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奶娘正抱着小孩子,这边摸摸,那边看看,时不时地哈哈大笑出声。
“乖宝宝,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呀!”奶娘浑然不觉自己是什么人,仗着夏江蓠不管事,就一点自觉都没有。
“哇哇哇。”孩子不懂自己的母亲到底再说什么,只是睁着圆鼓鼓的眼睛无辜的看着。
“要不你看看,这书画也可以,是不是很好看,你看看这字,恢弘大气的,一看就知道是将军的手笔。”奶娘自言自语的说着。
孙宇就是这时候,一脸怒气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奶娘怀里的孩子,嘻嘻哈哈的笑着,把含在嘴里的小手拿了出来。之后,沾满口水的小手,就这么把他的字给……擦了一下。
“奶娘……!”孙宇大喝一声,忍无可忍的走了过去,看着那副被夏江蓠夸了好几遍的字画,上面湿漉漉的口水,就这么碍眼的出现在字画里。
“将……将军!”奶娘看着突然出现在书房的孙宇,吓了一大跳,发抖着抱着孩子,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奶娘看着满脸盛怒的孙宇,赶紧求饶道,她没想到孙宇既然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听下人说已经出府去找夫人了吗?
显然她完全忘了,其实她也只是府里的一位下人罢了。因着夏江蓠人亲近平和,对着她的好,让她自己都飘飘然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还以着主子自处,简直是找死。
“你何罪之有啊?”孙宇不禁怒极而笑,这人对着他都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对着夏江蓠肯定也是这般,却不曾想在下人眼中,却完全变了样,简直是表里不一,居心叵测。
“我我我……民妇……”奶娘不禁哑口无言,她不确定孙大将军刚刚到底看到了多少了,又知道了什么,要是她现在什么都说了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你什么你!”孙宇怒吼一声,看着奶娘更加害怕的神情,冷笑了一下。
“将军,民妇乃是无意中进到这里,却不曾想被将军的字给吸引了。民妇自小家里穷也没读什么书,写过什么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将军的字,民妇眼里只剩下深深的膜拜。”奶娘转了转自己的眼睛,拍马屁的说着。
“口谈雌簧!”孙宇阴沉着脸,看着那浑然不知错在何处,还想替自己开罪的奶娘,摇了摇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
“民妇万万不敢忘,民妇就仅仅只是一个给孙小姐喂奶的奶娘,至于其他的,我想都不敢想。”奶娘看着发怒了的孙大将军,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这么生气了,难不成是字画被弄脏了吗?
“哦?”孙宇不禁升调的看着奶娘,“亏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啊!”孙宇不耐烦的看着奶娘,这眼睛明显藏着一肚子坏心眼,怎么当初就让他留下了呢。
“民妇绝对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将军莫生气,想来是民妇的孩子不懂事,弄脏了你的字画,民妇现在就帮你擦干净。”自作聪明的奶娘,草率的拿起一旁的抹布,就擦起了字画。
这下,孙宇立刻火冒三丈,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吗?一副字画而已,他会为此而生气发怒?
不过这下不怒不行了,“无知!”孙宇眼睁睁的看着奶娘拿起抹布,把那勉强还能看的有口水的字画给全抹黑了。
“这……”奶娘这下也吓了一跳,她只是觉得脏了肯定要拿布擦擦,可是这个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书房的布有有区别吗?
“你知道那布是做什么用的吗?那是擦墨笔的抹布,你看看你到底做的是什么事?刚刚不是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孙宇满脸肉痛的看着字画,这下不是毁了,而是全毁了,连字都看不见了。
“民妇知罪,求将军恕罪!”奶娘再一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早知道她刚刚就不要站起来了,现在简直是弄巧成拙了。
“说,你为何会在这里?”孙宇不耐烦的问道,这奶娘简直是耽误时间。
“民妇……民妇是不小心误闯进来的,民妇这就出去,这就出去。”奶娘瑟瑟发抖的勉强重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去。
“站住!”孙宇面不改色的看着奶娘,喝道。这么快就想走了,可没那么容易,这书房可是谁都可以进来的?若是就此放纵下去,到时候,大家肯定会有样学样,长此以往,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将军!”奶娘再一次跪了下去,怀中的孩子看到奶娘这三跪,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到最后既然开心的哇哇大笑了起来,总感觉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哼!既然你自己都知道自己只是将军府的一位奶娘,那你可知道你应该做什么事情?”孙宇面无表情的问着。现在倒知道怕了,那刚刚小缕过来喊的时候怎么不立刻过来,还以为是骗她的吗?还是说,已经不把将军,也就是他放在眼里了?
“将军民妇知道,民妇知道,这个夫人有说过的。”奶娘赶紧回答道,这件事情她还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毕竟夫人当初就说了,是来喂养孙小姐的。
“哦?既然知道,那便说来听听,本将军看看你是真的知道了?还是不懂装懂!”孙宇反问着。
“夫人命民妇来,就是为了喂养孙小姐的。”奶娘如实回答着。
“除此之外呢?”孙宇又问。
“没……没了。”奶娘躲躲闪闪的说着,其实当奶娘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对喂养的孩子全心全意的好,而后还有很多禁忌,比如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因着上次孩子哭闹,老头抱着孩子来府衙,夫人没什么意见,她便以为这些事情还是可以的。后来就只记得夫人一开始对她的要求,就是喂养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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