白她的用意,可当看到她把外裳脱了叫那个侍卫穿上时,他就全明白了,她这是在防有人在害他们两人。
两个人急急忙忙花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了宫中,没想到一到宫门口千弦便和马宏辉等在了那里。
“千弦,怎么样了?”张惜若紧走几步迎上千弦,马宏辉在一旁笑着稍欠了欠身。
“马将军被孙耀扬暗中下药迷晕软禁在了府中,他的兵马被孙耀扬骗得驻扎在了城外,而且我救出他后我们已经把宫中的守卫换成了他的兵马。”千弦把事情简单的说给张惜若听。
千弦之所以在这里等她,那说明穿了他们衣服的两个人并未回来,好,很好!
“嗯,很好!”张惜若一点头后道,“马将军,麻烦你叫人清理陵地到宫里的道路,清到什么叫人装作孙耀扬的人如实禀报给他,穿什么衣服自然就是什么身份。”
马宏辉一点头后叫来一小队兵马,吩咐下去后那一对兵马便迅速的出去了。
“好了,我们准备让太子登基,而且动静要大,一定要让孙耀扬知道急急赶回来,之后的事情就看马将军的了。”张惜若眼中透着一丝阴狠,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心软了,孙耀扬必须得死。
“惜若,今天父皇才下葬,我登基会不会大不敬,而且登基是大事,总要选个大吉的日子不是?”马兰启昂倒是当真孝顺,事情都成这样了他还想着大不敬。
“不会,你今天登基为的就是让勿倚国子民都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因为如果国主之位旁落他人手中才是大不敬,你父皇没有亲兄弟,而且穿了你我衣服的人此时还未回来,这只能说明孙耀扬起了杀你之心,想自立为王!日子自然也是大吉的。”人死下葬那也是要选好日子的,这一点张惜若还是懂的。
马兰启昂不再说话,其实经过这些事他也明白,张惜若是不会害他的,如果要害他,大可以在他得瘟疫时不理他便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启昂,你去换衣服吧!我想你父皇一死,一定已经有人给你做好了衣服,现在宫里都是马将军的人,也不会再有人为难于你,我和千弦还有事要做。”张惜若说完便拉着千弦离开。
其实这里的事张惜若大可以不管,只要内乱,再设法通知慕容惊羽,那勿倚国必是琉璃国的囊中之物,可是吞掉勿倚国也会损耗琉璃国兵力,那样只会让赫泷国有机可趁,既然如此,那她就帮马兰启昂一把好了,马兰启昂其实是个会打算的人,只是他因为母亲卑贱的问题,所以有些自卑,但这不打紧,只要他有一颗治国之心和爱和平之心就好,就冲他那天在营地对马兰洛可说的那番话,他是绝不会和赫泷国靠拢的。
她和千弦回到她之前住的宫殿后,换上了女装,也让千弦换上了平日里的衣服,她就是要让孙耀扬知道,这一切都与她有关,省得他死不瞑目,而且她要借此机会来让马兰启昂立威,不然马兰启昂就算登上了国主之位只怕也处处受制于人,光靠马宏辉一人的信任实在太微薄。
他们两人换好衣服来到主殿时,马兰启昂已经换好了朝服等在了主殿前,见到张惜若和千弦自是会心一笑后走了过来。
张惜若笑着朝他一点头,两人并没有言语交流,接着便是登基大典的开始。
音乐奏起时,马兰启昂在前,张惜若和千弦随后,后面再跟着一队宫人便缓缓的朝那最高的位置走去。
张惜若看了看周围,看来马宏辉做事是相当神速的,这些文武百官除了孙耀扬外全都已经送葬归来,但他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人全部召集到主殿见礼。
马兰启昂走到主殿最高位时,张惜若和千弦默契的退到了两旁,史官高呼——给新国主行叩拜之礼!
“且慢!”史官话音刚落,孙耀扬果然带了一队人马赶到,而且还威严的站在了主殿中央。
“孙将军,有什么事稍后再议,现在吉时当前,你怎可带兵马闯进来?”史官第一个宛转责备。
“勿防,今日是我的登基大典,就原谅孙将军这一回。”马兰启昂拿出了国君该有的风范,有模有样的道。
“哼!”孙耀扬哪里肯领马兰启昂的情,不屑的冷哼一声后冷冷开口道,“我不需要你一个卑贱牧羊女生的野种来原谅。”
文武百官听了孙耀扬此语后一片哗然,接着便是一阵指责之声。
“都给我闭嘴!”孙耀扬吼了一声后指着高位上的马兰启昂道,“你现在给我滚下来,那么本将军就饶你一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史官看孙耀扬气势如此,实在忍不住,冷道:“孙将军,还请自重,这是新国主,你怎么可以如此出言不逊?”
“我就出言不逊又怎么样?”孙耀扬说着走上前来一把把史官推倒在地,稍站高了一些转过身去对着文武百官大声道,“我不怕告诉你们,那个蠢货马宏辉已被我斩杀,而且现在宫里全是我的人,所以这勿倚国的国主之位非我莫属。”
“好,很好!”张惜若在文武百官交头接耳之际拍着手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赞赏啊。
孙耀扬听到鼓掌之声得意忘形的大笑着转过头去,可在看到张惜若时表情却僵在了脸上,接着便抬起颤抖的手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惜若一愣,为什么自己不能在这里?难道他手下的人告诉他自己已经被诛杀殉葬了?张惜若心里这么猜,可脸上却未露出半分迟疑来,微笑着道:“孙将军认识我?”
“你这个贱人,你化成灰我也认识!”孙耀扬说着就要扑向张惜若,而千弦却快速的把张惜若拉到了一旁。
“你……你们……”孙耀扬气恼的指着眼前的人,接着便冷静了下来,阴笑着转向文武百官道,“你们这些蠢货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为勿倚国带来瘟疫之人,可现在她却站在这主殿高位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贱人与主位上这个杂种有私情,老国主就是被他们联合害死的。”
殿下安静片刻后,竟开始指责起张惜若和马兰启昂来,马兰启昂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接着便恢复了平静,而张惜若却是嘲讽一笑后道:“我是什么身份,我稍后告诉大家,现在你们只要请大夫来看看我是否有得过瘟疫的症状即可!”
“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趁殿下安静的片刻,孙耀扬冷冷的道。
张惜若一勾嘴角,心道:一会儿谁会死得明白还不知道呢!
第一个大夫把了张惜若的脉后只是摇了摇头,孙耀扬不信,发了疯般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请了无数的大夫。
“孙将军,吉时就快过了,你看……”不知道请了第几个大夫后,史官张于怯怯的问道。
“什么狗屁吉时,你认为主位上站着这个蠢货真的有资格做国主吗?除了他出生低贱不说,他跟这贱人勾搭在一起就是有不轨之心,你们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吗?她是琉璃国恒王之爱妃,来此的目的只为帮琉璃国夺得勿倚国。”孙耀扬气红了眼,胡言乱语道。
张惜若愣了,不是因为孙耀扬的话,也不是因为主殿下的大臣议论纷纷,而是因为她知道了在琉璃国和孙耀扬勾搭的人居然是恒王,那个在御花园跟她说话温润如玉,温和的恒王。
“惜若!”千弦叫了张惜若数遍后,使劲的摇了摇她。
“嗯?”张惜若愣愣的转过头来,千弦提醒她看一旁的孙耀扬,她这才发现孙耀扬正得意的看着她。
“孙将军说得好,琉璃国恒王之爱妾?哈哈!”张惜若一笑后又快速收住了笑道,“孙将军讲的故事真好听,还有更好听的故事么?”张惜若微笑着看向孙耀扬。
“你这个贱人,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装疯。”孙耀扬一副鄙夷的神情。
“贱人?”张惜若眼神一冷,赞赏的道,“好,很好!”说完后张惜若转过头去稍一欠身道,“国主,你来告诉他我是什么身份好了。”
马兰启昂听了一点头,走到了张惜若的身旁大声道:“孙将军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眼前的女子她确实是琉璃国之人,但是她是为两国和睦而来的使者。”
“什么?”孙耀扬眼睛都气得快喷火了,恨恨的转过头来看着马兰启昂,接着便狂笑道,“简直一派胡言,你们看到了吗?还说他没有跟这女人合伙害死国主,现在他却站出来帮这个女人说话。”
“新国主有没有帮我说话,我想马将军可以为我们作证。”张惜若依旧笑着,她要看着孙耀扬怎么一步一步的给自己掘好坟墓。
孙耀扬听完如张惜若所说的一样,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此事末将确可以为眼前的使者和国主证明。”马宏辉的声音一出,孙耀扬吓得一哆嗦,转过身来看到马宏辉时一惊,竟口不择言的道,“你……你不是被软禁起来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这话可是孙将军自个儿说的,大家都听到了吗?他说马将军被软禁起来,你们听说过马将军犯错被软禁了吗?”张惜若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笑着看向一众的文武百官问道。
“这……”底下的文武百官忌惮于孙耀扬之前那句宫里人全是他的人,所以并不敢吭声。
“这话是我说的又怎样?这宫里的兵马全是我的人,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孙耀扬一副得意异常的表情。说完后看到文武百官都不敢出声,更是狂妄的道,“来人,给我把一等叛贼拿下!”
“是!”一群兵马应着冲了进来,接着便把孙耀扬押到了地上。
孙耀扬愣了愣,接着挣扎着道:“你们疯啦?我叫你们拿下反贼。”
“他们没疯,只是你帮国主讲了这句话而已。”张惜若笑着说完后退了下去,马兰启昂跟张惜若相视一眼后走了上来道,“把反贼孙耀扬押下去,就地正法。”
“你敢?”孙耀扬死到临头还不相信,瞪着眼前的马兰启昂道,“我是天命所归,你这个杂种也敢杀我?”
“孙耀扬以下犯上,抄家灭族!”马兰启昂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时,张惜若自个儿也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想到马兰启昂也能做到这么狠。
一众人把孙耀扬押下去,而孙耀扬的乱吼乱叫张惜若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回到自己住的宫殿里她不还未回过神来。
马兰启昂登上了国主之位,看来人也是变了的。
“国主驾到!”张惜若还愣神时,一声高喊传了进来,张惜若愣愣的转过头去,马兰启昂却已经走了进来。
“见过勿倚国国主!”张惜若愣神的起身来欠身行礼,千弦却不屑,只是稍点了点头后并不再理会。
“惜若,你怎么对我为何如此客气,如此生疏呢?”马兰启昂笑着走了过来,可张惜若却心里感觉心里有些冷,这就是生为帝王的冷吗?慕容惊羽是否也这样。
“国主,我和千弦明天就会离开,祝您国泰民安!”马兰启昂走过来后,张惜若稍向后退了一步。
“惜若,你们不多住几天吗?为何这么急急的离开!”马兰启昂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不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有马宏辉的帮助,你又刚登基就除了孙耀扬这样的叛贼,你的位置自然是稳当了,想来你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忙,所以我不便打扰!”张惜若客气的拒绝着。
“罢了,你若想走,我便不再留你,只是希望你记得,我一直是你初认识时的启昂,不曾改变,所以若还有再见的机会,还请你不要对我这般生疏!”马兰启昂说着便离去,只是那一抹身影却显得那般的孤寂。
“千弦,我是不是错了?”张惜若看着马兰启昂离开后,回过头来悠悠的问道。
千弦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没有对错,他现在毕竟已是一国之主,我知道你觉得他在主殿上对孙耀扬的处罚重了。可是惜若,你有没有想过,孙耀扬实在不值得同情,他多番想占有你,占有不成又逼你侍候马兰洛可,然后还想要你的命,这样的人你同情他做什么呢?”
“我不是同情他,而是同情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有何错,为什么要因为他一人之错而抄家灭族呢?”
“惜若,男人的心你懂多少,他一直卑微,如果他不严惩孙耀扬,以后别人依旧会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他还如何治国?”千弦这是第一次为别人着想,第一次站在了别人的角度上。跟着张惜若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真的改变了太多太多!
“或许吧?”张惜若无法形容的失落感占满了整个心头。
“惜若,他对你的友谊之情不曾变过,你看到他刚才听了你的话有多落寞多孤寂了吗?”千弦悠悠的说了这句话也转身出了院子,他……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他了解她,明白她,她的失落,她的伤感,其实不仅仅是为了马兰启昂一人而已,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要离开勿倚国了,这是代表她要回到慕容惊羽的身边了,她想做的事也算做完了,孙耀扬死了,勿倚国现在有马兰启昂为国主,想来是出不了孙耀扬这样的人了,即使有这样的人,凭马兰启昂的性子早晚也都会揪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时,张惜若起来后眼睛微肿,显然是一夜未睡好。
“东西收拾好了吗?”千弦走到张惜若身旁。
“哪有什么好收拾的?”张惜若苦涩一笑,只是有些不舍得马兰启昂,那个曾经如孩子般单纯的男子。
“那走吧!”千弦扶起有些恍惚的张惜若,心有些疼,她昨晚应该是想了许多吧,不然怎么会一夜就这么憔悴呢?
“千弦,我们等等启昂吧,以后说不定一生一世都不能再见了!”她回去了后不可能再有与马兰启昂相见的机会了。可是她却没想到,孙耀扬的人马兰启昂并未清理干净。
马兰启昂在下了早朝后朝服都来不及换便急急的来到了她住的宫殿。
“启昂!”张惜若看到马兰启昂朝她走来笑着走了过去,马兰启昂看她已不像昨天一样对自己,自是会心一笑后也笑着走了过去道,“我以为你生我的气都不等我就离开了呢!”
“怎么会?我们是朋友嘛,自然是要等你来见最后一面才离开的。”张惜若依旧笑着,可马兰启昂的神情却是一冷,严肃的道,“别胡说,什么最后一面,等勿倚国稳定下来我会去看你的。”
张惜若一愣,随即一笑道:“嗯,那我等你来看我,我们这就离开了。”
“好,我不留你了,因为孙耀扬的人还在清理中,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们,倒显得有些怠慢你们了。”马兰启昂的表情很是真诚,并非只是说说客气话。
张惜若笑着一点头,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马兰启昂道:“这个你拿去救你的臣民,我们是朋友,永远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你保重!”
张惜若说完就拉着一旁的千弦离开了,因为她不喜欢那种拖拖拉拉的告别方式,那只会让人无限伤感而已。
马兰启昂没说话,只是不舍的远远看着千弦和张惜若,直到来到宫门前,看着张惜若和千弦都已上了马车离去,他还是不舍得回去。
他长这么大,只有张惜若是真心对他好的,不求回报的对他好,只是他最终是留不住她的,那么,希望她从此幸福快乐吧!
马兰启昂想着便打开了张惜若临走前给他的纸条,看完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来,原来那是一张治瘟疫的药方,看来她真的很会为他着想。看完药方他继续看着张惜若离开的方向,虽然路上早已空无人影,可是他真的舍不得收回目光来,直到一个士兵跑到他面前行礼时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马兰启昂有些失落的问道。
“琉璃国使者来访!”士兵恭敬的回道。
马兰启昂一愣,他不过刚登基,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可有说所为何事?”
“说是来接他们的皇后回宫,另一个则是来恭贺国主您大喜!”士兵如实把使者的话传达。
“他们的皇后?”马兰启昂有些摸不着头脑,琉璃国的皇后不是在前些日子病逝了吗?怎么会这样?算了,一会儿一问即明白,想到这里马兰启昂急忙道,“快通知礼官准备迎接!”
“是!”士兵应着急忙退了下去,而马兰启昂却先带着一队人马去迎接了。
“参见勿倚国国主!”琉璃国使者见到马兰启昂时率先行了个大礼,这让马兰启昂有些意外,急忙扶起了使者道,“使者太客气了,琉璃国是大国,我一个勿倚小国之主怎可受您如此大礼?”
“国主客气了,不管大国小国,您既然是一国之主,那自然受得起我这个大礼!”使者笑着站了起来。
“难为琉璃国如此看得起我,宫中已设好宴席,使者请!”马兰启昂做出了请的姿势。
“国主请!”两人客气一番后便并肩朝着勿倚国皇宫走去。
“国主,不好了!”两人还未到宫殿呢,有个士兵就急急忙忙的跑到马兰启昂面前跪了下来,马兰启昂愠怒,冷声道,“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在接待贵客么,怎可如此鲁莽?”
“请国主恕罪,孙耀扬的妻弟昨夜逃脱了,而且国主昨晚给惜若姑娘他们安排的车夫被打昏在了马厩!”那个士兵颤着声音道。
“什么?”马兰启昂和使者几乎同时惊出声来,使者更是一把揪起了眼前的士兵,要问这使者是谁,范逸云也!
慕容惊羽忙着对付赫泷国走不开,而想来想去也只有范逸云一人可信,所以他便派了范逸云来接张惜若。
“怎么回事?”马兰启昂也顾不得一旁的范逸云是如何的失态,厉声问道。
“昨晚抓了孙耀扬的妻弟后,接着他便装病猝死,……”
“那为何现在才来报?”马兰启昂如疯了般。
“国主恕罪!”那士兵吓得一哆嗦后跪倒在地上道,“昨夜事发时国主已歇下,本想今晨报的,可国主您赶着去上朝,手下们就想先去抓捕,没想到人没抓到,去发现了车夫晕在马厩里,接着便知道了惜若姑娘离开的消息,小的心知不妙,这就急忙来报了。”
“废物!”马兰启昂吼完后急忙道,“还不快去追回惜若姑娘的马车?”
“是是是!”那士兵应着急忙逃命般的离开了,马兰启昂再回头时,范逸云已消失无踪。
副使见马兰启昂疑惑,急忙走上来一躬身后道:“我国使者已随刚才来报的人离开了。”
“噢!”马兰启昂听了一垂眸,接着他心就乱成了一团,琉璃国使者听到张惜若的名字就失了态,难道他们来接的皇后竟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强装冷静的把副使者和一干人带回了宫殿中,可是宴间用餐时他却如同嚼蜡般的不知是何滋味。
平日看她那样的性子真的不像深宫中出来的人,洒脱善良,大大方方的,他见过多少深宫女人,哪一个不是娇柔做作?
马兰启昂无心的喝着酒时,一个太监走到侍候他的太监身旁小声说了句什么后,侍候他的太监便弯下腰来附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派去追惜若姑娘的人回来了。”
“真的?”马兰启昂现在完全管不了她是否是琉璃国皇后的身份,竟高兴的如个小孩般的急忙走了出去。
“你……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马兰启昂出去看到跪着的一众人后,心沉到了谷底,可他不信,所以他还是问了出来。
“带上来!”那个领头士兵朝身后一招手后,有两个人就架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走了进来。
“他……他是……”马兰启昂用探寻的目光看向那个领头的士兵。
“回国主的话,他就是孙耀扬的妻弟!”那个士兵回完头埋得更低了。
“惜若和千弦大夫呢?”马兰启昂握紧了拳头,抱着希望问道。
“这……”那些士兵头埋得更低了。
“说啊!”马兰启昂终于爆发了,怒喝道。
“哈哈,蠢货,那个小贱人和那个奸夫已经车毁人亡啦!”孙耀扬的妻弟此时竟狂妄的笑了起来。
马兰启昂听了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坐到地上,幸好身后的太监及时扶住,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孙耀扬的妻弟,眼睛却看着眼前低头跪在他面前的一众人道:“告诉我,他在说谎。”
“回国主,他没有说谎!”那个领头士兵沙哑着声道道。
“你胡说,你胡说!”马兰启昂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着,接着便去一脚一脚的踹着孙耀扬的妻弟,“说,她没有死!”
“呵呵!”孙耀扬的妻弟从口中吐了口血出来后得意的笑道,“那个小贱人不笨,发现车夫不对时曾想逃,可惜他们发现得太晚了,我一把匕首扎在了马屁股上便跳了下来,若不是命运不济,跳下来时撞到了石头上,这班废物根本抓不到我。”他说完阴毒一笑后又接着道,“你知道吗?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便朝着悬崖飞奔过去,很快就坠下了悬崖,哈哈!”孙耀扬的妻弟说完又狂傲的笑了起来。
“你撒谎,撒谎!”他不信,早上她还笑呵呵的跟他道别,早上她还说等着他稳定下来以后去看她呢,她怎么可能死了?
马兰启昂无力的向后一个踉跄,对及时扶住他的太监道:“吩咐下去,我要见她,不管摔成什么样我都要见!”马兰启昂这一句话说得有些撕心裂肺,更是充满了绝望!
“回……回国主的话,悬崖太高,没有找到尸首!”那个领头士兵跪着转过身来。
“没找到尸首你凭什么说她死了?”马兰启昂眼中泛出一丝光芒后道,“去找,快去找,无论悬崖有多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琉璃国使者已然下去找了,至今未归,真的要去找吗?”那个领头士兵怯怯生生的道。
“快去找,再废话我杀了你,还有,找不到你们通通提头来见!”马兰启昂如疯了般,红着眼睛道。
“是!”那士兵应着就急忙带着一干人逃命似的退了出去。
“把这个反贼给我拖下去,掌嘴一百下!然后凌迟处死!”马兰启昂一字一顿的说完后转身离开,他现在恨极了眼前的人,他甚至觉得凌迟都不解他心头之恨。
千弦睁开眼睛时,先回了回神才突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他急忙强撑着全身是痛的身体爬了起来。
“惜若!”千弦刚坐起身就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张惜若,急忙走过去扶起了她,可是她却不回应,而且千弦还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衣袖上竟粘上了血,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血,这是他刚才扶她起来她靠过的地方,他惊惧的伸手去摸她的后脑,接着便惶恐的缓缓缩回手来,因为他竟感觉到了手里的黏湿。
“惜若,你醒醒!”千弦确定了自己手心中是她的血后,急忙轻摇她,可她却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中。
“惜若!”千弦吓得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虽然很微弱,不过得先帮她止血,想着千弦急忙伸手探入怀中,天不亡人,药还在,千弦掏出药后便把她扶着扒到自己怀里,然后便轻拨开她后脑的头发把药粉撒了上去,再撕下自己袍摆上的一缕布来帮她包扎伤口。
“惜若,你躺着,我去接水来喂你吃药!”虽然他知道她不会回应,可他还是说完才轻把她放到了草地上去不远处的小溪边取水。
“惜若,我们吃药了!”取水后来后,千弦又轻抱起张惜若,先是把药喂到了张惜若口中后才喂了水进去。
还好还好,还会吞咽!千弦看着把药吞入腹中的张惜若,不禁笑了起来,他刚才喂给她的是他师父花毕生心血研究的还魂丹,世上仅一枚!这药是他师父交给他以防不时之需的,不过他愿意,因为她的呼吸实在太过微弱,而且又伤到了后脑,所以他必须得这么做。
“咳……”喂下药大约半个时辰后,张惜若才轻咳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千弦欣喜的看着她道,“惜若,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张惜若随口应着,接着转了转眼珠后噌的从千弦怀里坐了起来道,“你……你是谁啊?为什么穿得这么古怪,而且还靠我这么近。”
“你说什么?”千弦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惜若。
张惜若此时已经站起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后道:“我问你是谁,为什么穿着一身的黑古装,而且跟电视里演坏人的演员好像。”
千弦听完站起身来,愣愣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后又看向张惜若道:“你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而且确定是第一次见你!”张惜若说着看向四周,接着惊恐的看着千弦道,“我的会议室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失忆了?而且不是记忆全失,而是把穿越过来的事全都忘记了!
千弦想到这里急忙去拉过张惜若的手,想要给她探脉,可是她却害怕的缩了回去,而且还警惕的看着他道:“你别靠近我,不然我就喊了。”
“好,我不靠近!”千弦看张惜若这样,只得向后退了一步道,“慕容惊羽你认识吗?”
张惜若愣了愣,接着想了一下后道:“我的客户中没有这么一个人。”
“他不是你的客户,他是你所爱的人,你在我们这个时代所爱的人!”千弦看她连慕容惊羽都不认识,顿时有些急了。
“呵呵,你这笑话有意思,我除了大学时暗恋过一个学长,哪还有什么我所爱的人。”张惜若没心没肺的一笑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敛住笑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们这个时代?”
“是啊,你说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你来自未来,不对,是另一个时空或者是未来。”千弦生怕说错了些什么,急忙纠正。
呃……自己穿越了?不对,眼前这家伙肯定在逗自己的。
“你说你们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这是什么国家?”张惜若试探的问道。
“琉璃国,不对,或者说是勿倚国!”千弦谨慎的回答,而张惜若却笑开了花,“哈哈,你真逗,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国家好不好?”
“所以你才说你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或许不是未来,这些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千弦不死心。
张惜若想了想后还是愣愣的摇头,而且她发现眼前这家伙不像在演戏,最最重要的是,她怎么都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
“范逸云,你还记得吗?”千弦尽量的提着她以前曾跟自己提过的名字。
张惜若愣愣的摇头。
“香菱呢?”千弦继续,而张惜若摇了摇头后却感觉头疼欲裂,所以便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想不起来以后慢慢想!”千弦看张惜若这模样,心疼极了,急忙走过来扶住她。
“我们真的认识吗?”张惜若听千弦的话,不再想后头果然就不疼了。
千弦点了点头后道:“认识,你说过我们是好朋友,我叫千弦,我还知道你叫惜若,张惜若,今年十七岁,不对,是二十五岁,不对,你忘了来这里的事,所以是二十四岁,在孤儿院长大。”
千弦由于心里紧张,所以说话的条理也不够清晰。
张惜若默然的点了点头后道:“看来我们真的认识,不过我不记得你了,我只知道《千与千寻》!”
“千与千寻?”千弦汗啊,那是什么东西?
“嗯,那是一个动漫,主要讲一个小女孩如何救其父母的,因为她的父母变成了猪。”张惜若说完发现千弦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又道,“动漫就跟戏一样,假的,而且那只是人物配音,不是真人,还是电脑制作的。”
“呃?电脑?”千弦被说得更加的迷糊了。
“说不清楚,那是我们那个时代特有的东西。”张惜若发现越解释越乱,所以干脆不解释,而又看了一圈周围后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被人设计,随马车摔下了悬崖。”千弦回答完后道,“这里荒无人烟的,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可别好不容易活下来,晚上还被这里的野兽吃了。”
“嗯!”张惜若点了点头,可是这时她才发现,稍一挪脚就疼得厉害!
“哪里不舒服?”千弦看到她皱眉,急忙又扶着她问道。
“我的腿好像摔出问题了。”张惜若说着便倚着千弦坐到了地上,千弦听了急忙掀起她说疼的那只脚,看了一眼心疼的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说,这都流了好多血了。”
“刚才紧张,所以没感觉到,确定认识你,放松下来后才感觉到疼!”张惜若不敢看自己血淋淋的腿,只是颤着声音问道,“感觉又疼又木的,是不是断了?从此不能走路了?”
千弦听了淡淡一笑道:“傻瓜,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不过是擦破了皮肉而已!”
张惜若一听自己没事,居然玩笑的一把把千弦推倒在地上道:“什么傻瓜啊,要叫姐姐,知道不?小屁孩。”张惜若说完还翻着白眼。
“这话你以前说过,不过你的灵魂落在了这具十七岁小姑娘的身体里,所以我还比你大五岁,不用叫姐姐,倒是你要愿意叫我一声哥哥的话,我是不会嫌弃你,绝对会不客气的接受的。”千弦看张惜若还能开玩笑,所以爽朗的笑了出来。
“千弦,你这样笑起来很帅呢,以前你的笑太淡了,而且有些冷,所以一点都不阳光。”张惜若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居然闪现了一瞬千弦以前那淡漠的笑容。
“你……你记得我以前的笑?”千弦停下帮张惜若包扎伤口的手,愣愣的抬起头来。
张惜若点了点头,把刚才的感觉说给了千弦听,千弦听完后急忙帮张惜若包扎好脚上的伤口便拉过她的手来给她诊脉。
“你脉象除了有些虚弱外还算正常。”千弦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抬起头来。
张惜若也觉得奇怪,那为什么自己就不记得事情了呢,要说千弦骗自己吧,可自己却又对千弦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你伤及后脑,所以只是忘了事情,但是却又对有些平时熟悉的东西有着些微的印象。”千弦猜测着。
张惜若了然的点了点头后才想起千弦说过他们是一起摔下悬崖的,急忙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啊?”
千弦想起掉下来时两人被手树枝挡了一下,而自己身上的疼痛也告诉他那只是轻伤而已,所他便笑着摇了摇头扶起张惜若道:“我没事,来我背你,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天黑下来就麻烦了。”
“噢!”张惜若看了看千弦单薄的后背后不禁担心的问道,“你这么瘦能背得动我吗?”
千弦此时已经蹲到了张惜若身前,淡淡一笑后道:“你上来不就知道了吗?”
也对哦,可是上去不是怕摔了吗?张惜若嘟了嘟嘴后趴到千弦的背上,很是不放心的道:“背着我你还能站起来不?”
“你觉得呢?”千弦又是一笑后毫不吃力的站起身来,对付孙耀扬那样力大如牛的武将他或许吃力难以对付,可背起眼前的这个小女子根本就是件很轻松的事儿,毕竟他平时也有练武的好不好?虽然武功不济,但这身体却从未生过大病,就连严重点的风寒都没得过。
天黑前,千弦总算是背着张惜若出了山谷,只是出了山谷又如何,还是一片荒凉,毫无人烟。
“千弦,放我下来扶着我走一段,我看你都出汗了。”张惜若说着还拿衣袖去帮千弦擦了擦额头,千弦心里一甜,是否如果永远走不出去也是美事一桩,至少可以单独跟她相处,而且她心里不会再牵挂他人。
“你想什么呢?快放我下来啊。”张惜若看千弦莫名的出了神,但轻摇了摇他的肩膀。
千弦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蹲下身来小心的把她放到地上后又转身去扶着她。刚才自己妄想了,如果她有一天想起了所有事的话,她会怪自己吧?那样的话他宁愿他们还和以前一样,没有芥蒂,也可以倾心聊天。
“千弦,你看那里是不是有间茅草屋啊?”张惜若指着远处有些模糊的一间茅草屋问道。千弦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接着便点了点头。
“这附近并无人烟,那应该是猎人盖了用作暂歇的地方,我背你过去吧,我们今晚暂时住在那里!”千弦说着就要蹲下身来,可张惜若却急忙拉住了他道,“你还是扶着我吧,我看你都累了。”
“没事!”千弦淡然一笑,她如此的关心他,就能让他忘了所有的疲累!
“不要了,你就扶着我吧,我看你累成这样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张惜若坚持,千弦也不再多说,而是扶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期间说了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倔强。”
“呵呵,我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的。”张惜若没心没肺一笑,权当千弦是在夸她。
还好,他们两人走到茅草屋前时发现,这茅草屋并不算破旧,而且里面还有床和简单的被褥,就连锅具也有。
“这人真会享受,都市生活过腻了来这里享受几天的清静生活那应该很舒服吧!”千弦把张惜若扶到桌旁的凳子上去坐下后,张惜若便打量起了周围来。
千弦淡淡一笑,他从小过的就是过这样的生活,不过是住的屋子要大些罢了。还有就是以前他是跟师父在一起,现在是跟他所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心境是不一样的。
“这里没有吃的,你乖乖待在这里,我去找些吃的来!”千弦翻了翻灶台旁边看过后,交待道。
张惜若点了点头,奇怪啊,千弦干嘛把她当个小孩似的,难道她还能被山里的老虎吃了不成?这年代哪来的老虎嘛?不对,这是古代,是有老虎的。张惜若想到这里再看周围时竟有些害怕了。
不过还好,千弦出去也不过半个来小时就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拎了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
“哇,千弦,你好厉害啊,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弄了这么多野味回来。”张惜若看到千弦回来,手里还拿着那么多的东西,便赞赏的夸赞道。
千弦笑了笑,不知怎么的,他有种很安心的感觉,所以也就越来越喜欢笑了。
“要我帮忙么?”张惜若看着千弦把东西放到了一旁,挑眉问道。
“不用!”千弦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来递给张惜若道,“先吃些野果垫垫吧!”
“嗯!”张惜若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急忙打开了千弦递过来的布袋,可是打开后她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悦的道,“这是什么东西,黑漆漆的不说,而且还长得那么丑,不会有毒吧?”
千弦听了无语啊,他好歹医毒双绝好不好?这东西有毒没毒他还能不知道?
“好吃!”千弦还在郁闷着呢,某人却已经开始吃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嫌那东西长得又丑又黑吗?刚才还担心那东西有毒来着,怎么这会儿却吃上了呢?
“嘿嘿,千弦找来的东西果然好吃!”张惜若吃着又抬头起来说了一遍。
“……”千弦微皱了皱眉后道,“你不是怕有毒吗?”
“怎么会?怀疑归怀疑,事实归事实好不好?”张惜若说着又咬了一口边嚼边道,“如果有毒你不可能给我,因为我中毒你会很麻烦的。”
“嗯?”千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是吗?你好不容易才把我弄到这里,结果却让我中毒了,那你不得费心费力的救啊?”张惜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凭什么要费心费力的救你,直接扔这里不管就好了。”千弦居然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不可能!”张惜若这话说得很是肯定。
“为什么?”
“因为我张惜若看中的朋友是不会做出这么不仁不义的事来的。”
呃……还以为她会说看你不像那样的人之类的话呢,结果弄了半天她却只为夸自己?神哪,她这一摔不会是摔得自恋了吧?
“你怎么不说话?”张惜若吃完一个她嫌黑漆漆又丑的野果后,发现千弦正无语的看着她,于是问道。
“没事,我去门口升火烤兔肉给你吃!”千弦说着转身走出了茅草屋,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说,你真是越来越自恋了?呃……那样的话他貌似说不出口。
天慢慢的黑下来,千弦把张惜若扶到茅草屋前的火堆旁坐了下来,两人便开始烤野兔和山鸡。
“嗯,好香哪!”眼看着就快烤熟了,张惜若眼馋嘴更馋,直盯着那山鸡,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千弦时不时的看她一眼,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意。就这样看着她,不说话也是好的,就算这样的日子很短暂,那也足够他回味一生了。
“你们好,请问我今夜可以在这里留宿一夜吗?”张惜若正醉心于美食,而千弦再一次看向张惜若时,一个声音毫不预警的传入了两人耳中,只是来人却是看着千弦,在看到千弦转过头来后先是一愣,接着道,“千弦?你不是在绝情峰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
“千弦,你们认识啊?”张惜若看来人竟认识千弦,可在这荒山野岭的,这是不是太巧了?所以就好奇的问道。
而来人听到张惜若声音后愣愣的转过头来直直的盯着张惜若,张惜若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接着来人便扑过去一把把张惜若扶了起来,声音微颤的道:“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喂,范逸云,你疯了?”千弦看张惜若害怕的看着范逸云,急忙起身去把张惜若拉过来护在身后。
“范逸云?”张惜若自顾的念了一遍后就抱着头蹲了下去,痛苦的道,“千弦,我头疼!”
千弦听了慌忙抱起张惜若放到了茅草屋内的床榻上,轻声安慰道:“我在,别怕,他不是故意吓你的。”
范逸云愣愣的站在门前,半天才回过神来,走进去却看到张惜若痛苦的抱着头,而一旁的千弦却急得一头的汗。
“惜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头疼就别再想了,深呼吸!”千弦一边帮张惜若轻按着头一边轻声道。
张惜若听了千弦的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便按千弦说的做着深呼吸,范逸云在一旁看着,心疼异常,可是他却不敢靠近半步。
“怎么样了?”千弦看着呼吸平缓下来的张惜若,担心的问道。
张惜若轻轻睁开眼睛,朝着千弦一笑后道:“我没事了!”
“丫头,我是范逸云,你的逸云大哥!”范逸云看张惜若舒缓下来,心急的道,可是因为他心急的缘故,所以表情也变得有些俨然,张惜若看了他一眼后竟害怕的向千弦靠了靠。
千弦轻拍了拍她后道:“别怕,他是你认识的人,而且他不会伤害你的,只是看到你太激动才失了分寸。”
张惜若听了千弦的话又开始打量范逸云,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后才看向千弦道:“看上去确实有些熟悉。”
“这……”范逸云听了张惜若的话疑惑的看向千弦,但却不敢再靠近,因为他怕自己再一次吓到她。
“她从悬崖上摔下来,失忆了!”千弦看了眼张惜若后轻声道,他知道范逸云是认识张惜若的,而且他还知道张惜若一直把范逸云当成一个好大哥,所以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密切,这样一来,范逸云如此的急切倒也就可以理解了。
范逸云听了沉默,尽量的放松下来后以平时面对张惜若的神态慵懒一笑,企图让张惜若不再害怕,而张惜若却有些莫名,不知道为何眼前的人会朝她露出这种笑容。
“我们真的认识吗?”张惜若看范逸云确实没有恶意,所以便睁大了眼睛问道。
“嗯!”范逸云见她肯跟自己说话,开心的笑道,“真的,你刚认识我时叫我极品,而且是在你被打劫的时候认识的,接着你还把打劫你那两小子收作了弟弟。”
张惜若听了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但很快她就感觉到头疼欲裂,所以又痛苦的抱住了头。“惜若,别想了,慢慢来,别急!”千弦看她头疼发作,急忙阻止她。
“对对,别想了,都怪逸云大哥不好,我以后再慢慢讲这些事给你听,你现在好好休息!”范逸云看张惜若这副模样,心疼极了。
张惜若缓缓的抬起头来,沉默了半响才挤出一句差点让千弦和范逸云去撞墙的话来,要问她说了啥,那自然是:“可是我现在还没吃饭。”
范逸云那叫一个无语啊,看她刚才头疼成那样才想着让她好好休息,没想到她记挂的却是她还没吃饭。哈哈,不过也只有这样才是她,也只有这样才像她。
“来,我扶你去火堆旁坐下!”千弦稍一愣后道。
张惜若一笑,便把手递给了千弦,谁叫她现在是独‘脚’兽呢?
“喂,范逸云,你别告诉我你见到美女就转性了啊!”千弦扶张惜若坐下后,看到范逸云依旧杵在屋里,开玩笑的道。
“哪会,我倒是发现你这个冷面神医转性了,居然会那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孩子。”范逸云慵懒的笑着走到火堆旁。
“怎么这话听起来略有些酸呢?”千弦心情似乎不错,笑言。
“喂,你们说够了吗?不是说是我的好朋友吗?怎么说话怪怪的?”张惜若越听越觉得话中有古怪,所以冷着脸看向两人。
“呃……”两人对视一眼后,随即一笑道,“是,惜若姑娘发话了,那我们沉默就是!”
呵,这两人居然那么有默契。可她张惜若才管不了他们到底有多默契呢,所以继续冷着脸道:“千弦,我的烤山鸡呢?”她是真的饿了好不好?刚才吃的野果都消化了,再加上刚才范逸云突然扑向她,东西都吓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呃……”千弦突然想起来由于刚才范逸云吓到她的缘故,他慌了神,山鸡也扔到了火里,现在看看火中那焦黑的东西……“怎么了?”张惜若不解的看着千弦,接着便随着千弦的目光看到了火堆中,再然后就是她大声叫道,“你怎么可以把我的晚餐烤成这样?”
千弦无辜的抬起头来,委屈的道:“不是我要烤成那样,是范逸云叫我烤成那样的。”
“什么?”张惜若也不细细推敲千弦的话,恼怒的看向范逸云,接着又看回千弦道,“不是还有一只吗?再烤。”
“遵命!”千弦爽朗一笑后嘀咕道,“摔了脑袋还是那么粗鲁,怎么没摔到嘴呢?”
“你说什么?”张惜若显然是听了个真实,瞪着眼睛看着千弦。
“呃……没,我说我马上去给你烤。”千弦说着便去拿另一只已经收拾好的山鸡。
“哈哈,没想到冷面神医也有这一天,被个小女子呼来喝去的却不敢说话。”范逸云看张惜若虽然不记得自己,可精力却充沛得很,不免心情大好。
“不准笑,去打猎去!”张惜若转头看向范逸云,范逸云一愣,这丫头何时这样对待过他啊,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依旧不讨厌她呢?
“不是说还有一只山鸡吗?为什么还要我去打猎?”范逸云笑着道。
“呃……”范逸云这样和颜悦色的倒让张惜若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然的一笑后道,“还有一只山鸡不错,不过那些都是我一个人今晚的晚饭,你得去给我弄明早的。”
“噢,意思就是我和千弦今晚的晚饭也没有,是吗?”范逸云看着眼前有些不一样的她问道,他感觉到了她的改变,可不知怎么的,却发现她这样更加可爱。
“真聪明!嘿嘿。”张惜若得意一笑道,“我看你这人不错,以后还叫你逸云大哥,千弦那个小屁孩还想要我叫他哥哥呢,可我不干,所以这是你的殊荣。”
千弦出来时正好听到,心里苦叫道:“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自恋了。”
“好吧,照你这么说我是真的该觉得荣幸才对!”范逸云好笑的站起身来,然后宠溺的轻摸了下张惜若的头才懒懒的离开。其实他又何必说千弦呢?他自己不也早就因为那个小小的人儿改变了吗?他什么时候管过朝廷之事,又何曾因为一个人而颓废,整日以酒来麻痹自己呢?
“千弦,逸云大哥跟我很熟对不对?”千弦走过来坐到张惜若身旁时,张惜若正好收回了看范逸云的目光。
千弦默认的点了点头后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是以前你跟我说过,你跟他是无话不谈的,而且他对你很好。”这种事情没必要瞒她的吧,而且看范逸云那模样似乎并不打算让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张惜若听了垂了垂眸后才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因为我并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可刚才他亲昵的摸我头时我有一种被宠着的幸福感,和院长爸爸把我抱怀里那种幸福的感觉很相似。”
千弦听了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一笑,看来她心里真的只把范逸云当作是大哥,当作是亲人,这样是否自己的希望更大一些了呢?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呢?只要她快乐,她能感觉到幸福,那比什么都重要。
三人相处的很和睦,张惜若过得很开心,晚上睡觉嘴角都还勾着漂亮的孤度。当然啦,两大帅哥给守夜这种美差事试问有几个女子能得到呢?
“我们今天离开这里吗?”张惜若起来伸了个懒腰后,从屋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千弦和范逸云居然不约而同的急忙迎上去扶住她,张惜若‘嘿嘿’一笑后道,“有你们两这么好的朋友我真是好幸福呢!”
两人听了均不说话,只是淡然一笑。
“对了,逸云大哥,我和千弦是一起从悬崖上摔了下来,那你怎么会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呢?”张惜若看向范逸云时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于是问道。
“我本就是一个闲云野鹤之人,出现在哪里都正常不是?”范逸云说这话时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撒谎,他之所以没有告诉她,他是特意来寻她的,是因为他怕她想太多又头痛。而且自己听说她出事了就发疯般的冲下来找于他而言其实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说出来不过是让她增加心理负担罢了。
“呃……好吧,虽然这样的人我只是在电视里看到,不过看你也不像在撒谎,那我就信你呗!”张惜若突然有些羡慕范逸云的洒脱,可范逸云却清楚的知道,从遇到她那天起他就再也洒脱不起来了。
“你想离开这里了?”范逸云扯开了话题,也不去想她话里那些他听不懂的词语,以前她不也常说些他听不懂的词语吗?
“嗯,想去感受一下纯古代的生活!”张惜若兴奋的点头,可范逸云这次却做不到充耳不闻了,疑惑的问道,“古代?”
张惜若刚想笑着点头时,千弦却接口道,“她不仅仅失忆,而且摔下来后语言也有些混乱,所以有些词表达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呃……难道逸云大哥不知道我不是这时代的人?张惜若愣愣的看着千弦,不过随即她就明白了,这种事他们听都从未听过,她怎么可能到处讲给别人听呢?
“是这样吗?”范逸云似乎有些不大相信,怀疑的看向张惜若,张惜若看范逸云看向了自己,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即使自己知道事情也许不是那样,可如果她愿意的话,终有一天她一定会亲自跟自己讲的,范逸云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惜若,你不是说要走吗?”千弦看范逸云表面虽然平静,可眼眸却闪现了些许的异常,所以岔开了话题道。
“嗯!”张惜若点着头看了眼茅草屋后颇有些不舍的道,“走,以后咱们玩累了还来这里小住。”
“你愿意就好,我背你!”千弦说着蹲到了张惜若身前,可张惜若看了看眼前崎岖的山路再看看千弦瘦削的背后,显然有些犹豫。
“我来吧,昨天你和她一同摔下悬崖,即使没有什么重伤,身上定也有不少轻伤。”范逸云看了眼张惜若后对千弦道。
千弦看了看眼前的路,再看了眼范逸云后点了点站起身来把张惜若扶到了范逸云的背上。
“逸云大哥,我们以前很要好的,对么?”张惜若觉得无聊,无话找话的道。
“嗯,以前丫头有什么心事都喜欢跟我聊,记得我们第一次聊天是在一天夜里,我坐在屋顶上看夜景,你跟个幽灵似的跑到了客栈后院里来晃悠,我看了你半天你也没发现,所以我便把你拎到了屋顶上。”范逸云细细的讲着,讲着这些,回味以往,他感觉心里淌过一弯蜜流。
“嗯,听起来不错呢?那情景一个很美很惬意对不对?”早晨暖暖的阳光照在了三人的身影上,张惜若晃着她那只未受伤的脚,千弦能够感觉到她浓浓的欢乐之意,所以即使是跟在一旁,心里也是甜甜的,但愿她永远都有这种欢快的笑容吧!
“是啊,以前丫头有些淡淡的忧伤,现在眼里全是欢乐,逸云大哥看了感觉很欣慰!”范逸云依旧笑着,心里也在想,也许失忆于她而言是件好事,她本就是个喜欢自由之人,只是因为感情却甘愿束在皇宫,虽然她甘愿,可总能从她的眉宇间看到淡淡的愁容,不似现在这般,纯纯的快乐,傻傻的笑着。
张惜若看着周围的绿水青山,野花野草,心情无限好,居然哼起了《小毛驴》。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甩了我一身泥心情好,所以她并不觉得这歌有多幼稚,而且还连续唱了两遍后才笑嘻嘻的一拍范逸云的肩膀道:“驾!”
“……”范逸云无语,千弦却在一旁乐开了花,笑着问道,“惜若,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听起来很欢快的样子呢?”
“儿歌!”张惜若说得那叫一个得意啊,可范逸云和千弦却无语,敢情她居然把他两当小孩了,亏他们还觉得听起来不错呢!满头冒黑线啊。
张惜若见两人不说话,疑惑的转着脑袋问两人,“怎么,我唱得太好听了,你们着迷了?”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竟笑出声来。
“呃……”张惜若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看千弦,又再看看范逸云。
“惜若,可以问问你这歌平时都什么时候唱吗?”千弦收起了笑问道。
“平时给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唱,我一回去唱这首歌他们就好开心呢?而且院长爸爸一听到这首歌就知道是我回去了。”一开始张惜若本说得很兴奋的,可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对哦,这歌是平时唱给孤儿院弟弟妹妹们听的,可刚自己却唱得那么起劲,岂不幼稚?而且还在两个大男人面前。
“下面好像有人家!”千弦看着张惜若那小尴尬的模样,笑着一转头时却看到了山下居然有几户人家。
“嗯?”张惜若听了随着千弦的目光向下看去。
呵,果然呢!而且屋顶还有一缕缈缈的轻烟升起,看来是在做午饭了,难道说他们几人竟不知不觉的走了一上午?要真是的话,那跟这两人在一起时间还真是过得快呢!想想以前无事时在办公室可要坐到腰疼才能过一上午,有事时却忙得腿脚发软也发现时间不够用,可今天居然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上午。呵呵,惬意啊!
三人到山下的其中一户人家用碎银换了些吃的后就继续前行,可到了城边他们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琉璃国,更加不是勿倚国,而是赫泷国的泷月城。
范逸云把张惜若放下来后,张惜若兴奋的看着眼前进进出出的人群,不禁拉过千弦道:“千弦,这地方看起来不错呢!”
说完也不顾千弦如何反应,竟一瘸一拐一朝泷月城里走了去,还好范逸云及时的扶住了她。
“呃……”走近一些后张惜若才发现进出城居然得盘查,所以不解的回过头来道,“进出每一个城市都得这样盘查吗?”
“不是,可能这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千弦简单的回答完后,张惜若了然的点了点头便又朝前走去,进去的关卡并不严,守城士兵只是代表性的上下打量了圈三人后便放行了。
“看来我们三长得很像好人呢!”进城后,张惜若得意的道,而两人却是无语,难道说她认为自己长着一张善良的脸,而人却是个坏人不成?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嘞!”
哇,纯天然的冰糖葫芦啊!张惜若听到小贩的叫喊声后,两眼瞪得就快贴到了人家那小贩的糖葫芦串上去了。
“给!”张惜若正流着口水呢,千弦已经买了两串来递给了她。
“嘿嘿,千弦真好!”张惜若接过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让开让开!”她刚吃了一口正得意呢,一群官兵模样的人居然粗鲁的把街上的行人赶到了一边。
“喂!”张惜若看到有个老人被推倒在了地上,而且那群人还从老人身上跨过时,终于忍不住把手中的冰糖葫芦甩到了那个领头模样的人脸上,厉声道,“你们是官兵还是土匪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老人?”
“哟嗬!”那个领头模样的人生气的朝着张惜若他们三人走了过来,他倒要看看,在这泷月城是谁胆敢往他这个昌王的亲戚脸上砸东西。
“小妞,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那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圈张惜若,但接着却又换上了一副坏坏的笑容道,“不过如果你肯倚着我叫我三声好哥哥,那大爷我今日就饶了你。”
“呵呵!”张惜若假装谄媚的一笑后竟‘呸’的一声朝那男子吐了口口水道,“你若是叫我三声奶奶,今日我便饶了你。”
“不识抬举!”那男人恼怒的一擦脸上的口水便扬手就要给张惜若一个耳光,可他想打就能打得到吗?开玩笑!所以在他抬起手来时,还没等范逸云动手呢,千弦已经把一根银针插到了他身上。
“哎哟!”那男子并不知道千弦的银针上另有玄机,只是感觉些微一疼后就要握拳打到千弦脸上,张惜若惊得瞪大了双眼,而千弦却淡淡的笑着,就在那男子的拳头距离千弦的鼻子一指处时,那人竟直直的倒了下去。
呃……张惜若疑惑的看了看千弦,千弦依旧保持着那淡淡的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张惜若以为刚才看到男子倒下是幻觉,所以又看了看地上的男子,接着还弯腰拉过千弦的脚去踢了踢。
不动?真的不动?张惜若不相信的又拉过千弦的脚去踢了踢,千弦不耐烦了,索性一把把她扶了站好后大力的一脚踢向地上的男人,因为他们的位置在斜坡上的关系,那男人竟骨溜溜的向下滚了去。
“少主!”刚才跟在男人后面的那群男人仿佛这才回过神来,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急忙追了去,因为有一个人走得太急,追是追上了,可结果却是被地上的男人一绊,两人一起滚了下去,后面的人更是急得快步去追,可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是怎么得罪了这些百姓,居然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一伸脚就把其中一个绊倒在了地上,而后面的却也无一幸免的一个挨一个的倒了下去。
“哈哈,好!”张惜若高兴的鼓着掌,而刚才伸脚一绊的男人此时已扶起了地上的老人迎了上来,老人走路有些蹒跚,可看起来还算有劲,所以应该是伤得不算重。
“谢谢几位的救命之恩!”那老人一欠身,张惜若急忙把他扶了起来道,“老人家客气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对于你们是举手之劳,可对于他们这些百姓而言却是莫大的恩德,这个葛天昊是泷月出了名的恶霸头头,这里的百姓虽然恨他,可没有一个敢吭声的。”一旁的男子看向张惜若三人道。
“葛天昊?”张惜若自顾的念了一遍后冷笑着道,“白取那么正气的名字了,怎么这里的官家不管的吗?”
“刚才他带的人不就是官兵吗?他占着自己表妹是昌王的小妾,连这里的州官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而这里的州又惧于昌王的权势,所以只得让他葛天昊三分。”
“呵,如此说来是皇亲国戚呢!”张惜若不屑的一笑后不禁有些佩服起眼前的年轻人来,所以赞赏的道,“看来公子是个正气之人,不然怎么敢伸脚绊那一脚呢?”
“姑娘真是见笑了,我不过一个小小举人而已,手无缚鸡之力,但助你们一脚倒不是什么难事。”那男子惭愧的一笑。
“公子过谦了,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还能有如此胆识才令人佩服呢!”张惜若这才注意到眼前之人的打扮,确实像个文人雅士来着。
“姑娘过奖了,我得带这位老人家去看看伤势,咱们以后有缘再见!”男子说着向张惜若他们三人稍欠了欠身,算了告别之礼。
“公子,等等,如若不嫌弃我们一起吧,带老人家看完伤后一起用餐如何,像公子这样的人并不多见,小女子想与公子做个朋友。”张惜若甜甜一笑,这种有胆识的文人墨客在现代可见不着,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当然得认识认识不是?
“惜若,你有钱吗?”千弦看她这样,戏虐的小声问道。
“没有!”张惜若一翻白眼后,笑着看了眼身旁的范逸云和千弦道,“不过,我知道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