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宫里的宴会也是大大小小的不断。尉迟翎救灾有功,又完成了几件皇上交代的差事,皇上将这几件事的功劳都合在了一起,一并赏赐,封尉迟翎为安王,另赐王府。
尉迟翎和太子一样,都是皇后所出。因着尉迟翎被封安王,皇后特意办了宴会为尉迟翎庆祝。上官瑞雪也接到了宴会的帖子,前儿无关紧要的帖子,上官瑞雪是能推的都推了。可这一次,看在尉迟翎的面子上,上官瑞雪没有再推脱,答应了下来。
出了房门,外头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寒冷刺骨。上官瑞雪裹紧了身上的狐皮披风,手里捂住一个精致的汤婆子。这个汤婆子是楚尽离送来的,这段时间,她和楚尽离之间的信件往来都是经过上官钰之手。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上官钰多次来看望上官瑞雪,并无异常。
上官钰虽不知上官瑞雪与谁往来,也想过要一查究竟。可看在上官瑞雪的面上,又看了那些小物件,就放弃了去查找。而上官齐回京的事情被耽搁了,上官齐来信说,要在边境里处理些事件,不出意外能在大年夜前赶回来。
“小姐,我们走吧!”初夏撑着伞走出来,跟在了上官瑞雪的身边。
“春雨病可好些了?”
“刚吃了药睡了,大夫说了,没什么大碍,喝了药多休息就好了!”
“这样就好!”两人说着话,上了准备好的马车出发去宫里。
马车里的温暖让上官瑞雪更加不愿动弹了,听着马车外的寒风,一张精致的小脸上都写满了不耐:“这天气,若不是尉迟翎被封安王,我才不要出来呢!”
“小姐,要不要给你换个汤婆子?”初夏知道上官瑞雪怕冷,听着上官瑞雪的呢喃声,笑问到。
“不用,还热着呢!”上官瑞雪握紧了手中的汤婆子,这汤婆子也不知道楚尽离是从哪儿弄来的,比起寻常的汤婆子,保温的时间也更加持久。
“吁,小姐到了!”车夫停下了马车,上官瑞雪缩了缩脖子,犹豫了许久才让初夏去掀开车帘。
马车只能停在宫门外,想到要从宫门走到宴会的地方,上官瑞雪就觉得通体发寒。宫门外也有来赴宴的贵女,三三两两的都是低着头快步往里走。
“走吧!”上官瑞雪打了招呼,带着初夏向着宫内走去。
“拜见安王!”
“小姐,安王殿下来了!”
“什么?”上官瑞雪抬起头,她怕冷,戴上了披风上的帽子,低着头,没有看到前头发生了什么。直到初夏开口,她才抬起头。
果不其然,尉迟翎正从宫内走出。他穿着一件玄色的狐皮披风,头发都被束起,多了几分英气。
尉迟翎并没有去看停下脚步向她搭话请安的贵女,而是撑伞走到了上官瑞雪的面前。上官瑞雪直到尉迟翎走到面前,才反应过来,屈身行礼:“瑞雪拜见安王爷,安王爷……”
“起来吧,什么时候我们也如此生疏了?”尉迟翎伸手扶住了上官瑞雪,没让上官瑞雪行礼。瞧见上官瑞雪被寒风吹红的脸,站在风中瑟瑟发抖,尉迟翎松开了手中的伞。
“王爷这是做什么?”上官瑞雪连忙接了初夏的伞为尉迟翎挡上。
尉迟翎伸手解开自己的披风,放手穿在了上官瑞雪的身上。上官瑞雪虽穿的多,但是尉迟翎的身形在上官瑞雪之上,披风又大,此时穿在上官瑞雪身上刚刚好:“你怕冷,多穿点!”
“王爷不可!”上官瑞雪连忙想要将披风拿下,去被尉迟阻止:“你穿着吧,本王随你一起进去?”
“好!”上官瑞雪望着尉迟翎,后者穿着王爷的服饰,更显得丰神俊朗。尉迟翎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三皇子,而是现在的安王爷。上官瑞雪认识到这一点,低下头,和尉迟翎一同并肩进宫。初夏捡起了尉迟翎的伞,跟在了后头。
尉迟翎和上官瑞雪一同进宫的场景落在一旁的贵女们眼里,引来一阵又一阵的艳羡。这尉迟翎对上官瑞雪的另眼相待,那才是真正的爱意。不像从前对待靳曼柔,眼里只有欣赏罢了。
这一幕落在靳曼柔眼里,靳曼柔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上官瑞雪还能活着回来?
惠儿见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就知道靳曼柔在想些什么,出声提醒:“小姐,切莫生气!来日方长,莫要在这里给别人留下了把柄!”
靳曼柔被惠儿一提醒,反应了过来。再望去时,已有贵女向她投来目光。靳曼柔连忙换上了温柔的笑意,和惠儿一同走了进去。
宴席之上,乔以蕊多日没有见到上官瑞雪,如今见着上官瑞雪来了,拉着上官瑞雪聊天不肯松手。
上官瑞雪早在进殿的时候,就将披风还给了尉迟翎。可是还是迟了些,这一幕被殿内许多的人都瞧见了。这不,上官瑞雪能清楚感觉到,这殿内有一半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她。
“你就是上官瑞雪?”一道质问打断了乔以蕊和上官瑞雪的谈话,上官瑞雪转过头看去。站在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娇俏灵动,身上的服饰花样却是皇室独有的。
“静安!”乔以蕊率先开口:“瑞雪比你年长,你该唤她一声姐姐才是!”
“姐姐,就她?”静安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瑞雪,脸上的鄙夷清晰可见:“就她也凭做本公主的姐姐?”
静安?上官瑞雪想起来了,静安公主的生母原是皇后的陪嫁侍女,生下静安之后被封为贵人。然而好景不长,皇后与这位贵人外出上香的时候碰上了刺客,静安公主的生母为了保护皇后被刺客诛杀,皇后得以平安。因此,皇后特意将静安接到了身边亲自抚养,虽无血缘关系,但是对静安的宠爱比自己的两个轻声儿子还多!
“静安,莫要胡闹!”乔以蕊出声阻止静安的口无遮拦,静安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上官瑞雪,以为上官瑞雪是故作柔弱,好让乔以蕊出头,心里更加恼火。
“皇嫂,我怎么就胡闹了?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本公主叫她一声姐姐?”静安冷哼一声,对上官瑞雪很是不满。
乔以蕊还想再说,被上官瑞雪阻拦。随后起身,对着静安行礼:“瑞雪拜见静安公主!”
“免了!”
“谢公主!”
“你,本公主听说你舞跳的不错!给本公主跳一个看看!”静安的话不大不小,殿内的人却都听见了。从静安走到上官瑞雪这里的时候,殿内就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都向着这边看来。在听到静安的要求后,殿内的贵女都轻声笑了起来。当初的上官瑞雪一舞扬名天下,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可如今,这说舞就舞的,和那些舞姬又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尉迟翎见状,正想上前开口,却被乔以蕊抢了先:“胡闹!今天是三弟的好日子,静安,你莫要胡闹!”
“我怎么就胡闹了?”静安话锋一转,直指上官瑞雪:“本公主让你跳舞助兴是看得起你,怎么,你不愿意?”
“静安!”乔以蕊拿这个公主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开口训斥,可是殿内这么多人,也不好丢了静安的脸面。可是不这样做的话,瑞雪就……
瞧出了乔以蕊的左右为难,上官瑞雪自己上前行礼开口:“承蒙公主看的起瑞雪,瑞雪舞姿平平,难登大雅,今日是安王爷的好日子,瑞雪可不敢扰了安王爷的兴致!公主见谅,就莫要让瑞雪出丑了。”
这一番话,上官瑞雪将自己的位置摆在了极低,又提醒了静安,今天谁才是真正的主角。谁知,静安压根就没把上官瑞雪的话听进去,上前一步,将上官瑞雪从位置拉了出来推到殿中。上官瑞雪一声惊呼,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
“瑞雪!”尉迟翎一声惊呼,连忙上前扶起了上官瑞雪:“怎么样?”
“我……我没事……”
“三哥……”
“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如此胡闹?”尉迟翎打断了静安的辩驳,出言训斥。
静安也不知道上官瑞雪怎么就摔倒了,心里正愧疚呢。可听见从小最宠爱自己的三哥为了个女人训斥自己,静安心里又气又恼,梗着脖子回答:“我怎么就胡闹了?是她自己站不稳,怪谁?”
“你……”
“怪我!是我没站稳!”上官瑞雪没让尉迟翎再说话,望向静安轻声开口:“公主,瑞雪没站稳,崴了脚,怕是不能跳舞了!真要跳,那就真的是要闹笑话了!还请公主见谅!”
“崴了脚?严不严重,我宣太医来给你瞧瞧?”尉迟翎听说上官瑞雪崴了脚,大惊失色,立刻就要去传太医。上官瑞雪拦住了尉迟翎,摇了摇头:“我没事,坐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多谢安王爷关心!公主,今天瑞雪就不跳了吧,否则真的是要扰了大家的兴致!”
“跳什么跳?”尉迟翎瞪了一眼静安,扶着上官瑞雪坐回原来的位置,柔声叮嘱:“你先休息一下,若是疼的厉害就和我说,我让太医给你瞧瞧!”说罢,让乔以蕊帮忙照看着,站起来将静安拉倒了一旁,兄妹俩低声说着什么。
殿内的人见状都纷纷转过头去,殿内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