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第30章有哥哥，真好
众人：“……”他们都以为上官青儿是在思考糕点有什么不好之处，谁知道……哎，那么一大盘子的糕点，就只剩下碎末了。
“等。”二龙丢下一个字，转身离开。
“小六，你在想什么？”乔寒道。
“嗯？”
“刚才真的只是很香吗？”乔寒说完，又补充一句：“是什么让你宁愿选择隐瞒甚至是欺骗，也不想说？”
乔寒的话很直接，直接得让人无处可逃，躲避不能。
但上官青儿不想逃，也不会逃。她有些窘迫的笑了笑，道：“刚才吃下去的时候才注意到这糕点的名字。”
“噢？”
“想了想，这个名字应该是小三取的。”
“这个有什么不能说？”乔寒不解。
“三弟一直在遗憾不能参加科举。”二龙端着糕点走了进来，一派冷淡。但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细微的内疚。他将糕点放在桌上，道：“吃。”
乔寒不再多言。
二龙很快就走了，他走之前，看了一眼乔寒。
乔寒微微点头，心道：果然。
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这类人他还是很少接触。以前宫中不乏出生江湖之人，手下的江湖人更是不可计数。但这样地地道道的江湖人，还真是少见。
乔寒可以肯定，刚才二龙在为三鼠表示遗憾时，他如果有半点同情或者看不起之类的情绪，他以后就别想受到他们待见。同样的，也别想在上官青儿心中有一个好位置。
他们话不多，但却可以感受到彼此对对方的关心，沉默无声的爱，时刻的萦绕在他们身边。就好像是……家人一般。
“你知道的，我们以前的身份是逃犯。虽然风大哥帮了忙，但还是留下了案底。按照律法，小三失去了科考的资格。虽说小三说不介意，但这是他平生的遗憾。”上官青儿解释道：“平日里，店里的菜名全是小二取的。所以……”
乔寒颔首，他能够理解无望参加科考的学子的绝望和痛苦。
“不过，小三怎么会为这道菜取名？”小三不是从不管这些事情的吗？一时兴趣？还是兴之所致？上官青儿不敢确定。
四虎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他说话文绉绉的，听不懂。但好像说了什么喜欢的人喜欢吃甜点什么的，总之，我差点骂爹叫娘的。如果再听一次他那么说话，还不如让我去大哥学算账！”
“小三说话文绉绉的吗？”
“就昨天！像抽风一样，老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四虎想起昨天的情景就有些生气。
“小二和小五呢？”
“二哥就那样，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五弟嘛……他说，大概是三弟跟不正经的人混久了，久而久之就被染黑了。”
乔寒汗颜，那是近墨者黑吧。
“大人他们没有不正经。”上官青儿纠正道：“大人只是有点不正常。”
乔寒与四虎：“……”
“噢，小五呢？他去哪里了？”
“五弟去买材料了，他说明天没空。”四虎道。
“噢……”
“有事吗？”
上官青儿点头：“嗯，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们帮忙。”
“嗯，好。”四虎什么都没问清楚，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乔寒无法理解这种反应，即使是乔承天吩咐，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干脆的一口应承下来。即使表面上回答了，也是心口不一。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誓死跟随”这种事情存在吗？
有人会追随比自己强大的人，有人会追随能够理解自己的人，也有人会追随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利益的人。但是……
上官青儿，一点也不符合。无论从哪一种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奇怪无比。
“你和小五晚上去一下案发地点，在陈放死者尸体的地方撒上这个东西，再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异样。”上官青儿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子，道。
四虎道：“嗯，好。晚上的时候，我和五弟一起去看看。”
“注意别沾着这个东西了，会死的。还有，小心被人跟踪，如果发现了的话，立刻回来。还有，如果有虫的话，想办法抓一只活的。不过，记得带一些生肉……”上官青儿交代着。
四虎听得一愣一愣的。等她说完，很干脆的道：“你写给我，或者给二哥或五弟说一次。”
上官青儿：“……”
四虎挠头，嘻嘻笑着说：“你知道，我一个粗人，记不了多少东西。尤其是你这么绕来绕去，小心来小心去的事情。”
“阿，嗯，等下给他们说说。”上官青儿恍然大悟：“我忘记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
乔寒：“……”小六，你又太直接了。
四虎哈哈的笑了几声，恼羞成牛般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所以这些活都不适合我。”他并没生气，只是在符合赞同。认识到这一点的乔寒，再度震惊和不解。
“不过，你上哪里知道这些的？”四虎随便一问，上官青儿也随便一答：“师傅的人路过，顺道给我带的消息。”
“你那个师傅真……嗯，真好用。”
“就是有点烦。”
“烦？”
“嗯，喜欢装深沉，明明就是一个老顽童。所以，我哥哥很不喜欢他。每一次见到他，就会吵架甚至是动手。哥哥很讨厌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身边如果有这种人，绝对将他弄得死去活来，哭笑不得。”
“哥哥？你还有哥哥阿？”
“阿，有一个。但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你们没有在一起？真奇怪呢。”四虎道：“我们五兄弟可是从小就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在四虎的心中，兄弟姐妹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三岁以前在。三岁以后，我就离开家，跟在师傅身边。每隔几年，哥哥会来看我一次。”上官青儿道：“他很喜欢四处游荡，我十六岁那年，他竟然许誓说，要将天下……呃，最好的糕点找出来放在我面前。”
“哇，很好的哥哥，就像大哥一样。”四虎给出了最高的赞誉。
上官青儿自然明白，四虎能将她哥哥摆在和师爷同一位置上，就意味着他们的认同和欣赏。心中溢出名为“骄傲”的情绪，她微微眯起眼，像一只吃鱼吃到撑住了的猫，十分满足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