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阿庆一起吃了船上简单的晚膳之后,阿庆便先去休息了,他略微有些晕船。
舍儿便和慕夕来到船头,一个看着月亮,一个看着海水。船上的其他乘客都回去休息了,只剩两人在船头,和一个在船尾的船夫。
“已经不怎么圆了呢?”舍儿看着月亮,自言自语道。
“不过真是好看啊,感觉看月亮看多久都不会厌。”身边的人没有反应,舍儿继续自言自语。
刚才舍儿将行李放到船夫说的那个房间,发现之类只有一个狭窄的床铺。她便想着法子,各种暗示自己今晚不打算睡了,想让慕夕先去房间休息。
慕夕知晓她的小心思,但又不想拆穿。其实他作为一个练武之人,经常是需要连夜打坐,只需静坐便能恢复气力的。
可看着舍儿那欲言又止,一直在打圈圈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捉弄一下她,不打算直接告诉她自己无需睡眠也可以的事情。
舍儿偷偷瞥了慕夕一眼,发现他正在专注的看着海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在说的话。
他一只手搭在船栏杆上,舍儿便瞥见那枚一直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慕公子……”舍儿叫了声慕夕。
“你看水里。”慕夕没有回头,只看着水面说道。
“咦?水面有什么么?”舍儿问道,再看向海水,一下子惊住了。
数十条可爱的大鱼,正在船头前,随着船的前行,一会儿窜出水面,一会儿潜入海水中。这种长相可爱的鱼类,舍儿以前在岛上也见过几次。但这样在船只前面,仿佛是在带路一样,而且还是数十头一起行动,还是头一次见。
这时有一只突然飞跃而起,整整离开海面一整个身长的距离了。舍儿便看到它仿佛是在微笑一般的神色,然后又一下子坠入海水中。
“好可爱。。”舍儿不禁也露出笑容,说道。
“它们可能是一个大家族吧。”慕夕仍然在看着,说道。
“对哦,有小只的,有大只的,小只的有点跟不上,大只的还会特意放慢一点,真是有爱的欢快的一家人。”舍儿说道。
“嗯,一家人啊。”慕夕重复着舍儿的话。
“慕公子……”舍儿感觉慕夕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和寂寥。
“舍儿,你说过是被你爷爷捡来的,是吗?”慕夕这下,终于将目光从海面上移开,看向舍儿。
“嗯,是这样。。”
“你会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有时候,看到小虾的母亲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或是埋汰似的宠着他时,就会想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不过还好,和爷爷一起生活,也很幸福。”舍儿说道。虽然如此,还是想知道,为何自己会还是个婴孩,就被丢弃。
“慕公子……”舍儿见慕夕听了她的话之后,一直未回答。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慕夕看向舍儿,他很少和人说起自己的身世。师傅待他如同父亲,但师母走后,师傅便逐渐消沉。原本师傅还有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下落,后来就完全无心处理了。
“啊。。”舍儿看向慕夕,她虽然知晓慕夕冷峻,但没想到,他与自己一般,也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还是个婴孩的时候,我就被丢弃在凉山上,是师傅捡到了我。”慕夕回忆道。
“慕公子……”舍儿看到慕夕眼中的孤寂,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一些,慢慢的走近一些。
慕夕看到舍儿走近,奇怪于刚才自己突然间对她的倾诉,而此刻她的靠近,又让原本悲伤的气氛变得舒缓了一些。
“舍儿……“慕夕猛地抓住舍儿的手,久久不放。
探测她的气息,也如之前一样,只是寻常的普通人气息啊,一点点功力都没有。
“慕公子?”舍儿的手被慕夕狠狠抓紧,略微有些生疼。
“你有练过什么功法或者心经吗?“慕夕问舍儿。
“从来没有啊,我一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怎么会练这些呢?”舍儿奇怪。
“可是,为何每次你接近,好像会影响到我的气息。”慕夕小声说道。
“啊,这个啊,我从小就是这样,可以感知到别人的气息。不过在无川岛上大家的气息都比较弱,你们练武之人好像气息会更强,我就容易感受到。你的,还有花少爷的气息也很强,辛蝶姐的气息也是。”舍儿想了想说道。
“居然有这样的能力么?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慕夕紧追着问道。
“有一年爷爷去祭奠他的老伴的时候,实在是哭的伤心,我就过去抱住他想给他一些安慰,但爷爷就渐渐的真的温暖起来,不再悲伤了。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但我一直以为是爷爷真的受到了安慰而已。”
“直到你来无川岛的那一天,我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巨大的气息,冰冷的气息。”舍儿说道。
“可你不仅能感知,而且还能影响到别人的气息。但我刚才测你的气脉,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异常,是凡人的气脉。若你没有练过什么奇功,难道是生而如此么?”慕夕对眼前的舍儿,更加多了一些好奇。
“你刚才,就影响到了我的气息,不是吗?你自己能感觉到吗?”慕夕追问着舍儿,仍未放开她的手,反而更加激动的抓的更紧了。
“啊。”舍儿忍不住喊了出来,慕公子为何会如此激动,抓紧她的手臂,差点都快要断了。
慕夕赶紧放开不自觉抓紧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自己的行为都越来越脱离以前的自己,脱离自己设定好的保护壳。
“我能感知到的。因为您刚才又越来越变得冰冷了,您的气息。”舍儿揉了揉手腕,说道。
舍儿,你到底是什么出生?慕夕明明知晓舍儿自己也不了解她的生世,可还是想探究她到底为何会有这样的奇异能力。
这能力,若是被人发现,她可能会置身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