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凉凉寒风袭来,衣装华美尊贵,心底蓦然。
飞絮蒙蒙,薄雾沉沉。
她的眼神异常涣散,只觉得一阵寒冷,透着冰霜一般冷漠的妍丽面容。在那个令她梦魂萦绕的男子身上,她认定不悔!也许这个世界上纯净的爱情极为微茫,而她始终坚信这种感情。
白涵灵仰望夜空,心中的伤痛无法言喻,她注定成不了他心中的唯一。
“灵儿。”
有人走到她身后唤她,白涵灵转身,忍住伤痛,挤出一抹微笑:“孟阳。”
“心里很难受吧。”今夜是澹台夜辉立后的大婚之夜,她却独自对月黯然销魂,孟阳理解她的心情。
白涵灵无奈摇了摇头:“慢慢的会习惯的。”
“他是皇上,可以娶了一个女人又娶了另一个女人,这点你最开始就应该明白!”孟阳道。
“是啊,你不用担心我,让我一个人静静。”白涵灵道,难受几天,兴许会慢慢好起来的,她没有办法离开澹台夜辉,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孟阳轻轻拍了拍白涵灵的肩膀:“我相信,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永远不会磨灭的。”
不可磨灭,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渴望霸占他所有的爱。白涵灵情不自禁问了句:“你呢,现在还想着何碧迎吗?”
孟阳一愣,每次想到她就心疼得要死。白涵灵道:“如果她不属于你,我希望你可以会尽力忘了她,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呵呵,这么多年了,想要忘掉她,可是办不到。”孟阳也傻傻笑了,他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为爱付出。
白涵灵还在远处,孟阳走开了。或许如今的澹台夜辉跟他曾经认识的已经不一样了。孟阳很早开始他就视澹台夜辉为毕生知己!
那年,他十六岁,空中飘着雪花,冰冷噬骨,汹涌着杀机,席卷着痛楚。寒冷,传承了他每一寸肌肤。他还是江湖上一名默默无闻的小混混。
雨雪交加,他微微叹气,身上还有伤,还是得先找个地方多余才好。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劫富济贫,在路上劫了一票贪官的银子,现在整个县城都在通缉他。
路口,一个小店着落雨中,孟阳呼了口气,施展轻功,快步掠进小店。
“这位客官,请问您要点什么?”小二迎上来,不过看见孟阳这个样子,有些害怕,他衣衫上沾有血渍,看似受了伤。
“小二,还有空房么?”孟阳扫视了一眼客栈。
“客官,不巧今天有雨,空房已满,您看…”
此刻风雨凄凄,路上行人均在此处避雨,小店已人满为患,只有最里边人稍稍稀少,可看样子确实什么富家公子出行,一行人已经包下几张桌子。
“不碍事,此时雨大,你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就行,”孟阳转身对店小二说道,先必须找到一处疗伤才是。
“这…”
小二正在犹豫之中,孟阳为了以防被人认出来,脸上抹了泥土。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这位少侠可有兴趣和我家公子同坐?”身着青衣,头戴斗笠的长发青年至里边行至孟阳身前,微微一躬身,彬彬有礼。
孟阳细细打量眼前这人,虽看不到相貌,但是从语气上感觉上气质出众,那他家公子…孟阳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微笑还礼道:“好。”
青衣男子引着孟阳向里行去:“我家公子就在前面的包房里。”
这个青衣人莫非是认识他?孟阳满心疑惑,但撑住气,默默随他前行,感觉来者非敌。
青衣男子撩起门帘,进了包间,取下斗笠,向屋内一位男子行礼:“王爷,人带到。”
孟阳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衣着素然,俊雅非凡的男子正在品茶,这个人貌似见过,是……澹台夜辉!这是一个见过就不会忘却的天之骄子!他们有过两面之缘,澹台夜辉早已派人打听过这个家伙的身份,他还真是个人才,不畏强敌。
看是朝廷的人,孟阳急忙要拔剑,以为他们是来捉他归案的。
澹台夜辉见孟阳来了,起身微微一笑:“你有伤在身,还这么冲动,伤不痛吗?”
“你……”孟阳见他没有敌意,才放开了剑,“你不是来抓我的?”
澹台夜辉的属下青衣笑了:“你不过是个区区小贼,我们王爷怎么可能有闲情抓你?昨日路过此县,就看见通缉令上是你的头像,王爷便留了一日等你。”
“为什么等我?”孟阳不解,他一向不爱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因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澹台夜辉轻轻一笑。
孟阳愕然中不禁回他一笑,在澹台夜辉身边入座,澹台夜辉亲手为孟阳斟上一辈热茶:“还是先饮热茶一杯,驱驱寒。你受了伤,看似伤得不轻啊!”
“恩,昨天跟几十个人打起来了,他们人多,难免受点伤。澹台王爷近日可好?”孟阳释然,澹台夜辉果真是贤雅之士。
“还好。”澹台夜辉见孟阳满身疲倦之意,说道,“你好像不是太好,受了伤,你先静心养伤,我这儿还有珍贵药材,对调整气血功效不错。”
孟阳心中还是警惕着:“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你做什么?”他认为这个人帮他,一定有目的。
澹台夜辉身边的青衣人不悦了:“你这家伙不过是个小混混,我们王爷还能打你什么主意啊?”
“喜欢你,想和交个朋友,仅此而已。”澹台夜辉佩服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武功高强,也不怕死,千方百计跟朝廷作对只是为了帮贫苦百姓讨口饭吃。
“多谢王爷盛情相助!”孟阳颇有几分感动。
澹台夜辉转身向身后的青衣人吩咐几句,不过一会,便是一桌子清淡简单确实热气腾腾的小菜。澹台夜辉端起身边的茶碗,微微卷曲的茶叶在热水中慢慢伸展,乡村小店,茶水并不精致,却别有一番滋味。这些日子他四处游弋,就是体恤民情。
“你叔叔澹台完颜就是个昏君,怎么让他当上皇帝的!”孟阳开骂。
澹台夜辉呷了一口茶,听了孟阳的话,做了个手势让他说话小声“孟阳你这个家伙虽然是侠肝义胆,却是口无遮拦。”
“我可不怕官府,哼!”孟阳端起茶杯对澹台夜辉道,“你不是想和我交朋友,你堂堂王爷不会觉得屈尊?”
“来,孟阳兄!”澹台夜辉碰杯,他不单单佩服他的侠义,就凭孟阳的胆识,有这样一个朋友今后一定能帮上他很多!
“我以前觉得皇族没几个好东西,今日见了你有了改观。”孟阳又惋惜道:“可惜当今皇上……”
澹台夜辉正色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取而代之,一定会救百姓于苦难中。”
“哈哈,如果有朝一日你想取而代之,我孟阳赴汤蹈火也一定为你效力!”
忽然意识到说这种话大逆不道,澹台夜辉住了口,对孟阳道:“我看孟阳兄也累了,好好养伤是首要之事,你就安心跟着我,好好歇息。”
孟阳冲澹台夜辉友好一笑,这个朋友果真是值得交往的,南王府上下在民间素有贤名,孟阳对澹台夜辉本就心生好感,这次更是对他此份豪情感激不尽。
“请随我来。”青衣人应声,随即走到他们身边,扶着孟阳,而后二人到楼上房间养伤。
孟阳松了口气,终于明白为何南王一直以来本就是深受万人景仰,他而儿子澹台夜辉也是百姓称赞之人,能与这样完美的人交朋友,孟阳视为荣幸。
闲雅素静的房间,淡淡檀香怡人,令人心境平和。孟阳正坐床上闭目运功疗伤,脸色温和,这些日气色渐渐恢复。
剑落,溅落起水滴,夕阳的余辉下,映衬这一幕画卷。
孟阳在客栈屋外舞剑,这段日子在澹台夜辉的相助下,渐入佳境。剑锋一闪,凌厉的目光带着霸气。剑停,有人拍掌“好好!”,孟阳回头,是澹台夜辉,他满面微笑迎上来:“孟阳兄的伤势看似恢复得很好。”
“多谢澹台兄近日悉心照料,我的伤势痊愈得差不多了。”孟阳将佩剑收回剑鞘。
“孟阳兄见外了,你我相识便是缘。”澹台夜辉颔首一笑。
“澹台兄,你的情谊,孟阳记在心里!”孟阳乃是滴水之恩尚不相忘之人,何况澹台夜辉给了他这样的感动,他真挚的目光望着澹台夜辉,伸手在他肩上轻拍。
“我们是朋友,不用说‘谢’字。”澹台夜辉露出笑意,也伸出手,握住了孟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所以孟阳一直记得对澹台夜辉的承诺,不惜性命助他完成大业。他才明白人都是会改变的,尤其是到了最高峰,权力越大野心就越大。孟阳叹了口气,若不是皇宫里有他这么几位知己朋友,他一点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止住脚步,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白涵灵,在她那忧伤的眸子里看见化不开的雾解不开的结。
接下来就是澹台夜辉得将秦如歌派遣边境远离京城了,实为晋封为边锋将军,正二品,实则让他远离皇城。
马队出了城门口,秦如歌带着家眷,澹台倾若前来相送,她担心途中有变,让风惜扬派人暗中护送一直到目的地。面对澹台倾若,秦如歌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公主能来相送,荣幸之至。”
李紫嫣挺着大肚子本来不宜奔波,不过圣旨下来,令秦如歌即日起程。李紫嫣撩开窗帘,感觉公主与秦如歌似乎以前认识。
“如歌,你恨我怨我,我不介意,但是我永远会把你当成朋友。无论以后你遇上了任何麻烦,需要我的时候记得找我。”澹台倾若道,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这个男人或许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秦如歌眼神空洞,只是生疏地行了一礼:“臣要启程了,公主清留步。”说罢秦如歌骑上了马,再不回头离开了。
澹台倾若的双眼模糊了,失去了一个朋友,心中万分不舍得。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告诉他,只能对着他的背影道一声:“珍重。”
秦如歌的马走到了马车旁,他担心地对李紫嫣道:“路上如果感觉到不舒服,一定说出来。”
“知道了,如歌。”李紫嫣点了点头,往回深深望了一眼,问道,“你和公主很熟吗?”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澹台倾若的容貌。
“呵呵,以前有点交情而已。”秦如歌的语气轻描淡写。
立在原地的澹台倾若见马队离她远去,蹙眉不语。风惜扬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澹台倾若浅浅一笑,转身与风惜扬回去,又忍不住回了头再看了看秦如歌的背影,直到消失。
御花园,满目琳琅的鲜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澹台倾若望着澹台夜辉清净的面容,他的眼神忧伤透着孤独寂寞的神情。
“倾若。”澹台夜辉温和笑道,直视上澹台倾若晶莹的双眸,孤家寡人的滋味他是渐渐体会到了,现在他谁都不信,还好有妹妹在身边。
“王兄。”澹台倾若呼了一声,想来不对劲,立即改口称,“皇上。”
“也罢了,都是一个虚名。”澹台夜辉摇了摇头,娶了花娴妤他并没有觉得快乐,反而是更不轻松。澹台夜辉温柔地抚上天娇柔嫩的脸庞,这张不加妆彩的脸,纯净得如一张白纸,比起彩画另有某种魅力。
“古来帝王都是如此,视天下间所有女人都该为自己马首是瞻。哥哥现在是皇上,娶再多女人,也没什么不是。”澹台倾若这语气看似安慰他,却是在指责。澹台倾若以前与花娴妤有过过节,现在她忽然变成了嫂嫂,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
“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后。对了,今晚我设下一场盛宴舞会,陪我看看。”澹台夜辉道。
澹台倾若点了点头,她也听人说过了,乐师团新进了几位舞女,好像其中有一位美貌倾城,胜比西子。澹台夜辉对那位美艳舞姬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澹台夜辉叹了口气,内心诉说是没有人能够真正懂得的,澹台倾若不懂,白涵灵也不懂。那些手握权力的臣子,忠心耿耿或者觊觎帝位。无论是慷慨赴死的悲悯还是明哲保身的奢望,都一样成就了阴谋与权力的同存共亡!
这夜,大殿中狂欢不眠。澹台夜辉设下歌舞酒宴,让大臣们尽情在此玩乐。殿内歌舞升平,一片喧哗,笑声奕奕。殿中,十位妙龄女子正在演艺十种不同乐器,乐声交融。
澹台夜辉高高坐在台上,他身后站着四位倾国佳丽,身旁坐着的是打扮得高贵奢华的花娴妤,另一边是白涵灵。澹台倾若与风惜扬同坐一桌。
曲奏毕,殿中女子带着乐器皆退下。白烟起,十位舞女上场。
澹台夜辉又饮完了杯子酒,美姬给自己满上的时候,此场舞会最具瞩目的女人要登台了。
花娴妤无意瞟了一眼前方舞女,在她收回视线的瞬间,心微微颤动,方才那位身着浅红霓裳的女子……婀娜多姿,体态轻盈,冰肌玉骨,犹如仙子。
衣裙宽松的美人翩翩起舞,她的美眸,令人流连忘返,深陷其中。舞姬窈窕秀美,凭栏临风,有翩然欲飞之美。
“醒梦流连醉散,苦味愁浓,泪弦初断。新月玉照蛾眉,归蝶飞羽银簪。
轻影问谁犹在,汉宫铜镜,姑苏吴船。临风留仙广袖,笑颜浅淡,屏画嫣然。”
澹台倾若不禁感叹,这女子还是她见过的人最最动人的,侧头望了一眼风惜扬,他也沉醉其绝美舞姿中。
花娴妤脑子一愣,起先也知道这位叫月绾如的舞姬长得美,可是这容貌与舞姿远远超过了她的估计,她斜眼瞟了澹台夜辉,他果真是伸长了脖子,正看得神魂颠倒。花娴妤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女人是个祸害!
男人们可不愿意错过这么吸引人的时刻,皆被这美人起舞迷得销魂。
舞毕,澹台夜辉很高兴地叫红衣女留下,问道“你就是月绾如?”前两日乐师傅在他面前一直鼓吹这个女子的风情万种,澹台夜辉还不以为然,如今一见,心中狂喜。
“禀皇上,奴婢是月绾如。”
“恩。”澹台夜辉很赏识地点了头,她身上不用于此的异国风情更是让澹台夜辉心动不已,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而喜极。
花娴妤憋了憋嘴,心念就算长得再美还不是一个舞女!白涵灵的目光徘徊在这个女子身上,微微蹙眉,澹台夜辉不是一个看重女色的皇帝。
澹台倾若异然觉察到月绾如面对澹台夜辉的宠爱,显得很镇定,这个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不知她究竟是一个怎样心智的女人,月绾如来自东翼国。
月绾如冲澹台夜辉嫣然一笑,澹台夜辉竟然第一次眼中有了异样的温柔,他走下台阶,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欣赏着她的美。
这夜这个叫做月绾如的舞女留在了龙床,爱欲辞旎四起,澹台夜辉抱起月绾如走向床榻,弥漫的娇吟喘息响彻整个寝房。
月绾如走路的姿态尤其撩人,娇媚极妍,万种风情。
澹台夜辉欣赏她沐浴,宽褪罗衣下,玉骨冰肌,兰汤潋滟,顾影自怜,轻醮细拭,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
宽褪罗衣玉色鲜,兰汤莫遣湿双莲;那能不称檀奴意,自抚凝脂亦可怜。
玉骨生凉粉汗轻,冰绡拂拭雪肌明;锁窗严密无窥处,时听香罗醮水声。
水清如镜,偷得佳人一个影,反覆回旋,飞舞盘中体欲仙。
几何着色,妙在娇憨元气力,红沾罗衫,一树挑花露半含。
兰汤初整,未识檀郎可睡醒,为怕偷看,不敢轻将裙带宽。
还移莲步,低唤小环来守户,如若来时,咳一声儿使我知。
果然潜到,咳嗽声中微带笑,已在眼前,揭破窗几偷眼看。
忙将裙系,未曾由他窥妙处,一缕水纱,遮处何曾真个遮。
兰汤晚凉,鸾钗半妆,红巾赋雪吹香,擘莲房睹双。
罗纨素珰,水壶玉床,月移花影西厢,数流萤过墙。
月绾如入浴时的美态,紧紧地扣紧了澹台夜辉的心弦。她感觉到有人把自己从浴室抱出,很是惊异,愕然回首,却见澹台夜辉,便是摇曳身体,浅浅低吟:“皇上。”
“如儿。”澹台夜辉把湿漉漉的月绾如抱在怀中,然后将她放上了床,抚弄着她柔嫩的肌肤,情欲之火爆发蔓延,接着是抵死的一阵缠绵。
月绾如触到那狂热的吻,回应美妙。他们吻得浑然忘我,待到四唇分开的时候,只有那粗重的呼吸和喘息,还有那意犹未尽地回味。她用尽温柔去迎接纳兰陵接下来的动作,美妙却才开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所有声音均停下之后,暖昧游旎的气息却仍缭绕着整个房间。娇喘中一阵缠绵之后,澹台夜辉更是满足地闭上双眼。
枕巾上湿湿的,是美人两行泪。月绾如闭上双目,嘴角一抹哀伤的浅笑,艳倾天下,长孙侯爷,这就是你想要的!
澹台夜辉对一个舞姬动了心,已经有人不能平静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花娴妤咆哮,尽情摔砸手中抓起屋内的玲珑玉器、精品陶瓷,“呯呯!”
侍女惶恐跪了一地,已经三天三夜了,澹台夜辉独宠月绾如让花娴妤忍无可忍,才刚刚成为皇后的花娴妤就算再能装出宽宏大量,也难泄心头之恨。
而此刻,跟花娴妤一样,独坐空房寂寞陪,白涵灵在房间悉心捣药,面无太多表情。
自古帝王薄情,自己一直守候的人也是一样,他永远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江山放弃权力。花娴妤,月绾如,甚至她白涵灵皆不过是他手中棋子而已。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那么多,可是现在才发现每个女人都会希望完完全全霸占心爱的男人,难怪澹台倾若说只要一对一的爱情。
青云阁。
风惜扬知道澹台倾若为了皇上连连三夜宠幸月绾如之事烦恼,澹台夜辉竟然连续三天没有上过早朝,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皇上怎么会这样,被一个东翼国来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澹台倾若觉得根本不可思议,“惜扬,这个月绾如真的有这么美,胜过神女?”她和花娴妤、白涵灵一样不能接受这个女人竟然能够迷得澹台夜辉三天没有上早朝!
风惜扬没有说话,他也纳闷,东翼国什么时候有了此等绝色尤物,而长孙诩还大大方方送给了澹台夜辉。长孙诩想送澹台夜辉一个人情不假,关键是疑心重的澹台夜辉竟然被美色所惑,沉迷于温柔乡中。
“月绾如究竟是什么身份,你查过没有?”澹台倾若问道。
“她是长孙诩养的一个舞姬,可是以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月绾如美艳如此,风惜扬不可能不知道的。
“惜扬,你再派人去好好打听……”澹台倾若担心,这是对方故意设下的美人计。
真没料到刚刚解决了秦如歌的事儿,来了一个花娴妤不够,又冒出来个月绾如。澹台倾若走到琴座前,拨动琴弦,几声清脆旋律入耳,颇为忧虑的曲子响起。
风惜扬拿出随身带着的玉箫,吹起一曲,与澹台倾若琴箫和谐,曲中的情感丝毫不作假,箫声诉尽他心中思念,散入东风,情愫蔓延。
绵延的思念声声扣人心扉,也只有在这音律之中,两个人互生默契,相视一笑。而澹台倾若不经意间侧头看见在门口有人站着,她呆呆杵在那里,凝视着他们奏曲。
此人正是月绾如,她见澹台倾若看着自己,正要扭头走掉,方才徘徊在这儿附近被动人的旋律吸引而来。而澹台倾若则是赶紧追上去抓紧月绾如欲缩回的手,将她邀请而进。澹台倾若正在疑惑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知己知彼,既然她来了,那么也得盛情相待。。
风惜扬放下玉箫,忧思不语。
“原来是你。”澹台倾若故作亲热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月绾如稍显矜持,恭敬行礼:“见过公主。公主的曲子很动人,我忍不住进来看看。”
“不必客气。”澹台倾若笑道:“我得恭喜你了,听说皇上要封你为如妃。依我看皇上能有姐姐这样善解人意的美人陪伴身边,是天赐良缘。”
“承蒙公主谬赞。”月绾如娇羞一笑。
一旁的风惜扬仔细端详月绾如一番,另一种淡然之美彻底在月绾如身上体现,她那清纯不含杂质的双眸动人心弦。连风惜扬都看入了神,还是澹台倾若咳嗽了两声,才收回方才赤裸的目光。
聊了小半天,澹台倾若装着与月绾如十分投缘,实际上澹台倾若愈发觉得这个女人神秘而不可测。待月绾如离开之后,澹台倾若用鄙夷的目光盯着风惜扬:“你看美人看得很舒心?”
“倾若,我绝对不是那种意思,只是……”风惜扬觉得她的皮肤太过白皙,整个人有种病态美。
“那你是什么意思?”澹台倾若有些气恼,还以为风惜扬也被美色所惑。
“你误会了,我曾经听说过一种药,可以让人永保青春,貌美如花。”风惜扬道,他是怀疑月绾如用了这种药,否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完美的女人,肌肤如婴儿般细嫩柔滑。
澹台倾若还是第一次听见世间有这样的东西,忙问:“什么东西?”
“息肌丸。”风惜扬道,接着告诉了她这种药物的功效利弊。
月绾如是个美人,她很小就被卖到舞馆做歌舞伎。她天资聪明过人,练就迷人的歌喉和高超的舞技,十二岁那年被长孙诩恰好看中,收回侯府。
长孙诩看出月绾如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为使月绾如肤色白皙娇嫩,美貌更甚,令郎中秘方配制叫作息肌丸的药丸,这种丸药是由麝香、高丽参、鹿茸等名贵药物制成的蜜丸,将其放入肚脐内,确实功效显着,用后可使人肤如凝脂,肌香甜蜜,但该药之毒却会经久滞留积蓄在任督二脉内,令女人终生不孕。
这是一件令长孙诩都感觉完美的杰作,他甚至不忍心碰她,怕玷污了她。可是当听说澹台夜辉当上北国皇帝,又迎娶了西国花太后为皇后之时,心中极度不安。澹台夜辉是个神话,他拥有天子剑,拥有统摄天下的魄力,长孙诩为了东翼国,不得不忍疼将这毕生最得意之作献给了澹台夜辉。
是他救了她,也给了荣华富贵,月绾如将长孙诩视为最爱的男人,愿意为他做任何牺牲。而见到澹台夜辉之后,她又无可救药迷恋上了他。月绾如在来此之前,长孙诩就派人找来老鸨教她如何引诱男人。她本来就是男人的迷药,再加上增添鱼水之欢的媚药,令澹台夜辉彻底沦陷。
夜,白涵灵路过御花园中,忽闻丝竹管弦不觉余耳,咦,今晚御花园很热闹,竟然有人吹奏曲子。
白涵灵有些好奇地望去,走近了,只见一位身姿曼妙的赤足佳人在澹台夜辉面前翩翩其舞,伴随歌声,如黄莺歌唱,婉转动人。白涵灵没有想到,竟然是澹台夜辉亲自以玉环击节拍,乐师吹笙伴奏,月绾如翩翩起舞。
“涵妃娘娘!”这个时候,身旁有宫女看见白涵灵,忙呼声。
澹台夜辉闻声而投来目光:“灵儿,你也来了?来,来,到这边来!”澹台夜辉招呼着她到他身边坐下一起欣赏歌舞!
白涵灵一面走向澹台夜辉,一面瞟了眼月绾如,她终于忍不住了,半个月前他才娶了花娴妤,现在又立了这个月绾如为如妃。
“灵儿,你看绾如的舞姿美不美?”澹台夜辉温热的大手有力的包裹着她的手。
白涵灵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瞥了瞥场下曼妙的倩影。她神色淡淡,美目流盼,眼中含泪。白涵灵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的霸气,俊美容貌,天生高贵的王者气质,弥漫着危险却致命的味道,无法让女人不臣服。一时竟有些眩晕,白涵灵使劲捏着拳头,指甲钻进肉里,她扭过头去,给他一个生硬的背影:“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寝宫歇着。”
澹台夜辉绕有兴趣的看着白涵灵,正要再说什么,此时,月绾如一阵风似的扑进他怀里,娇声道:“皇上,如儿跳得如何啊?”
“好,好!”澹台夜辉的目光望向了这个月绾如。
白涵灵可不想在这儿看着他们你侬我侬,于是起身道:“我身体不适,先行退下!”
“恩。”澹台夜辉敷衍了一声,手抱住怀中伊人,尽情恋爱。
晚上,又下了几点微雨,寝宫很安详,窗外繁盛的石榴映在雨过天青色窗纱上随风摇摆。
白涵灵懒懒的坐在镜台前,一手撑着下颌,有些怔仲的瞧着那缠枝莲青花碗中的冰块,已经渐渐融至细薄的冰片,欲沉欲浮。
“娘娘,皇上来了。”有侍女前来禀报。
“皇上怎么会来我这儿,他应该跟如妃在一起才是。”白涵灵自嘲一笑,没料到这么快,他就彻彻底底忘记她了,心里有了一个又一个别的女人。想到当初他对她许下的诺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在想什么?”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双手轻轻的揽住白涵灵的腰身。
白涵灵眉目一转,回头愕然望着他,眼波涟涟,说道:“在想皇上为何会记得涵灵啊?”
澹台夜辉低低一笑,凑到白涵灵耳边:“我的涵妃,怎么了,是吃醋?”
白涵灵回头,美目含情,语气带着责备的意味:“皇上这几日不是一直宠幸那个月绾如么?其她人在你眼中都没有位置了。”
“呵呵,我的涵妃怎么会没有位置,只有你是我的最爱!”澹台夜辉静静地望着白涵灵,目中忽然一闪,眼底的神色越发温柔,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溢出笑容来。他低低叹了一声,随即已经吻了上来,深深浅浅,掠过脸庞,如沐春风。
白涵灵身子一软,却叫他揽住了不能动弹,娇声呢喃:“皇上,你做什么?”
“灵儿,我现在做的事情不求你理解,只要你不怨我就好。”他满足的向那嫣红的耳下吻去,“我和别的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的感情才是真的。”
白涵灵听不懂他的话,也来不及回味深思,澹台夜辉卸下她的衣衫,将她抱上了床。
清晨,窗外的雀儿唧唧喳喳的叫着,给人一种恍若春日的错觉。花娴妤对镜理花黄,俏点朱唇,斜描翠眉,云鬓峨峨,满头珠翠也掩盖不了闪亮如宝石的明眸。
“娘娘,昨晚皇上留在涵妃那儿。”侍女说道。
花娴妤顿了顿,吩咐:“恩,我们先去涵妃那儿看看。”她不缺后宫争宠的手段,在西御国曾经就成了最后的胜利者!如今花娴妤留在北国,西国所有事务都交给了辅政大臣,左将军韩峰恼怒澹台夜辉背信弃义,可又不敢妄动。
皇后带着一大堆宫女太监来到了涵妃宫,她也不理会宫女的笑脸,掀开大红帘子走进屋内。
旁边的桌子上摆了几个匣子,匣中摆着的不是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而是名贵药材。看见花娴妤进来,白涵灵急忙起身,脸色不悦,随而笑道:“皇后娘娘,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坐?”白涵灵不可能喜欢这个抢走澹台夜辉的女人。
花娴妤声称今日天气不错,春光无限,邀请白涵灵一同出去逛逛。两人携手走在一片姹紫嫣红中,看了一会花,逗了一回鸟,再述述三两闲话。
花娴妤想对付月绾如,也不会自己亲自动手,想试试刺激旁边这个女人。花娴妤顺手摘了一朵花拿在手中把玩,淡淡的说:“皇上这几日来我这儿的时间也不多了,有了精力都去陪刚刚册封的如妃。”
白涵灵知道花娴妤想指明什么意思,她笑而不语。
远远看见一行人走了出来,花娴妤仔细一看却是满面春光的月绾如,真是正说她就到啊,不过令她疑惑的是为什么澹台倾若会陪着她身边。那行人渐渐行近,看见澹台倾若一脸的笑容,花娴妤说:“有的人真是不简单啊!”她愕然于月绾如竟然可以与澹台倾若走得那么近。
花娴妤回头看白涵灵,涵妃抿着嘴不说话,白涵灵就算可以不嫉妒花娴妤,但是没有办法做到对月绾如毫无妒忌,她怕总有一天澹台夜辉都会被这个女人霸占。澹台倾若本是自己的好姐妹,现在居然会在月绾如身边,白涵灵更是气恼。
不过白涵灵同样清楚,不能中了花娴妤的挑唆之计,她脸上显得有点难过,低低的说着:“宫里原本是这样,我也知道!皇上的心是不会始终如一……这不也有了册封不久的花姐姐么?”
这个皇后才册封不久,她以为澹台夜辉会对她恩宠有加,才不到一个月,澹台夜辉竟然又封了如妃,花娴妤把手中花揉碎了丢在花圃里,挤出一抹笑容:“夜辉这次对那个月绾如好像特别上心!”花娴妤是这个宫中唯一可以称呼澹台夜辉昵称的人。
四人迎面而立,“是皇后与涵妃!”澹台倾若轻声自语呢喃,这两个人明明是水火不容怎么今日会走到一起。而后澹台倾若看见她们俩用同样的目光瞩目着月绾如,似乎明白了一点。
“皇后娘娘吉祥,涵妃姐姐也在啊。”月绾如行了一礼。
“如妃妹妹果真是国色天姿,难怪得到皇上如此喜欢。”花娴妤赞道,说着递给了白涵灵一个眼神,“涵妃你说是不?”
“是啊,皇上可是为了如妃,连早朝都没去。”白涵灵笑着:“让人好生羡慕。”
白涵灵从来不会说出这样语气酸酸的话,澹台倾若还是第一次听见。月绾如受宠如此连澹台倾若都心中不悦,这也是意料之中。
月绾如知道她们来者不善,脸色平静如旧,笑道:“两位姐姐,今日天气甚好,不如一同逛逛!”
澹台倾若瞥了眼月绾如,还真是佩服她的忍力。
四个人走在一起,几个贴身宫女跟在身后。御花园的花儿开得艳儿,有婀娜的开着的,有娇羞的打着朵的,有夺人眼目的粉,有素雅淡然的白……花香四溢,泌人肺腑。
“宫女们说今年在池子里特意移植了少见的品种呢,花儿争奇斗艳,倒是靓丽的风景线。”澹台倾若说道。
“那么我们一起去看看啊。”月绾如浅笑。
“好,去看看。”花娴妤亲昵的说,朱红的胭脂散发出晶莹的色彩,嘴角一抹柔笑。
“如妃何不告诉两位姐姐,究竟怎样得到了皇上的心?”澹台倾若道,见皇后、涵妃二人眉宇间尽是妒色。澹台倾若倒很想这个月绾如有多大能耐。
月绾如故意摇摇头,莞尔一笑,对其余三人说道:“一心一意伺候皇上,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入宫尚晚,想不道姐姐们竟是这么善心的人,以前对姐姐得罪之处要请见谅!”
“呵呵,妹妹多礼了,大家都是好姐妹嘛。”既然月绾如都这么会装得娴淑,花娴妤身为皇后也不能太过小气。
“水里的鱼儿无忧无虑,游得真是快活!那鱼儿的彩色鱼尾好漂亮。”白涵灵感叹了一句,一路上她也不多说。
“哦。在哪儿?”池子里都种着白莲、水仙等花儿,月绾如没有看见彩色鱼尾的鱼。
本来只是普通鱼,刚刚映着日光照耀反射,白涵灵看成彩色,不过此刻花娴妤笑盈盈指着远处:“我也看见了,就在那儿啊,如妃没有看见吗?”
“没有啊,看见了不少鱼儿,就是没有看见彩色鱼尾的。”月绾如疑惑着。
月绾如一时间不留意,踮起脚来,略微俯身向远处看去,花娴妤轻轻一笑,“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了。”说完,伸出脚来,在她脚跟后略微一抬,月绾如惊叫一声掉到了池塘里。
见月绾如要掉下去了,白涵灵伸手一扶就可以拉她回来,不过白涵灵一动不动看着月绾如落水,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快意。
月绾如奋力的打着水,又沉了下去,呛了几口水。“哎呀,如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了!”花娴妤做惊吓状不断后退,冷眼看着璟棂在水中挣扎。
“救,救命!”后面有侍女见了此状,急忙呼道。
花娴妤与白涵灵瞪了瞪后面的侍女,所有宫女皆不敢再出声。
是救还是不救,澹台倾若心里正在挣扎,救了她就相当于害了白涵灵和澹台夜辉,可是眼睁睁看着她在水里难受扑打,也是于心不忍。至少到现在,月绾如还没有做过任何错事,澹台倾若猛吼一声:“来人,如妃落水了!快来人!”“启禀皇上,如妃娘娘秉气虚弱,不慎落水,受惊过度,所以才会暂时昏迷。”御医跪在来回踱步的澹台夜辉面前。
“好端端的,如妃怎么会不慎落水?”澹台夜辉恼怒的瞪着御医,“绾如怎么样?”
同在外面看见澹台夜辉焦虑不安的澹台倾若,没有吱声。澹台夜辉走到她面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天色不错,皇后、涵妃、如妃还有我就去池子看花,涵妃和皇后看见了彩色鱼尾的鱼,如妃也想看看,结果一不留神就掉到水里了。”澹台倾若答道。她一直以为那两个人是故意联手整月绾如的。
澹台夜辉是信任妹妹的,又问了一句:“所以,如妃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的?”
“是啊。”澹台倾若倒不是怕得罪花娴妤,不想为了一个月绾如,让白涵灵难看,毕竟她也脱不了干系。这女人再是无欲无求,一旦成为皇上的女人,都会走上争夺君心的路。
此时宫女从暖阁里兴冲冲的出来,“皇上,娘娘醒了!”
“啊,太好了!”澹台夜辉顿时高兴起来,急忙进了屋内。
月绾如斜倚在大迎枕上,面无血色,只是半闭着眼睛,微微蹙着眉。
听见身后响动,料是他进来了,“绾如。”
“皇上。”璟棂睁着一双眼,眼里渐渐的浮起迷朦的水意,慢慢便凝成泪光,泫然欲泣,低低的喊道:“皇上,好怕,臣妾好怕……”
澹台夜辉一把紧紧的抱住月绾如,感觉到她全身哆嗦,似乎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时都哽住在那里,只再也移不开目光去。半晌,他才回了声:“绾如,怎么这番不小心不小心,竟然落了水?”他垂下头来,闻着月绾如鬓发间熟悉的幽香,万般的流连。
“皇上,有句话,奴婢不知该不该说。”月绾如的宫女捧了一碗定惊茶来,婉言道。
“说!”他看了眼宫女。
“娘娘怎么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而落水,分明是有人故意的。”宫女顿了顿,说道。
澹台夜辉用手拂了拂月绾如鬓边的碎发,眼中闪过一丝颜色:“什么意思?”
月绾如不想自讨没趣,急忙阻止说道:“不可胡说!”澹台夜辉就算现在宠爱她,不过是为了美色,不可能为了她而怪罪皇后与涵妃。
澹台夜辉这夜留下好好宠爱月绾如,他的柔情令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真正有一个男人爱她宠她。
夜里,月绾如大声喊着:“不要!”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满脸惶恐,微微渗出细汗。澹台夜辉也被惊醒,坐起身搂着她:“怎么了?”
月绾如两行泪流下:“臣妾……臣妾做了噩梦。”
澹台夜辉更是紧紧拥她入怀:“没事儿,有朕在,没人会伤害你。朕会好好爱你,好好疼你。”
“皇上~”月绾如到现在还不肯信澹台夜辉会待她这么好。
澹台夜辉竟然起身下床去那边给她倒水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这么温柔过,他也愕然,会亲自端水喂她喝。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眸子,他眉头一皱,有点心疼。
她梦见没有完成任务长孙诩要杀她,从她懂事开始,一颗心思都在长孙诩这个男人身上,敬他如父,爱他如夫。可是月绾如怎么也想不到,澹台夜辉身上的魅力不知不觉中彻底将她征服,她现在什么都不愿去多想,只求安安静静投入他的怀中。
清晨,澹台夜辉下了早朝就去了涵妃宫,他今日心情大不好,本想封风惜扬一官半职,让他留在朝中为己效力,他竟然不肯接受。风惜扬是个人才,不得不说是他的计策令北国西国结为姻盟,如今才可高枕无忧,休养生息。风惜扬不同于孟阳,他明明是有权欲的,但是偏偏为了给澹台倾若证明心意,而拒绝了澹台夜辉。
澹台夜辉自然不能够理解像风惜扬那种曾经对权力痴狂的男人,也可以淡泊名利!风惜扬夺走了心爱妹妹,导致他现在在后宫里,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白涵灵。
白涵灵见澹台夜辉来了,吩咐宫女去把补汤端上来。澹台夜辉牵起白涵灵的手坐到榻上,他温柔道:“灵儿,幸好还有你。”
“皇上累了吧。”白涵灵脸上没有任何笑容,想到他天天和其他女人同眠共枕,她就是笑不出来。不过她还是关心问道:“皇上为何事而愁?”
“风惜扬!”澹台夜辉咬牙喊出了这个名字,“我想留他在我身边做官,他拒绝了我。”
“呵呵,他又不是第一个拒绝皇上的人,皇上就这么在意一个小小的风惜扬?”白涵灵为了澹台倾若,也希望澹台夜辉可以转移他对风惜扬的注意。
澹台夜辉道:“风惜扬如何能够与孟阳相提并论?孟阳与我是生死兄弟,他就是拒绝我一百次,我也还是不会怪他。”
白涵灵道:“风惜扬是倾若挚爱,你就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又有何妨。而且我看得出他待倾若也是真心的,现在城枫走了,倾若也只有风惜扬了,为了你妹妹,你也就不要逼迫人家。何况,风惜扬为了你劝说花太后,功不可没,才使得北国安宁。”
“如果不是为了倾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澹台夜辉道,可是他实在不想澹台倾若和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怀疑风惜扬是利用澹台倾若的信任,实际上狼子野心潜藏着。
白涵灵劝道:“每个人都是会改变的,我倒是宁可相信风惜扬。就连皇上你不也是改变了吗?”他故意放纵酒色,让他国君主安心。
“灵儿,你我是患难与共的夫妻,怎么还不信任我的心?”澹台夜辉道,她将她真正当做自己的女人,他早已对她坦诚过,对月绾如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东国的长孙诩高兴。
“昨夜你不是很心疼你的如妃吗,怎么还会在意我?”白涵灵还在怪他,就是他对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她也就忍受不了他夜夜搂着其她女人,何况日久生情,他总有一天会真的爱上那些枕边睡过的女人。
澹台夜辉本来是想寻找一点安慰,不料白涵灵一张冷脸,他心中顿时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天如妃为何落水,我想你和皇后心里都清楚,我也没有追究下去。”
“那皇上追究好了,自始至终我也没有碰过你的如妃分毫!”白涵灵本来就是傲骨女人,是为了澹台夜辉才忍受着这束缚的日子“和你没有关系?那我问你,池子里哪儿有彩色鱼尾的鱼?”澹台夜辉指责道,他一直认为白涵灵不会像花娴妤那样做出格的事情。
“我眼花了,偏偏看见了,这样说你信不信?”白涵灵就和澹台夜辉较上劲了,她不想退缩不想软弱。
“不可理喻!”澹台夜辉火气更大,留在这儿心情只会更糟,他索性起身大步离开了涵妃宫。
白涵灵还端坐在榻上,若是当初想到是这样,在澹台夜辉攻下皇城登上皇位之后,她就不该入宫为妃。花娴妤有强大的后盾,所以可以成为皇后;月绾如是东国侯爷献的美人,所以可以成为宠妃。再看看自己,白涵灵冷冷一笑,似乎对他而言已经再无利用价值,所以他弃之不顾。
此刻澹台倾若来了,她听说皇上来了,所以想来劝谏几句,让他不要离月绾如太近,小心她是东国的细作。澹台倾若来了之后,不见澹台夜辉,只有白涵灵愣着发神。
宫女看见澹台倾若,想提醒白涵灵,澹台倾若挥了挥手,示意几名宫女先退下。白涵灵见她来了,冷冷道:“皇上走了,你来有何贵干?”白涵灵以为是澹台倾若在皇上面前挑唆,皇上才误会是她伤害了月绾如,更气公主救了那个女人一命。
听白涵灵语气冷漠,澹台倾若笑了笑:“既然皇上不在,那就与白姐姐说几句。”澹台倾若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与如妃情同姐妹,跟我有何话可说?”白涵灵瞟了一眼澹台倾若,漫不经心玩弄着手中折扇。
“白姐姐于倾若而言,是恩人是挚友。月绾如于倾若而言,不过是萍水相逢。我知道姐姐因为在池子岸边那儿我救了她的事情而不高兴,可是白姐姐身为医者,怎么忍心见死不救?”澹台倾若道,“白姐姐也只是被嫉妒一时冲昏了头脑。而皇上的为人,你我再清楚不过,他忽然性情大变,对月绾如宠爱有加,这个也不得不让我怀疑。”
白涵灵听澹台倾若这么一说,心里好受了点,是啊,她身为医者,她从小就得师父教诲,只救人不杀人。可是自从遇上了心爱的男人,她为他喜而喜,他悲而悲,早已没有了自我。
难得能够见他一面,可是每每可以说话澹台倾若又不知如何说起:“很多话我不知如何对皇上开口,如果他还是我以前的王兄,我就不会这么束手无策。”
“你不用担心皇上,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你要相信,你知道的他都能知道,你不知道的他也有办法查清楚。”白涵灵所言是指就是月绾如真的要对他不利,他也明白。
还是白涵灵更了解澹台夜辉,澹台倾若点了点头:“既然白姐姐都这么说了,我就不急。”
白涵灵想到皇上对风惜扬耿耿于怀,担心澹台夜辉还是会下手,提前警告澹台倾若:“你劝劝风惜扬,让他在北国坐个一官半职,这样对你们的将来也好,省得皇上对他不放心。”
“白姐姐有所不知,我已经劝过惜扬几次了,他说他是西御国的人,绝对不会在他国为官,做出对不起先祖的事情。他们风家一直效忠西国,我也不想他为了我而弃青御山庄不顾。”澹台倾若道,她理解风惜扬的心情,也不愿再强迫他。
“可是他身为西国臣民,在宫里走动,难怪引起皇上不满。”白涵灵道,“你们的婚事也一直被耽搁着。”
“我相信皇上,他答应了我不会动惜扬。”就算皇上已经不是曾经的王兄,澹台倾若也信任他,是不会欺骗她的,也不会伤害她心爱的男人。
白涵灵不是不信,而是太了解现在的澹台夜辉,站在权力的最高峰难免让他迷失了方向。白涵灵轻声道:“以前与澹台完颜有干系的所有人都被抄家灭门,皇上今非昔比,你拿风惜扬的性命来赌对他的信任,危险了些。”
“皇上就算再冷酷无情,我还是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和我喜欢的人。白姐姐也是如此,皇上就算再怎么宠爱其她女人,可是他最爱的人也肯定只有你一个。”澹台倾若道,她不想怀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白涵灵这么质疑澹台夜辉,澹台倾若心里也是不愉快的。
“好吧,我的话也只有这些。”白涵灵浅浅一笑,说再多也是徒劳。她早就该清楚澹台倾若的性子,和她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嗯,白姐姐好好歇着,倾若也就不打扰了。”澹台倾若与白涵灵各执一词,也是不欢而散。
虽然澹台倾若口里声称相信澹台夜辉,可是皇上就是皇上,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轻易捏死任何人。澹台倾若心中还是有疙瘩,出了涵妃宫,就去找澹台夜辉。
打听到此刻澹台夜辉召来军机处的几位重臣商议大事,澹台倾若就等在门外,她这次打算帮风惜扬要到一个免死金牌,就算他将来想后悔也悔不了。
此时风惜扬出了皇宫,在外面总感觉有人暗中跟踪他,心里猜测是澹台夜辉派来的人。
得想办法先甩脱他们,风惜扬进了一家酒店,小厮上了招呼,风惜扬道:“我约了人在上面。”他急忙奔上二楼,回头没有看见可疑的人,他接着冲进一间包房,里面正有几个员外在闲聊听曲。他做了个手势:“打扰了。”而后去探了探窗外,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之下跳窗而走。
风惜扬急匆匆赶到与渫影倩约好的棋馆,风惜扬问道:“一切可好?”
渫影倩答道:“皆按庄主吩咐而做,青御山庄一片安好。”
风惜扬点头,这段日子辛苦渫影倩了,凝望着她的容颜,他心中忽生了一点点内疚,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倩儿,你怎么瘦了?”
为风惜扬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有半点委屈,她投入他的怀里,好久没有享受过他的温柔,这些日子知道他陪在澹台倾若身边,不敢打扰。
风惜扬眼一闭,可是他承诺过澹台倾若,以后绝对不会碰其她女人,再睁开双目,轻轻推开了渫影倩,低头不敢看她失落的神情。
风惜扬回到宫中,眉宇间还挂着一丝忧虑,总觉得心里对渫影倩愧疚,耽误了她的青春。可是风惜扬答应了她,她若是想离开,任何条件他都答应,他也希望倩儿能够找到好男人。
“山崩地裂,不与君绝!”渫影倩的态度很坚决,就是风惜扬一辈子不碰她,她也还是会留在他身边。
渫影倩是真的很爱他,面对她痴情的眼眸,他有些动摇。对澹台倾若的承诺,他不知如何坚持到底。走到青云阁,他就见到澹台倾若笑容满面,她满心欢喜地冲上来跳到风惜扬面前,撅起小嘴:“去哪儿了,怎么一上午没看见你?”
“哦,只是出去见了一个朋友。”风惜扬敷衍地笑了笑。
“什么朋友,是男是女啊?”澹台倾若眼睛一亮,语气有些吃飞醋的味道,总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
“瞎想什么呢?”风惜扬伸手轻轻拍了拍澹台倾若的额头。
“我不瞎想了,好了,你也给我笑一个啊。”澹台倾若伸手捏他的脸,捏出一个奇怪的弧线,“最近你表现还挺让人满意的,我送你一个礼物。”
风惜扬抓住澹台倾若不安分的手,问:“什么礼物?”
“这个!”澹台倾若从衣袖中摸出一块金牌,朝风惜扬晃了晃。
“这是……”风惜扬接过金牌,仔细看了看,疑惑着道:“是皇上御赐金牌,送这个给我做什么?”
“有了金牌,你以后在皇宫里做任何事都方便得多,这金牌还有免死之效。”有的话澹台倾若不好明说,不过风惜扬也该听得懂。
风惜扬收下金牌也转移了话锋:“孟阳呢,我怎么最近没有看见他人。”
“他出去游山玩水了吧,皇上给他特许,自由出入宫里,我也有几天没见到他了。怎么了?”澹台倾若纳闷着风惜扬怎么关心起了孟阳。
“哦,随便问问。”风惜扬从渫影倩那儿得知这几日暮云城的人会来北国朝货,城主云璧与夫人何碧迎应该回到,了解他们三人关系微妙,所以问了一句。
澹台倾若见风惜扬话里藏话,不高兴了,扯住风惜扬的耳朵:“乖,告诉我,有何事瞒着人家?”
旁边有几个宫人看见了不禁笑出了声,她这样子让风惜扬觉得好生丢人,他小声说:“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想难堪就乖一点啊。”澹台倾若挑衅似的语气。
“好了好了,也没有什么瞒着你的,只不过是这几日暮云城的人会来。”风惜扬道。
“暮云城,哪些人?”澹台倾若这才想起好久没有见过暮云城的人,有些牵挂何碧迎。
风惜扬摇了摇头,示意也不知道:“不过城主和夫人应该会来。”
“孟阳大哥这几天不在也好,省得他见了心里又难受。”澹台倾若道,她到今时今日反倒是佩服孟阳对何碧迎坚贞不渝的感情。
澹台夜辉回了寝宫,今日有点累,与白涵灵间的冷战持续中,也没有心思去其她人那儿。身着透透薄衣的花娴妤迎上来,她一直在他的宫里等着他。
今夜的她特地打扮了一番,美不可言,她安排人好好打整了寝宫,四处装饰着鲜花红绸,温馨浪漫。
“皇上,你回来了,累了吧,快歇着。”她的柔情令澹台夜辉的心稍微好受了一点,男人喜欢的永远不是太过能干太过聪明的女人,喜欢的是劳累之时带着温柔陪着身边的女人。
澹台夜辉问道:“皇后怎么在这儿?”
“臣妾想念皇上,想和皇上说说话。”花娴妤扶着澹台夜辉到了床前,为他换衣。
宫女来报浴室的水已经放好,花娴妤要亲自为澹台夜辉沐浴,他有所顾忌,觉得皇后不该做这些事情。花娴妤不悦道:“皇上是嫌弃臣妾么?”毕竟她以前伺候过其他男人,现在又凭关系才成为了他的皇后,她以为他嫌弃她非完璧之身,所以才待见。
“怎么会?”澹台夜辉笑了笑,心里一点不介意有点假,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皇上说过,心里一直是爱着臣妾的,以前所有误会都不介意,你以后也会爱臣妾的,难道皇上这么快就忘记了?”刚刚成婚时澹台夜辉对她还是不错的,自从月绾如来了,他就很少愿意留在她寝宫里。
澹台夜辉说不过花娴妤,只好两人一起来到浴室,这儿流淌着温泉,她伸手脱下了他的衣,他的神情还有点木讷,他完美健硕的身材却令花娴妤意乱情迷。
“皇上,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告诉臣妾,或许臣妾能帮你分忧。”说着,花娴妤就把身子往澹台夜辉身上一贴,也许真的太需要慰藉,澹台夜辉又将花娴妤搂在怀里。
花娴妤搂住了澹台夜辉的脖子,整个身子已经紧贴在他身上,柔声道:“那我们一起沐浴好不好?”
闻着房间芬芳异香,澹台夜辉抱着凹凸有致地铃珑身段,双手游走在白皙如凝脂般的细腻肌肤上。
淡淡的芳香是情欲的种子,几乎没有男人能够抵挡,娇媚魅惑的声音回荡在房中。花娴妤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褪下,与澹台夜辉在浴池里。澹台夜辉亲吻过去……花娴妤樱桃小嘴大力的喘气,瑶鼻连连娇哼,似抗议似欢畅的扭动躯体。她露出妩媚笑颜,雪白的赤足抬起,轻轻摩挲着白玉般小腿肚。鲜红的香舌微微吐出点舌尖,舔舐着唇角,晶莹雪白的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叫找不到任何瑕疵。
两个人缠绵在水中,异常火热,花娴妤懂得这方面如何取悦男人,澹台夜辉再怎样冷酷高傲也不过是个男人,需要这样的女人。
这样澹台夜辉满足极了,从来不知道性可以这么舒服这么让人沉醉,第二日澹台夜辉真的不想去早朝,还想留在这张床上与花娴妤好好缠绵,她让他彻彻底底感受到了做男人的快感。
不过太监公公来报,今日早朝必须去,而且暮云城的城主与夫人来了。暮云城是主宰武林的第一帮派,澹台夜辉一直也想与暮云城结盟。
“皇上要走了么?”花娴妤娇滴滴地问,他肯为月绾如三日不早朝,难道就不能为自己一次?
“朕的皇后,今日有要事,你也不想看见朕被骂成贪恋美色的昏君。今天晚上,朕还会来的。”澹台夜辉在花娴妤额上浅浅一吻,就起身更衣。
白涵灵的高傲美丽、月绾如的柔情万众,在男人心里都比不上花娴妤的千姿百媚,极度诱惑。
此刻澹台夜辉正在会见暮云城城主云璧,澹台倾若也闲下来看书中,也是前朝古史,无聊的时候看看这些也蛮有意思,可以学到不少智谋。
风惜扬与孟阳一同来了青云阁,澹台倾若以为只有风惜扬一人,没料到孟阳也在,他居然回宫了,她起身相迎:“孟阳大哥,你怎么来了?”
“呵呵,回来看看你啊。”孟阳是得知何碧迎来了,所以才来的,明明不该,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她,只要看见她过得好就安心。
澹台倾若与风惜扬互相低了一个眼色,澹台倾若笑道:“孟阳大哥相见的人恐怕不是我吧。”
风惜扬走过去拍了拍孟阳的肩膀:“我理解,她来了,你想见见她。”
他们说得没错,他点了点头:“倾若,我只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没有其他意思,你能帮我吗?”已经到了现在,他不会抱有任何幻想,只是默默看着她好就够了。
澹台倾若、风惜扬以及孟阳三人便来到云璧所住宿的东莞,城主、夫人都在,两人在看见孟阳的时候,皆心头一愣,随即装作若无其事。云璧精致的五官已经如昔完美,他扫视了一眼前方,笑道:“公主快请坐。莫鸢,看茶。”
两束目光相撞,一抹剪不断的情丝飘荡。
孟阳一进门就盯着何碧迎,眼光暴露了太多无法言明的情愫:“碧迎…”
何碧迎冲风惜扬与澹台倾若笑了笑,对孟阳故作不见,避开了与他对视,遂等他们入座之后,也坐下了。
澹台倾若挥手向云璧示意礼节,说道:“不知冒昧前来可否打扰城主与夫人休息。”
“呵呵,公主能来我想夫人一定高兴。”云璧笑道,曾经就看出小镜并非常人,原来她就是澹台夜辉的妹妹。
“是啊。小镜……不,该称倾若公主才是。”何碧迎冲澹台倾若打了个招呼。
“碧迎姐姐客气了,倾若无论是谁,始终是姐姐的小镜妹妹。”澹台倾若忙道,别人的恩情点点滴滴她都始终会记得。
风惜扬觉察到孟阳一直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盯着何碧迎,已然引起了云璧的不悦,故意咳嗽两声“咳咳…”提醒孟阳不要在众人面前太表现明显。
“惜扬,没想到最后你还是和倾若公主在一起了。”云璧不自然地笑了笑,收回方才恨着孟阳的眼神。
孟阳方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泪光,与何碧迎之间的回忆涌上心头,一时间难以控制情绪。
“孟阳兄弟,你为何眼中含泪?”对面的云璧望见孟阳脸色热泪翻滚,强忍住怒火故作诧异问道,他现在就恨不得要了这个男人的命。
孟阳一惊,慌忙掩面擦拭泪水,众人向他投来诧异目光,孟阳是相思相见不相亲,答道:“可能是沙子进了眼,有点痛。”
“这屋子里哪儿来的沙子?”云璧道。
“久闻云城主的剑法武林第一,倾若好生仰慕,真想一睹风采。”澹台倾若转过话题,以免云璧多做纠缠。
孟阳一直低头不语,怕再开口,失了分寸。
何碧迎只是轻笑,再见孟阳,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话语皆说不出口。
“既然公主想看,那么现在我就舞给公主看如何?”云璧起身道。
澹台倾若随口一说,不过云璧答应了,自然鼓掌称快:“好!”
“那云某有个不情之请,一个人舞剑确实无趣,孟阳兄弟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不如与孟阳兄弟比剑切磋,点到为止,这样应该更有趣才是。”云璧心里就是盘算着这个,不当众让孟阳出丑,难消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