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事实上苏雪衣确实想逃,都怪自己多事,没想到罗士信学得快,一下子自己便无招架之力,任由其宰割,甚至被吻得没有力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本欲推开罗士信,却不想他紧紧的揽着自己,连要移开头一下都动不了。完了,这样下去自己一定要被吻窒息了,罗士信这样猛烈的吻,苏雪衣甚至连呼吸的气力都快没有了。
罗士信大概是感觉到苏雪衣的不适,渐渐从激烈的吻转而柔和,让苏雪衣有呼吸的空间。苏雪衣整个身子都酥软在罗士信身上,这样罗士信越发不能罢手。原本放在腰间的手,不安分的游移到苏雪衣的腰间的系带,拉开系带的一瞬间惊扰了苏雪衣最后的抵触。
苏雪衣忙捉住自己的腰带,用仅剩的力气推开罗士信。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这样的了?苏雪衣忽然觉得自己很不要脸,对着罗士信说惦记着伯当,又跟他接吻得这么激烈!苏雪衣捂着燥热的脸,心里好乱。
罗士信呼吸凝重,见雪衣这般模样,也觉得是自己心急了,有过前车之鉴。罗士信轻轻的楼过苏雪衣,一面努力的平息了欲望,那因欲望而略带磁性的嗓音说道:“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苏雪衣埋首在罗士信的胸膛里,一句话也不说。恼恨自己占据了苏雪衣全部的心绪,自己到底是还惦记着伯当,还是慢慢的喜欢上罗士信了?
心里是千般万般的纠结,到底自己心里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见一个爱一个的!
苏雪衣心绪很乱,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罗士信没有强迫自己这件事,苏雪衣心里还是很感动。至少罗士信知道尊重自己的意志了,士信,他是自己的良人吗?从前伯当有妻,自己从不敢想他能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士信可以吗?
“雪衣,你倒是说句话。”苏雪衣一直静悄悄的,罗士信可不淡定了。但又见她柔顺的趴在自己怀里,心里犹如百蚁挠心,痒痒得紧。
“士信,我觉得我水性杨花。”苏雪衣咬着手指说道。
“怎么这么说?”罗士信惊讶,雪衣在自己怀里就琢磨这个?
“我明明还惦记着伯当,现在又跟你不清不楚的。”苏雪衣懊恼的说道。
“什么不清不楚?”罗士信不明白,雪衣这是说什么意思?
“就是我还没有全忘了伯当,我就和你那啥。”苏雪衣紧张的开始绞手指。
“啥?”罗士信追问。
“就是接吻啊。”苏雪衣皱眉说道。
“然后呢?”罗士信又问。
“然后什么?”苏雪衣抬眼,疑惑的看向罗士信。
罗士信好笑的看着苏雪衣,她是在担心这个吗?担心自己看轻她,觉得她水性杨花吗?
“雪衣,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水性杨花起来?你知道水性杨花是什么意思吗?”罗士信笑问。
“不是吗?”苏雪衣纳闷了,水性杨花不是这个意思吗?
“你跟伯当的时候,我纠缠你,哪次不是被你狠狠打发回来。虽然我希望你水性杨花。”罗士信怨念说道。当初因为她跟王伯当,自己还失落很久,再看他们卿卿我我的,心里更是难受。直到后来,才渐渐转变为若雪衣真的好,就罢了。
只是上天把王伯当带走,不是意味着要自己来爱惜这个女人吗?既然如此,他如何能放弃!
“是这样吗?”苏雪衣不确定。可自己睡了三个男人啊!一个是李世民,一个是他罗士信,一个是伯当。虽然与李世民是有缘由的,与罗士信那时是被迫的。但自己现在似乎开始喜欢罗士信了,那到底自己是怎么回事?
不对,丫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难道自己还要立个贞节牌坊?堂堂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女人,还被封建教条束缚着!与伯当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有一个诚挚的男人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不去尝试,就算是再次被伤,那也是没有办法。可如果自己唧唧歪歪的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不敢去尝试,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雪衣,别说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就算是,我也要你。”罗士信毕竟是直爽的汉子,便这么说道。
“死远一点,什么就算是?”苏雪衣凶巴巴的瞪向罗士信。会不会说话呢。
“雪衣,你愿意跟我了吗?”罗士信见此,紧张的问道。
“没想好,看你表现。”苏雪衣站起身,她确实还没有想好。虽然抛开了教条,但她要仔细想清楚自己对罗士信是不是那方面的情感。
从前对伯当,自己有小鹿乱撞的心跳感。但对罗士信,她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他对自己这么好。虽然也会想念,会有些眷恋他,但苏雪衣不清楚那是习惯,还是喜欢。
“雪衣,你真能磨人。”罗士信纠结的说道。才见雪衣多久,自己的心情便上上下下的波动如此剧烈,雪衣真能磨人!
“士信,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喜欢你。我想应该不难,再给我一点时间。反正你许我四年的。还有三年多一点。”苏雪衣笑嘻嘻的说道。把感激转化为爱,应该不难吧,或者跟着一个爱自己的人也是好的。不是都说嫁人,要嫁一个爱自己而不是自己爱他,他不爱自己的人吗?士信十七岁而已,再过三年,自己应该已经喜欢他了。
“你就磨我吧。”罗士信摇头叹息。可自己就是稀罕她,有什么办法。只有认了。
“好啦,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你可要对我好一点。”苏雪衣搂着罗士信的手臂,撒娇道。
其实在草原半年多来,苏雪衣发觉自己还是更喜欢窝在喜欢的人身边,然后有人疼有人爱的。一个人苦兮兮的在外面晃荡,真的不好受,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更别说找人撒娇了。大概因为独生子女,娇气惯了。爸,妈,看我被你们宠的。可我一走,你们只有我一个女儿,又该怎么办?
“唉——”苏雪衣长长的叹息,只希望自己入住了这身体,原来的她也能到那边,即便心性什么的不一样。爸,妈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怎么好端端的又叹气?”罗士信问道。
“想我爹娘了。”苏雪衣没有隐瞒。
“你有爹娘?”罗士信惊讶的问道。
“哪个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就你有,我就没有?”苏雪衣气鼓鼓的反问。
“我爹娘早逝,一直没听你说,以为和我一样。是我不好。”罗士信歉意的说道。
苏雪衣忽然心一紧,是了,罗士信的爹娘是早逝的。一只是孤儿一样长大的,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士信,对不起。我忘了你爹娘早逝。”苏雪衣轻轻的抱住罗士信,想安慰他。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最可怜了。没人可以娇惯,难怪这么小就领兵杀敌,那么独立强大。
罗士信倒是没什么感觉,虽然自己爹娘早逝,但秦大哥的娘待自己如同已出,秦大哥更是视自己为手足。自己没什么好悲怨的。
不过雪衣会这样安慰自己,罗士信很欢喜。看来雪衣是真的放自己在心上了。
雪衣,你会是我罗士信的妻的。
“秦王殿下,怎么亲自来了?”帐外秦叔宝的声音突兀的,带有明显拔高音量的话语说道。
苏雪衣一心惊,怎么忘了还有李世民这厮了!
“雪衣,怎么了?”罗士信见苏雪衣忽然脸色煞白,着急问道。
“我得赶紧躲起来。”苏雪衣慌慌张张的四处查看有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空荡荡的营帐,连个遮掩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办!脚步声已经来了!
“秦将军怎么在帐外?快,帐外寒风,到帐里说话。正寻你商议对付那日与你说的黑汉子尉迟敬德。”李世民的声音就在帐外,紧接着便进帐里。
“罗将军也在?正好,一起商议。”李世民瞅见罗士信,略微惊讶,怎么秦叔宝在帐外,罗士信在帐内?
“秦王殿下。”罗士信只得见礼说道。一边的苏雪衣因无处可躲,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行礼。
李世民见罗士信身边还有一名士兵,觉得十分眼熟,那不是方才走错路的士兵吗?
秦叔宝知道个中由来,有心为苏雪衣周旋,便忙上前打发苏雪衣道:“快去伙房弄些开水来。”
转而又对李世民说道:“殿下上座,不知何事劳烦殿下亲自来寻?”
李世民心下虽有些疑惑,毕竟军情重要,也不多问,便说道:“父王来信言夏县吕崇茂闹腾得厉害,裴寂不敌。今命李孝基前往征讨,如今李孝基人马已往夏县,二位将军可有想法?”
“李将军讨吕崇茂,自不在话下,只恐宋金刚求援。如此李将军恐有失。”秦叔宝据实说道。
“我意也如此,只是如今我大军与宋金刚僵持。又因日前失势,东都王世充,河北窦建德等纷纷举事来袭。如今唐军甚危矣。”李世民叹息道,其实若不是他忧心得焦头烂额的,只怕早认出了苏雪衣。但凡李世民见过之人,多记得,更别说苏雪衣曾与他有一段风花雪月的风尘事件。
“殿下莫忧心,宋金刚这自有殿下亲征,拿下宋金刚首级只是迟早之事。李孝基那边,若吕崇茂真向宋金刚救援,待叔宝去去会会不迟。至于窦建德处,世积兄定能全计取来。王世充处,自我与士信来头,一时伤了元气,想必不足过滤。至于萧铣处自有李靖兄操持,不足为虑。如今我军只需攻克宋金刚、刘武周部,收复失地,不在话下。”秦叔宝眉飞色舞,娓娓道来。
“有将军此言,甚安我心。今晚设宴,东突厥王子什钵苾来我军报信。说是西突厥欲派兵支援刘武周。”李世民说道。
“殿下想来是安排妥帖。”秦叔宝见李世民知晓西突厥援兵,却不着急,心知罗士信必有安排。
“没错,突厥人喜美女珠宝,我差人报了父王,已经送去。统叶护可汗与我唐军关系不差,只把美人珠宝送去,必不在话下。”李世民笑言,原来方才听了什钵苾报信,他便去立即去安排了。行事倒是风风火火的,十分有效率。
苏雪衣弄来了热水在帐外这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似乎也不好。
隐约听见帐内三个男人似乎在商议什么。算了,还是进去。都过去一年多了,李世民那么多红颜知己,不会记得自己的。再说自己算了毛线,不过是小虾米一只。
“将军,水来了。”苏雪衣进去,便压低嗓音说道。
秦叔宝一愣,这雪衣真去打水啊!这不是让她出去躲躲吗?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
罗士信起身接过水,便去倒水给李世民。
“两位将军待士兵还真是好的没话说,这茶水还自己倒。”李世民笑道。
“都是瓦岗兄弟,殿下见笑了。”罗士信说道,并不在意。
“原来在瓦岗军?”李世民一听却仔细打量起苏雪衣,惊得苏雪衣心里暗骂罗士信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是。”苏雪衣见李世民看来,便回道。忘记我了,忘记我了。
“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你。”李世民忽然一说,把苏雪衣惊得差点没站稳,不会是认出来了吧?不是,我怕啥啊,我又没干什么缺德事。当初也是你情我愿的,虽然走得时候比较偷偷摸摸,但谁也没欠谁的。
“是我。”苏雪衣也不害怕了,自己和秦叔宝、罗士信熟识,总也要在唐营混的,总是遮遮掩掩的自己瞎操心,也不是办法。要死死一回!
“很好。”李世民显然没料到苏雪衣竟然这么胆大,虽然一直知道她胆大。
“多谢秦王殿下夸奖。”苏雪衣说道。怕啥,李世民难道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殿下认得苏衣?”罗士信到有些奇怪。
“南牢的时候还亏了苏衣兄弟,不对,应该是美人。”李世民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向苏雪衣。
苏雪衣还是觉得心慌,这是什么眼神?下意识的,苏雪衣便往罗士信身边躲。
这样的举动没有逃过李世民的眼,这女人难道是和罗士信好上了?
罗士信没有想到李世民居然知道苏雪衣是女儿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见苏雪衣往自己身边躲寻求庇护,心里下意识的欢喜。
“殿下见笑。”罗士信回道,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雪衣虽是女儿身,但行军打仗在瓦岗是常有的事。殿下莫要怪罪她任性。”秦叔宝识大体,明白军中多无女子的道理。
“无妨,我那个妹妹也是常往军中跑。训练的娘子军也有三两下,倒是雪衣姑娘在这男人军营中只怕不方便。昨日怎无见她?”李世民意有所指。
苏雪衣哑口无言,能说自己是跟着什钵苾来的吗?不说又觉迟早要穿帮,说一个谎言便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谎。
“殿下,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劳殿下忧心。”苏雪衣不打算说,再说这一说确实是很长。
“无妨,近日也不去打宋军,其余事也都安排妥当。你给我说来,也当闲来无事聊聊。”李世民却道。这个女人,身份百变不说,又与这些英雄似乎交情都不错。秦叔宝几次也是护着她,这罗士信似乎也对她十分有意思,先前又说她是王伯当的护卫。今日又见她在军营晃荡,明明害怕自己,现在又似乎不怕了,有意思。
“这——”苏雪衣迟疑了。
“雪衣,但说无妨。殿下是开明人,不必拘谨。”秦叔宝在一边说道。他自然知道苏雪衣是跟着突厥王子来的,此事现在不说明只怕以后会有变故。
苏雪衣见秦叔宝这样说来,只好将老底翻出来。
“明公逝后,我便一人到了突厥。原在突厥蒙陈部,后蒙陈部族内乱,我又出逃。遇上突厥什钵苾王子,半年来一直跟随其左右。今日来唐营,知晓原来秦大哥与士信在此,便来寻。若有唐突冒犯,还请殿下见谅。”苏雪衣只好说来。
“我说原来跟着他同来的突厥护卫怎么不见了,原来你是来了这里。怎么他说打发你走了?”李世民问道。这女人,还和什钵苾勾搭上。她这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啊!
“我本也不是他护卫,不过是突厥境内人生地不熟,搭伙罢了。再说什钵苾王子一直并不知晓我是女儿身。”苏雪衣言道。见李世民并无什么不妥,也不是那么担心了,回话也利索了。
“如今东突厥境内如何?”李世民转而问。
“局势稳中有乱,什钵苾王子一直游说各部以求支持。然新立处罗可汗也不是草包,又迎娶了隋义成公主,如今铁勒等大部还是追随处罗可汗。另西突厥可汗也常扰境。”苏雪衣把知道的当前突厥形式略说一遍。
“倒是与得来的消息大体一致,没有更深入的消息吗?”李世民又问。
“雪衣不过王子身边可有可无的搭伙,只是出去时掩人耳目的罢了。具体并不清楚,然契丹、靺鞨、奚等突厥东部部族多心向什钵苾王子,只是碍于处罗可汗威严暂无动静。想必不多时日,什钵苾王子在突厥必有作为。”既然李世民问了,那自己便把自己的见解说来。
“没想到你一女子,倒是很有见地。”李世民越发深沉的眼神看着苏雪衣。原本他只是意向性的查探一下她是否说谎,没想到她回答得是头头是道。又想什钵苾知道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聪慧美人而不自知该作何感想?
“殿下过誉了。”苏雪衣谦虚说道。对李世民说话,还是小心一点,自己从前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便被——这样善变难以揣测的人心,还是不要多说。
“今晚一起赴宴吧,什钵苾知道你是个美人不知该作何感想?哈哈哈——”李世民心情大好。
“殿下,这不是让雪衣难做吗?”苏雪衣汗道。
“无妨,你既是二位将军旧僚,我自帮你周旋。”李世民说道,什钵苾这家伙的反应,李世民很有兴趣知道。
李世民都这般说了,苏雪衣没办法。晚宴,苏雪衣早早的出席,希望在宴席开场前跟什钵苾说清楚。那什钵苾因为无事,也是早到,一进帐便看见苏雪衣。心里奇怪这伊娃达怎么还在唐营?
“王子,又见面了。”苏雪衣见什钵苾看着她,便决定主动说道。
“怎么还在唐营?”什钵苾皱眉问道。
“唐营里遇到旧识,便留下来了。秦王殿下知我与王子有旧交,便也差我来陪同。王子可不要嫌弃。”苏雪衣笑道。
“旧识是谁?”什钵苾直接问道。
“秦叔宝、罗士信,我本就是瓦岗旧部,这个王子是知道的。”还好早上早跟他说了,苏雪衣暗想。
“我也是今日才知晓。”什钵苾心里不高兴,语气也不是很和善。
“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王子见谅。”苏雪衣道歉道,毕竟是隐瞒了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的。
“什钵苾,你可知道你身边这个人可是个标准的美人?”李世民进来,见苏雪衣与什钵苾在说话,便调侃道。李世民一身银白色铠甲,凤姿龙章。
什钵苾本在在喝酒,听李世民这么一说,一口酒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若不是从小教养较好,这回只怕早喷了。
什钵苾艰难的把酒吞下去,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真是女人?”
苏雪衣抚着额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李世民绝对是故意的!
“什钵苾,真没想到你红粉那么多,居然连苏雪衣是女人都看不出来。”李世民笑道。
“你真名是苏雪衣?”什钵苾却不怒反笑。
“对。”苏雪衣点头。
“那么你欺瞒我这么久,总该表示一下。”什钵苾看着苏雪衣。难怪她的手那么细。自己真是大意了。真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胆色,什钵苾还挺欣赏的。也还好自己与各部密谋时,她都不在。自己没有避着她,但她却刻意回避。这样聪明的女人,倒是少见。
苏雪衣知道草原的规矩,端起酒碗,倒满三碗。直接仰头喝下去,那豪爽劲,惊呆了在场的李世民与什钵苾。
“喝完了。”苏雪衣袖子一抹,擦干酒渍。此时罗士信与秦叔宝因不放心苏雪衣,也早来赴宴。
“好,倒是有突厥人的豪爽。不该怪我眼拙,真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能从狼群里跑出来。跳马也跳得那么利索。我很喜欢!”什钵苾直言赞赏。之前或许在意她的底细,此时却只有欣赏。
“王子不怪罪雪衣才好。”苏雪衣笑道。突厥人的性子,自己还是十分喜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怪是不怪,但是很惋惜。能把你的头发放下来我看看嘛?”什钵苾问道。
“那有什么问题。”苏雪衣见来人都是知道自己底细的,也不做作,便放下青丝,头发甩散,妩媚风姿。
笑盈盈的双眸,眼里有方才三大碗酒而略带的酒意,更别说那飞上胭脂的粉颊。
“秦王,我后悔打发她走了。可以讨回来吗?”什钵苾不想苏雪衣竟是这般风情,一时万分懊恼早上冲动的行为。
“王子,我可一直是自由的人。”苏雪衣不爽,她又不是李世民的人,什钵苾怎么跟李世民讨要了?
“像你这样的心性,俘获你确实不易。可有意中人?”什钵苾直接问道。李世民原早来,也是想看什钵苾反应,却不想他直接向这女人表示爱慕。
“有。”苏雪衣不加思索道。脑海里,第一个出来的人还是伯当。来得突然,哀伤也止不住的现于眼底。
什钵苾看得分明,罗士信也因为这话也仔细看向苏雪衣。但见她忧伤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那个人,还是王伯当。虽然早料到,但还是有失落。
苏雪衣复绾起青丝,一会应该还有人来。虽说唐营因平阳公主的缘故,不敏感女子行军。但如今大敌当前,她一个女子在营里还是不妥。
“谁?”什钵苾想知道。李世民也好奇。
苏雪衣怕自己情绪失控,忙转移话题道:“不说了,来,喝酒!”说着便拿起酒碗仰头喝尽。
罗士信原本听什钵苾说什么狼群逃生,什么跳马的心里已经很心疼。原来这半年多来雪衣在外吃了这么多苦。如今见她如此喝酒法,知她心里难受,罗士信越发心疼。
正欲往前,却见李世民抢过苏雪衣的酒碗说道:“酒量倒是不错,原来却没发觉。”
“殿下,不会是酒也不让喝吧?”苏雪衣郁闷了。李世民不会是小气心疼他家酒吧。
李世民微微蹙眉,怎么见她这么喝法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算了,爱喝便喝。
“既然兴致如此之好,我也陪你喝几碗。”李世民说着,便也拿起酒碗。
苏雪衣豪爽劲一起,拉人便喝。才不管那么许多,罗士信与秦叔宝知晓苏雪衣酒量好,但这样喝法他们还是担忧。
“你少喝点。”苏雪衣因过来找罗士信喝酒,罗士信便劝说道。
“没事,我能喝。”苏雪衣并不在意。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心里难受也不是这样喝法。”罗士信拉着苏雪衣不让她又要去找什钵苾喝酒。那什钵苾看雪衣的眼神,怎么都觉得不妥。雪衣酒量是好,但什钵苾是突厥人,酒量只怕更好。
“这样好吗?什钵苾怎么说也救过我的命,今天宴请他,我半场逃跑似乎不妥。”苏雪衣疑虑道。
此时将领们多已来,那程咬金一进营帐便看见苏雪衣。惊道:“这不是苏衣吗?王大哥当时找你找疯了,我还说你死了。这不是害人了?”程咬金是莽汉子,也不思虑那么多便啪啦啪啦的说道。
“润甫大哥与我说了,本欲赶去见他……”苏雪衣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伯当,难道你是因为以为我死了,所以没有等我吗?可你不是不相信吗?不是让润甫大哥来寻我吗?
“唉——王大哥是忠义的汉子,我老程是不能比。当初以为秦王殿下不能容我,便跑回瓦岗寨寻我老娘准备另寻出路。不想老娘与秦大哥老娘一起被殿下接到长安,我这一路赶去。恰巧又遇见王世充屠杀我瓦岗弟兄,一看是王大哥的近卫小六,还见了火场里你的刀。回去又逢王大哥派出去寻你们的人,便说与他们知了。当初在瓦岗咱都是一起喝酒一起吃肉的,我还把你的刀给他们带回去了,只怕王大哥看了是要伤心了。”程咬金不知苏雪衣女儿身身份,只当他与王伯当兄弟情深。
“咬金你也真是,也不弄清楚便说人死了。”秦叔宝才知道这事,这不是耽误功夫吗?若没有咬金谎报信息,雪衣大约不会连伯当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再看看雪衣,脸色苍白的,十分令人揪心。心里大概难受得很。
程咬金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秦大哥也别怪俺老程,俺老程以为苏衣当时是被火烧没了。王世充又是亲帅的精兵,哪里知道苏衣这么命大,居然还活着!”
“若不是当时正赶上我被俘,只怕这会你是见不到苏衣了。”罗士信想想就后怕。
“不说这些了,难得我们瓦岗的兄弟再次相遇,又都投了唐军。只可惜单大哥、徐大哥、魏大哥没有在。还有伯当——”苏雪衣说到最后,十分勉强,若不是这里人多,只怕泪水又要泛滥成灾。
“俺老程先喝三碗赔礼。”程咬金懊恼,倒了满当的酒,豪爽喝下。
“好,我陪你。”苏雪衣本就找人喝酒,什钵苾那边有李世民在,怎么都不可能喝得畅快,还是与原来的兄弟喝比较畅快。
“苏衣个子小,酒量倒十分不错。从前你与士信总要吵闹,现在倒是不吵了,很是稀奇。”程咬金笑道。
“我懒得和她吵。”罗士信一副我是大人的模样,看在苏雪衣心里,十分欠扁。
“什么叫懒得和我吵,明明是吵不过我。”苏雪衣愤愤不平。
“我那是让着你。”罗士信回道。
“哈哈哈——才说不吵,这又吵起来。你们要是小两口,那便欢喜了。士信,你可得找个像苏衣这样的娘们,有你受的。”程咬金无心插柳,却说中了罗士信的心声。
“我倒是想,某人不同意。”罗士信目光灼灼的看着苏雪衣。
苏雪衣承受不住高压,忙转头说道:“咬金大哥,你不是喝三碗就多了吧?”
“什么话,来,再喝!”程咬金不服气,拿起酒碗又与苏雪衣喝起来。
玩玩闹闹,苏雪衣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去在瓦岗的日子。那时候也是和一伙人喝酒,吃肉。虽然一直吃大块大块的肉,刚开始有些消化不了,后来习惯了觉得其实很是畅快。在突厥也是这样的日子,来这乱世,倒是过得很豪迈。
酒还是酒,味道不一样。肉还是肉,味道也不一样。是厨子不一样,还是心境不一样?苏雪衣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头有些开始发晕了,大概喝多了一点。
离开这群人之后到突厥,一直不敢放开了喝,因为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今晚喝得急了,也喝得畅快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空捞捞的呢?是了,因为没有伯当。从前每次喝酒完了,所有人都醉了,瘫睡了一地,伯当便把自己抱回去。似乎每次伯当都不会醉。苏雪衣当然不知道王伯当是因为要照看她。
每次都是窝在他的怀里睡到天亮,起床的时候有时候他在,有时候不在。不打战的时候,从不叫醒自己,总让自己睡到自然醒。然后会细心的安排早膳什么的,那么心疼自己的一个男人,说不在就不在了。
这算是失恋吗?苏雪衣空茫茫的眼,想不明白答案。最近似乎想伯当的时间越来越多,是因为遇到从前一起熟识的人吗?还是这是一种征兆?可他是一种什么征兆呢?
“雪衣,你怎么了?”罗士信见苏雪衣神情恍惚,担心的问道。
“哦,没事。”苏雪衣一笑。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仿佛喝水。其实,酒喝多了,就是水。因为麻木了,原本觉得辣的。适应了,便觉得没什么了。苏雪衣是这样认为的。
苏雪衣抬眼看了热闹的四周,敬酒谈话的许许多多。可是那抹白色的身影呢?
在哪里!是他!
苏雪衣揉了揉眼睛,恍惚的看向那抹白色的身影。是幻觉吗?为什么自己看见了伯当?他来找自己了吗?可是还早啊!不是都在夜里才来自己的梦中吗?虽然每每醒来,便知道是梦,然后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心痛。
苏雪衣还来不及转动因为酒精而迟钝的脑袋,人便已经走到那人身边。
“是你吗?”苏雪衣没由来的问道。伯当,你来了吗?
“什么?”李世民奇怪的问道。听在苏雪衣耳里,却是“是我。”
泪水滂沱,苏雪衣抱住他。嘴里喃喃着:“伯当,我好想你。”细弱蚊声,嘈杂的坏境,压根没人听清。
罗士信见形势不对,雪衣一定是喝醉了。都是自己大意,以为她酒量好。一个没留神,她这就跑去撒酒疯了,罗士信起身要去拉苏雪衣回来。
却发现李世民横抱起苏雪衣对身边的什钵苾说道:“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什钵苾一脸不甘心,不明白这苏雪衣怎么忽然自己投怀送抱给李世民了!自己哪里不如李世民!
“你小子艳福不浅。”不甘心归不甘心,该有的风度还是有的。既然人家苏雪衣选择了李世民,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世民但笑不语,抱着苏雪衣便出了营帐。众人正奇怪这亲王殿下怎么抱着个小兵出来。然苏雪衣的青丝,却配合的散乱开来。于是众人心知肚明。
罗士信要追出去,却被秦叔宝拦下来。低声说道:“你要去做什么?”
“不是废话吗?雪衣这个样子,哪个男人把持得住。当然去救她!”罗士信不明秦大哥怎么拦着他。
“士信,有件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雪衣从前是秦王殿下的女人。”秦叔宝说道,雪衣不好说给士信知晓。但如今看这形势,秦王殿下对雪衣还是念念不忘的。虽不知晓当初到底他们之间是什么纠葛,但如今士信和自己在秦王手下,虽说秦王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却还是要谨慎一些。
雪衣是有想法的女人,若她不从秦王,秦王应该不会勉强。可士信若冒失的前去,只怕不妥得很。
“什么!”罗士信知道苏雪衣前面是还有男人,但没想到会是秦王。这么一想,雪衣面对秦王时的种种迹象倒是可以解释了。只是她似乎有些怕秦王,这又是为何?雪衣,你究竟还有多少谜!
“秦大哥,你怎么知道?”罗士信握紧了拳头反问,雪衣难道不是撒酒疯,而是喜欢秦王了?可她心里不是装着王伯当吗?
“南牢之时,我便发现雪衣与秦王不对劲,当时便问了。雪衣含糊的回答了,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与秦王有一段。后来不知为何,便一人出来,遇上了我们。又到了瓦岗军里。后面的你都知道了。坏了,秦王今日穿的盔甲是银白色。伯当从前也喜白色,雪衣不会是花了眼吧?”秦叔宝说道最后,记得雪衣明明是害怕秦王的,怎么方才主动去找秦王?这一想,才惊觉雪衣该不是认错人了吧?
“应该是了,我去看看。”罗士信大惊,再按捺不住,忙走出营帐去。
秦叔宝也不阻拦,若雪衣认错了人,只怕后果不堪。秦王倒无所谓,雪衣以后只怕与秦王纠缠不清了。若雪衣是愿意也还罢了,若她无意,这便是又一个火坑。苦的还有士信!
李世民抱着苏雪衣,早回到了帐内。怀里的人睡得安静,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前面还装着不认识,不熟悉,这会又对自己投怀送抱。
不过,对于她,李世民心里还是很想要。当初知道她逃跑了,自己是又气又恼。那时认为她是细作,这样看来似乎是冤枉她了。她与王世充并没有瓜葛。
只是她怎么说自己是帝王之相呢?女人,你是有意勾引我吗?
轻柔的梳理她的青丝,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粉颊。两朵胭脂云,娇俏可人。细长的柳叶眉,时而因为自己的抚摸而跳动的长睫毛,红唇诱惑。又想起她从前的床上风情,这该死的女人!倒睡得安稳。
那边罗士信本出了营帐要奔往李世民帐里,却被去解手回来的程咬金撞上。拦着罗士信便道:“怎么回事!这要走了?难得我们兄弟喝酒,这可不行,快回去!”
“程大哥,我有急事。”罗士信着急道。
“什么急事?这又没仗打的,陪我老程再喝几巡。”程咬金那性子,可不容罗士信要走。
“解手!”罗士信编了个接口。
“那这是要去,我跟你去。”程咬金说着,就拉着罗士信去茅房。
“我自己去可以了,你先回帐里。”罗士信急道。
“那不行,你要是跑了咋办?”程咬金多喝了酒,脑袋更是一根筋到底。
“我保证不跑,马上回来——”罗士信说道。这边牵扯不清。
那边苏雪衣睡着睡着忽然坐起来,惊了原本趴在她身上的李世民一跳。这女人又是唱哪出?
大眼迷蒙,苏雪衣摸着下了床。四处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李世民问道。
“鞋子。”苏雪衣嘟囔着说道。似乎不满意怎么没找到自己的鞋子。
“不是在你脚下吗?”李世民说道。
苏雪衣伸出脚一看,是哦。怎么自己睡觉没脱鞋子。
“你要做什么?”李世民又问。
“尿尿。”苏雪衣说着,人已经歪歪咧咧的要走出去了。
“我带你去。”李世民见她这样子,别说走路,站都站不稳。
说罢便抱起苏雪衣,往茅房去了。
“你是谁?”苏雪衣晕乎乎的,夜色里也没看清楚李世民。
“你不知道?”这女人是真喝多了。
“黑咕隆咚的,我又不是猫眼,怎么看得清楚。”苏雪衣一脸你是白痴的模样。不过李世民同样没有看清苏雪衣的表情。
“到了,去吧。”李世民放下苏雪衣。这女人上茅房不说,就说尿尿,真是粗俗。
“哦,哦。”苏雪衣迷迷糊糊的进去,看得李世民惊心,这不会掉到茅坑里吧?
事实证明李世民的担心是多余的,苏雪衣虽神智不清楚,但上厕所还是明白的。
看见苏雪衣出来,李世民才送了一口气。若万一她掉下去,自己还得去捞她可就麻烦了。
李世民又抱起苏雪衣,苏雪衣不依。挣脱开来,说道:“你是谁?怎么楼搂抱抱的。”
李世民无语凝噎,方才不也是抱着她来的吗?刚才没意见,现在怎么有意见了?
“回去了,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李世民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劝说道。拉过苏雪衣,复又抱起来。这个女人抱起来感觉还不错,温温软软的。
“你放开,只有伯当可以抱我。你穿着他的铠甲,可你的声音不像。”此时的苏雪衣已经很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世民一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惹得苏雪衣喊疼。
只有伯当才可以抱她,她与王伯当是什么关系?
“伯当是你什么人?”李世民诱问道。
“男人啊。”苏雪衣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李世民呢?”李世民按捺心中不悦,问道。女人,你竟然找别的男人!
“李世民?我没欠他什么。”苏雪衣摇头说道。
“真的没有?”李世民追问。
“最多欠他赎身的钱,我还了就是了。但我没钱,不过我可以找士信借一点。”苏雪衣回答。
“士信又是谁?”最好趁现在她不清醒,全问明白。酒后吐真言,她不会骗自己。
苏雪衣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纠结,早也忘记自己是不给李世民抱这回事。
“怎么不说话?”难道与罗士信也不清不楚?女人,你离开我居然给我找不只一个男人!
“士信对我很好。我想试着嫁给他。”苏雪衣踌躇说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套话套得一干二净。
“不许。”李世民不同意。既然你自己投怀送抱来了,没道理把你推出去。
“为什么?”苏雪衣疑惑道。
“你是李世民的女人。”李世民郑重道。
“我不是。”苏雪衣不承认。
“你怎么不是?你第一个男人就是李世民。”李世民抱紧苏雪衣,走进营帐。
而在他们去茅房时间,罗士信好不容易脱身来李世民营帐。守卫的人却说秦王抱着一个女人出去了。急得罗士信又出去四处找。
守卫见李世民回来,便要报方才罗士信来寻。但见李世民抱着女人,似乎很急着进营帐。聪明的自然不去打扰,罗将军若有急事,一会还该来。这扫兴的事情,自己还是别干。如今营里休整着,应该没什么大事。
营帐里,灯火下的李世民俊朗的面容棱角分明。看着苏雪衣的眼,泛着淡淡的蓝光。熟悉的眼神,让苏雪衣本能的惊慌。
“你是李世民!”苏雪衣惊道。
“现在知道了?”李世民笑道。
“你放开我。”苏雪衣那一惊,酒也微微醒了一些,本能的就要逃脱。
“你自己送到我怀里,怎么又让我放你?”李世民不放。
“我才没那么傻自己到你怀里来。”苏雪衣不相信,自己明明是在伯当怀里的。
苏雪衣正郁闷,李世民已经把她抱到床上。
“你干什么?”苏雪衣见这地方不对,这不是床吗?李世民把自己拉到床上做什么?
“你马上会知道。”李世民不解释,直接把苏雪衣压在身下。
“你放开,你是秦王,你怎么可以用强的。”苏雪衣双手推着李世民的胸膛,盔甲冰凉的触感传来。却没有平定苏雪衣慌张的心,不要,不要,那样的耻辱她苏雪衣不要再来一次。
看到她眼里的惊恐,想到自己从前对她确实过分了。李世民疼惜的安慰道:“当初误把你当细作,才会那般。这次我会对你温柔的。”
“不要,不要。”苏雪衣推开李世民。
“乖。别闹。”李世民可不会被轻易推开,是她自己上门的。手游移着拉开苏雪衣的衣带,奈何苏雪衣酒本就没醒。李世民一句乖,又让她想起王伯当,恍惚间似乎身上的人又不是李世民,白衣身姿,温柔体贴。是伯当吗?
李世民见苏雪衣没有反抗,便先除了自己的盔甲,免得磕了这女人。
咬住她的红唇,还是那般甜美可口。李世民心神荡漾,无限柔情。
她以为她正在春梦里。又奇怪这感觉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