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辰佳看着姐妹们出了门,便垂下了头,看不清楚她是个什么神情。
两位夫人到没有关注她多少,只端起了茶盏,便契阔了起来。
想来,姑娘们有着万二夫人带着,那是万无一失的,于是都笑吟吟地扯东扯西,等着淮阳伯世子夫人遣人来告知要拜访她们。谁知道啊。。。
她们都换了三回茶了,淮阳伯世子夫人还是没有进门的消息来。
梁三太夫人去了方便回来,站在院子里望着日头,满是不解地回了屋子。
“都午时了,怎么还不来呢?”
说着她招呼着她的丫头:“去问问今日可有淮阳伯的贵亲在此进香。”
“是,太夫人。”梁三太夫人的丫头茗香,躬身退下。
看着丫头婷婷袅袅出了门,两位夫人也有些忐忑起来,面面相觑,不知因为何故。
可也无可奈何地,只得继续端起了茶盏用茶等消息了。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茗香便急急地回转了:“禀万大夫人,太夫人,淮阳伯家世子夫人带着她的公子,已时时分便到了。”
已时时分就到了?那说明她们是诚心来相亲的。两位夫人稍稍安了下心。
但万大夫人还是有些狐疑地看着梁三太夫人:“已时时分,那是比着我等到了还早一刻钟呢,怎么到这时候都不回?”
“可不是,怕是二夫人她们都该回了吧。”梁三夫人也惊讶了。
她正要吩咐茗香继续去打探消息,一个穿着娇黄色衣裳的身子飞了进来,两位夫人齐齐吓了一大跳。
“三妹?你这是怎么啦?”坐在窗口的万辰佳本已有些焦虑不安了,忽然看见万辰恬捂着脸,哭着跑进来,吓了一大跳。
她赶紧站了起来,急急扶住了她。
哪里知道万辰恬看见万辰佳关切的脸,更是惊惶起来,急匆匆又跑到了屏风后面失声痛哭起来:“呜~,我不要活了啊~”。
“什么?”连不要活了这样的话都说出了口,那是碰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莫非是闺誉?
万大夫人焦急地再看看外面的日头。
可青天白日的,崇安寺又是大寺院,人来人往都是虔诚恭敬的,哪有什么登徒子调戏,况且还有万二夫人陪同着,知客僧引领着,谁敢不开眼冒犯了尚书府的姑娘?
可屏风后面传来的压抑哭声,确实十分的悲怆啊。
万辰恬从来都是快快乐乐,十分活泼的一个人,什么时候见她如此哀绝?
屋子里的人惊恐万分,一时间怔住了。www..com
万辰佳扎着手,想进去屏风里劝慰,可她想起方才三妹看见她的眼神,她畏缩了一下又犹豫了。
只有等着万二夫人来了再说。
两位夫人强自按捺住焦躁不安的心,坐了下来,却再也没有心思端起茶盏喝什么茶水了。都是皱着眉头看着屏风,听着后面不断传来的哽咽之声。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万二夫人这才带着梁矜橒和万辰妤进了屋子。
万大夫人和梁三太夫人急急地迎了上去。
“大嫂。。。”万二夫人看着她妯娌,不仅满面羞惭,眼光还躲闪着,嗫嚅着嘴唇,就是说不下去了。
“回去再说吧。”万大夫人虽然惊讶十分,但还是微微颔首,做了决断。
此时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好在人都到齐了,还一个个的全须全尾。
可是万辰恬死活不愿意回去,竟然要死要活的:“我不要活了,我要出家,我去观音院,呜呜呜~~~。”
时下贵女便是哭,也是“嘤嘤嘤”地,好似梨花带雨。如今可是连“呜呜呜”都出来了,这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了。
万辰佳见梁矜橒几个都垂着头,十分丧气地不声不吭,没奈何只得上前去拉了她的手,好声好气道:“三妹,回家吧,等回去了再说吧。”
万辰恬抬头看了一眼万辰佳,赶紧又低下了头:“呜呜呜,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二姐啊。”
此时万大夫人倒是放了一半的心,必是婚事有了波澜,却与姑娘们的闺誉无碍。
于是她沉下了脸子,冷声道:“这是寺院,要说话回去再说。”
万二夫人和万辰妤愁苦着脸子,拉起了万辰恬,替她戴上了面纱,便半拖半拉地将她弄出了静斋。
回去的路上,再没有了来时的兴致看景致了。
梁矜橒干脆拉上了帘子,靠着了大引枕上睡觉了。
可是哪里又睡得着,想着要说话,可看了她三婶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回去再说吧。”梁三太夫人虽然也很着急,想知道缘由,可是路上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等回到了靖西公府,就先回了茗昇院,顾不得饥肠辘辘,梁三太夫人便谴退了丫头婆子,坐在了晏歇处的罗汉床上了。
看着有些高兴的梁应启和灰心丧气的梁矜橒,梁三太夫人皱着眉头:“说罢,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故?”
梁应启看了一眼梁矜橒,见她低头装哑巴,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我到了寺院便去寻了表弟,再陪着他们一起去了观音殿,等观音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妹妹她们也来了。”
万二夫人本不认识淮阳伯的世子夫人,可是看见梁应启陪了在身边,正热切地与她们说着话,自然也能猜到就是陈世子夫人一行。
其实双方心里都很明白,皆是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相互见礼了后,亲亲热热絮叨一番,再让辈们见个礼。
姑娘们出门都是带着面纱的,自然不怕被人认了出来,反正也就是稀里糊涂全个礼而已。
世子夫人的次子陈逸轩自然也知道,对面的姑娘们极有可能都是今后的姨子,他虽然有些腼腆,但也十分认真地深深地弯着身子拱手。
姑娘们自然齐齐施了福礼。
谁知道,忽然一阵了旋风吹来,将蹲着身子的万辰妤的面纱给吹飞了。
“好巧不巧的,那面纱正好吹在了逸轩表哥的帽子上。”梁应启叹着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斜睨着梁矜橒。
这是在暗示她,接下来的他可就不好说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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