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风很快就感觉到,在邪风的眼睛里面修炼特别的有趣,光线柔和,置身于静寂无比的悬崖峭壁间,脚下竟然升腾着缭绕的浮云。
天眼法诀,也就那么几句内功修炼,李沐风只是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被天眼法诀导引着在体内不断地巡行,每个字和那个字的那么一两句法诀,却是根本无法领会。
李沐风听到邪风所说的话,心中自然是有些胆寒,突然,往身边看了一下,却看到就在那一段悬崖绝壁上,到处都是些白骨。
邪风在自己的眼里,替自己开辟出一个可以修炼的场所,他不是说从来都不收徒么,绝壁上的那些白骨,要么就是他的仇敌留下,要么就是他所关爱着的人留下。
“闭上眼,用自己的心去看这个世界,打开自己的心胸,让世间万物jinru到自己的体内。有容物之量,方能够拥有无限的力量。”邪风像是在指点李沐风,又像是在那儿自言自语。
李沐风闭上眼,万道金光便从邪风的眼睛里面jinru到自己的身体内,能量一下子充盈了许多。
邪风不可能给自己传功,李沐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从山崖顶上升腾了起来,立于虚空之中。
睁着眼的时候,李沐风能够看到方圆数十里的地儿,闭上眼,他却发觉自己竟然能够看到成千上万里之外的飞翔着的小昆虫。
李沐风看到了一座城,那城实在是太熟悉了,竟然是老家的那座小城镇,甚至,他还看到了那个青山前面的屠场。
路边的小摊正做着炸鸡,香气扑鼻而来,李沐风顺手从那摊贩的手里接过一只刚炸好的鸡。
“怪了,真是怪了,我明明炸好了鸡,怎么就不见了呢。”那个炸鸡的摊贩还在那儿惊叹着。
李沐风随手撕了一块鸡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真是奇了怪了,自己还真是吃到了老家炸出来鸡。
李沐风惊喜之余,不禁想到了回自己家里去看看,老爹老娘现在是不是还好。
只是那么随意地一想,李沐风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家门,在家门口,站着几个家丁,那领头的林叔,还在那儿训斥着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年青家丁。
林叔向来都是那种暴脾气,老爹坐在堂屋里,手里拿着一本账本,在那儿认真地翻看着,桌上点着檀香,精致的茶具,摆放在老爹的面前。
李沐风明明站在他的面前,老爹却是像先前那个摆炸鸡摊的摊贩那样,根本看不到他李沐风的身影。
“刘婶,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吃那种炸鸡,少吃那种油腻的东西。你们偏偏不听,那种东西,又花钱,又没得营养,咱老李家,可不兴那样败家。咱能够省一分钱,就得省一分钱,以后少爷可是用得着的。”
老爹絮絮叨叨地说着。
娘从里屋出来,她也闻到了一股炸鸡的味儿,却是对老爹说道,“你就知道跟下人着急生气,刚才,我已经在屋里四处看过了,哪有什么炸鸡,咱家这些年,连一根鸡毛都没有见着。”
爹用拐杖敲击着地面,怒吼着,“肯定是那胡厨子在作怪,明明知道咱家不买他那炸鸡,却硬是要跑到咱家门口来卖。真是气死人了。”
“沐风他爹,你看,有那么香的炸鸡味儿,咱家不是连炒菜都省了么,煮一大锅白饭出来,闻着那种炸鸡的香味,也能够下几碗白饭下去了。”
老爹咂了几下嘴,端起桌上飘香的茶来,浅浅地尝了几口。
“这个月各商号的进账还可以,沐风娘,要不,你去买半只鸡回来,咱炖上一大锅汤,一家上下几十口人,也都好打个牙祭。”
李沐风听到爹的话,当年从这家里出门的时候,哪有现在这样的气派。
“还是买半只的半只吧,咱能够省点就省点,咱沐风儿还没有娶上媳妇,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咧。哎,真不知道这臭小子跑哪去了,媒人都来过好几百个了,我倒是看中了好几个,只等他回来就把事给办了。”
娘的话,李沐风听得眼睛都有些湿了。
“前几天,我又在京城里面置办了几处房舍,就连京城里面做官的,都有心想和我们做亲家。只是,人家听说咱家风儿好些年没回来,都没那耐心等。派出去找少爷的人,这两天又回来没。”
老娘回道,“人回来了好几拔,只是,现在到处都兵荒马乱的,派出的人都是我们的亲信,多少也是有些功力的,能够回来的,也都极其惨烈的。真不知道沐风儿到哪去了,还在不在这世间,恐怕也难料了。”
“沐风娘,千万别说那些丧气话。咱家娃,那是福大命大的,怎么可能出什么事。我成天都在替他烧香拜佛,光是萧关大陆上的各家庙宇,我都给过好几两银子咧,不会出任何事的。”
李沐风不禁有些不舒服,老爹老娘成天的精打细算,就连替自己儿子保命,也都只值得花几两银子。
李沐风大声地叫了爹娘,爹娘却是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李沐风只得在爹娘面前跪伏着,磕了几个响头。
“沐风爹,我似乎感觉到娃回来,娃就在我们身边。”
“哎,你呀,你这是想娃想得发疯了吧。”沐风爹埋着头,又开始看他的账本。
李沐风回到自己的睡屋里走了一圈,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爹娘还是把自己那间到弄得干干净净的,自己喜欢的那些东西,依然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小子,别以为这是用你的功力就能够随心所欲,我只是想让你感受感受,我这天眼神功究竟能够有多大的威力。怎么样,稀罕了吧?”邪风得意地说道。
李沐风大口地吃着手中的炸鸡,当那邪风的一句话说出来时,李沐风的眼前所看到那些东西全都消失了。
吃了些东西下去,李沐风只觉得浑身精力更加充盈,毕竟打坐的时间太长了,李沐风站起身来,就在那悬崖的虚空之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很随意地练成了一通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