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毒打
作者:木熙01      更新:2019-10-02 08:41      字数:2294

她想逃,却早已爬不起来。

焦棠机械性地回过头去准备望那两个男人,却没想到他们三两步极快地就来到了自己身边,将她吃力抬起的头用脚大力地踩住,然后便是一阵来回的碾压。

她甚至能闻到粪便结块在脚底散发的恶臭。

“我刚从黑狗窝里出来,满脚的狗屎,这下你还习惯不?不怕脏我再给你换一只脚来点?”

焦棠脸都被踩变了形,听他这么一说,一阵阵干呕起来。

“哈哈哈。”男人见她难受,自个却是疯狂地笑了起来。

焦棠眼冒金星,趴在地上没了力气,却不知在某个时候,脸上的压力没了。

她正以为自己终于熬到了头的时候,一记闷棍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腰上。

“二哥,打其他地方没多大意思,方才她腰撞门槛撞这么大声,肯定伤的不轻,咱们就往她腰打!”

刀疤男侧头望了望,审视了一番:“这腰这么细,跟水蛇似的,能受得住吗?可不会就这样给断了吧?”

“往人家腰观察这么仔细,难不成大哥你……嘿嘿。”

“先不说这事,先将她打得半死不活没力气反抗,再欲仙欲死一番。”

“好嘞。”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个大棍子拦腰而来。

虽是都朝着腰部重击,但每一处的重心却落在不同的地方。

先时是后腰尾椎骨处,如今是她柔软的侧腰。

她痛得几乎失语,像是一只乌龟在极为缓慢而艰难地爬行,想要逃离这地狱般的地界,届时,鲜血从泥衣渗出,透不出刺眼的红色,只是呈现一派深褐,但身下却是鲜血淋淋。

可即便是她如此努力地垂死挣扎,棍棒却追着她继续朝腰部劈来,受了几下后,她便再没了力气,如同一滩烂泥软在地板上,微眯着眼望着某处,苍白而又空洞。

皮肉之痛再怎么厉害,不过一死,真正能毁灭一个人的,是精神上的绝望。

她心像是塌了一块,暴风雪裹挟着尖锐的冰渣子一股脑地灌入,将漏风的孔洞撑得越来越大,使她早已麻木得感受不到痛楚,只剩下比黑夜更加漫长的恐惧。

焦棠趴在潮湿而粗糙的地板上,听着重物击打的沉重钝音,脑子里已经不知道想些什么,她已然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去反抗,得到的结果却是自己的精疲力竭。

她明白如此击打已然重伤的腰部会是什么结果,她害怕自己年纪轻轻就落下一身残疾,可如今,眼下却有更令她恐惧的事情,如若自己贞洁不保,还谈什么未来?

她不知是累得无法担忧自己的伤势,还是那即将出现的灾难令她觉得残疾都已是最好的结果。

她的脑袋里一直记着方才这两个壮汉的谈话,那狰狞而贪婪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是如此骇人。这两个将她打得死去活来的家伙,也许很快就会将她拖到黑暗的角落满足自己的龌龊欲望,而她如今病弱之躯,无法作出丝毫的反抗,只能眼睁睁任由这粗鄙的男人玷污自己……她为此害怕得满心颤抖,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体各处都附和着叫嚣。

她想要上天饶自己一次,可仿佛希望渺茫,终究是要认命么?

这时,本褪去的周围的声色又突然被唤回。

她听见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如银铃般的笑声。

焦棠的心被猛然一戳,抬头望去,发现家丁婢女们正趴在窗户边看热闹。

她满目悲伤又化为怒火,却是迎头一个重击,横劈在她脖子上。

“看什么看!”头顶暴怒一声,却引领着一阵更刺耳的哄笑。

她发出一阵怪笑,声音却沙哑犹如蚊吟。

清脆又动听的声音,属于甜美的少女,她们细腻洁白的手腕撑在窗棂上,瞳孔映着远处女孩怨恨的模样,嘴角却是饶有趣味地上扬。这笑容多么地不谙世事,多么地单纯可爱,以至于目不转睛地盯着血腥场面,那双双明澈的眼竟还可以不染尘埃。

能扭曲到这个地步,是怪物吧?

后来,毒打停止,焦棠感觉有一只手从后面提起她的头发,而后她酸涩的眼睛里,出现一条丑陋的刀疤。

“还活着呢,看起来这么脆弱,没想到还挺经打。”

“活着更好,死了灰飞烟灭咱们兄弟俩还玩什么?”

焦棠闻言,立刻哭了出来,整个身子跟着哽咽着起伏,却是引发敌人更强烈的快意。

“走,到后面小树林里去。”说着,就提着焦棠的后领子往角落里而去。

这前坪衙因为洪灾的事情,激起了民愤,被难民冲进来乱砸了好一通,院墙破了好大几块,但因为治水、安抚难民的事情更紧急,于是也一直没来得及补,如今这后院的墙角正是有两人宽的缺口,跨出去就是一座黑漆漆的树林。

前坪这地方,连年降雨丰沛,多山且植被茂盛,当属冥界环境最好的城镇,可弊端也是极为显著,就比如洪灾和泥石流,还有就是做坏事时有诸多的天然屏障,比如现在。

“放开我……放、放开……”她发出的沙哑声音,连她自己都认不出,那嗓子宛如含了沙子,用尽了力气都喊不清楚一个字,甚至这干裂的疼痛,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的喉管是不是早就被人大力割破。

可是任由她虚弱地反抗,身边的两个男人兴致却是越发的高昂。

最后其中一人急不可耐地将焦棠拦腰跨在肩上,兴奋地跳过断墙,遁入黑暗之中……

“这大牛二牛,今天可真是得了个大便宜!”

“怎么,你也想去参与参与?”其中一个家丁挤眉弄眼。

“算了,我哪里干得过他俩啊,指不定这女的挨不过一个就呜呼哀哉了呢!”

‘咱们整日受欺压,真想哪天也欺压欺压别人。”

“如今你我贫贱出生,又读不进去书,一辈子也只能给人打杂,难不成一无所长还能一步登天?踏踏实实领自己一月两千的例钱吧。不过,你是大少爷身边的人,工钱挺高吧?”

“你以为我想啊!那是个有病的主儿,如今犯了事被他爹拎去治水,我等才有几天安生日子。”

“有病?”

“你新来的不懂吧?他说的有病,是神经病!”一家丁指了指脑袋。

众人一阵低笑,这新来的却是不明所以,一度分不清到底是真正的脑子有毛病,还是仅为一个形象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